女子被這個變故打得措手不及,麵上的得意還未來得及收斂,如今已經受製於人。
“你、你……柳羲,你沒有被控製?你怎麼沒有被控製……你這賤人,故意誆我?”
女子內心焦躁無措,左胸腔的心臟怦怦跳動,腦海不受控製地想起被薑芃姬支配的恐懼。
“不可能!你一定被控製了!”女子試圖掙紮,奈何薑芃姬手上力氣大得嚇人,不管她用什麼手段,對方仍是紋絲不動,她幾欲發瘋,“騙人的!你不可能沒有被控製,放開我!”
薑芃姬一邊壓製她,一邊怪哉道,“你這人好不講理啊,難道隻允許你算計我、謀害我、控製我,不允許我自衛反擊?這算哪門子的規矩?說到底,分明是你技不如人,怎麼有臉怪對手太強?我突然想起一句話,蠻適合你的。沒有那個公主命,偏偏染了一身的公主病。”
她直白地戳中女子的軟肋,對方惱羞成怒,掙紮得越發厲害。
薑芃姬罵人太毒,一旁的程靖忍不住嗤笑,他的舉動提醒了女子。
女子像是溺水之人,迫切想要握住最後一根稻草,氣急敗壞道,“程靖,殺了她!”
薑芃姬好笑道,“友默武力不如我,你讓他怎麼殺我?”
女子惱恨地說,“柳羲,你若是殺了程靖,你以為黃嵩還能跟你維持兄妹情誼?”
薑芃姬詫異地偏首,覷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程靖,灑然一笑。
“我以為你的腦子已經被豬吃了,沒想到還留了一點兒。不過,這有什麼用呢?好心給你一個忠告,下輩子記牢了——千萬彆以為世界上隻有你一個聰明人。自作聰明的人,往往死得很慘!我的確不會傷害友默,但是你下達命令之前,你也要確定一下,他有沒有被你控製!”
薑芃姬張嘴便是戳人脾肺的毒話,氣得女子雙眸赤紅,迸濺出濃烈的仇恨。
女子氣喘籲籲,一番掙紮下來,鬢發淩亂,臉頰漲得通紅,眼角噙著瀲灩水光。
一旁的程靖默然了。
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後果,單看眼前場景,他還以為柳州牧彎成了蚊香,正欲辣手摧花。
“程靖!殺了她!快點殺了她啊,廢物!”
女子不肯信,她控製不了柳羲,難道連一個愚蠢的古代男人也控製不了?
再度被點名,程靖幽幽歎了一息。
他對著薑芃姬道,“柳州牧,靖是否要避讓一下?”
這話是對薑芃姬說的,但也變相拒絕了女子的命令。
打臉來得太快,宛若龍卷風。
她用體貼小公舉的口吻對程靖道,“讓吧讓吧,接下來的場景太血腥了,我怕嚇到你。”
程靖假裝自己間歇性耳聾,目光陰冷地瞥了一眼被薑芃姬壓製的妖孽,毫不留戀地走了。
女子臉上最後一點兒血色也儘數退去。
過了一會兒,她惡狠狠道,“柳羲,你殺不死我的!我還會回來報複,報複你身邊所有人!”
薑芃姬笑著收緊手上的力道,戲謔地瞧著女子。
對方的臉因為缺氧而青紫,雙眼寫滿了不甘,兩顆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
女子即將要斃命的時候,薑芃姬又鬆開了力道。
大量新鮮的空氣灌入女子口鼻,她一邊咳嗽一邊貪婪地呼吸。
那種瀕臨死亡卻又將死不死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已經沒有勇氣嘗試第二遍。
“有什麼恩怨,衝著我來,我還能敬你兩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我身邊的人的主意!”薑芃姬輕笑著道,平靜的聲線中添了幾分溫柔,但女子不僅沒有感覺到暖意,反而渾身寒顫。
女子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道,“我是不死的!我還會回來的!柳羲,你千萬彆讓我抓到機會,不然的話,我一定要讓你跟你那個不知羞恥的娘一樣,不得好下場!你等著——”
薑芃姬笑道,“你都放狠話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有死灰複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