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你也彆想著轉移話題。”
薑芃姬倦怠地打了個哈氣,身子一轉,直接把衛慈當成大型抱枕,抱著睡覺了。
衛慈先是一僵,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道,“主公可睡著了?”
他和薑芃姬相處小半輩子,深知此人睡眠有多糟糕。
彆說稍微大一些的動靜,哪怕有人在她身旁躡手躡腳,這也能將她驚醒。
薑芃姬閉著眼嘀咕。
“我已經睡著啦,你忍心擾我好夢?”
“是是是,主公睡著了。”衛慈苦笑道,“地上寒涼,恕臣冒犯,將您抱上床榻。”
室內地板是用實心木鋪就的,堅硬不說,寒氣還重,躺著並不舒服。
薑芃姬一聽,耳朵都要支起來了。
她熱情地張開雙臂,“來來來!子孝要是抱不動,我抱你也可以。”
衛慈道,“主公既然睡了,那便不要說夢話。”
薑芃姬一撇嘴,她對衛慈能不能抱起自己,抱以懷疑。
彆看她生得纖細,但她個子頎長,肌肉精悍,實際體重比尋常成年男子還要沉幾分。
衛慈能否將她抱起,薑芃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事實證明,她真是小看了對方。
衛慈聽到薑芃姬輕聲發笑,聰慧如他,自然知道對方笑什麼,不由得麵頰一紅。
彆看他把薑芃姬抱起來了,實際上還是挺吃力的,所以呼吸帶了幾分輕喘。
從原地到床榻,兩點一線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衛慈卻累得額頭冒出薄汗。
“子孝的臂力還是要好好練練。”薑芃姬滾進床榻裡頭,用腳趾夾住薄被的一角,隨便一甩再將身子外滾一圈,正好將展開的薄被蓋住半個身子,“不然的話,往後容易體力不濟呀。”
黑暗之中,衛慈的眸子帶了幾分無奈。
他又不是初哥兒,當然聽得懂對方話中的內涵。
深知薑芃姬的脾性,衛慈可不敢亂接話,免得對方得寸進尺。
薑芃姬精確製止衛慈再取一條薄被的動作,笑嘻嘻地揶揄他。
“睡一個被窩!夏天的子孝可討人喜歡了。”
衛慈回應道,“如此說來,到了冬日,主公就嫌棄慈了?”
“不。”薑芃姬道,“冬天的主公可討子孝喜歡了。”
衛慈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頓時羞得說不出話來。
心下冒火,口氣帶著幾分氣惱,“誰喜歡了?”
上一世的陛下那般高冷正經,為何這一世的她如此油嘴滑舌?
他小心翼翼挨著床榻邊緣躺下,脖子猛地一緊,被薑芃姬強行摟著往裡頭挪了一圈。
衛慈無奈認命,夏天當抱枕的命運,終究是沒有逃過。
前世的陛下好歹知道收斂,今生的她越發無法無天了。
“我喜歡。”薑芃姬道。
衛慈無奈躺平。
罷了罷了——一年能被騷擾幾次?
今日,由著她好了。
衛慈猜得沒錯,薑芃姬可是偷偷摸摸過來的,隻能停留兩三天。
第二日,她便跑得沒影了。
要麼帶著邵光、要麼帶著張平,盯著炎炎烈陽,仔細巡視各處建設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