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山河破碎,百姓民生凋敝。
安慛以為可以靠著自己手中的兵力,挽回故國舊地,但他大大低估了南盛國內的情勢。
南盛國,江州。
南蠻四部的蠻族隻知掠奪,不知治理之道,攻下一地便大肆搶掠殺人。
來時兩手空空,走時腰纏萬貫,馬背上掛著數不清的人頭和痛哭落淚的女人。
人頭是他們彰顯武力的證據,女人是他們發泄欲、、/望、一展雄風的戰利品。
安慛輾轉流落至東慶,多番算計才弄來六千人馬。
本以為有點兒底氣了,豈知南盛的情形遠比他離開時候更加惡劣。
諸侯世家、平頭百姓受不了南蠻的暴戾,紛紛揭竿而起。
若是一心對外,南盛或許還有救,偏偏外敵未退,內戰又起。
安慛帶著六千人馬和充足的糧草支援南盛江州。
他本就是南盛江州人士,這裡不僅是他的故土,更是安氏積累人脈的地方。
在江州發展,他不僅能借助安氏殘留的人脈,甚至能獲得相親故老的幫助。
起初,安慛發展還算不錯,靠著改頭換臉的紅蓮教教義吸收了不少民兵,壯大了自身。
不過很快他便碰壁了。
因為這一次碰壁,安慛失了大半繼續,隻剩三千殘兵。
江州除了安慛還有另外兩個世家勢力和一支民兵勢力,安慛選擇與安氏交好的士族合作,不料對方也是心懷鬼胎。安慛雖有智慧,但並不擅長謀劃,不知不覺被對方坑了一臉血。
安慛,安多喜。
慛者,憂也。
長輩給安慛取表字為“多喜”,聽著有些俗氣,但卻是滿滿的祝願,熟料此人注定坎坷。
前世的他勞勞碌碌十餘年,最後孤注一擲求衛慈出山相助,大器晚成,拿下南盛半壁江山。
如今的他遠沒有未來那麼落魄,但也是黴運連連。
他雖是南盛國人,但帶來的兵全是東慶的。
在南盛本土的諸侯勢力眼中,安慛跟腳不正,外來戶還想和他們爭奪江山?
不是虛假敷衍,便是打著借刀殺人的心思,隻將安慛當做槍杆子。
安慛起初還沒意識到這點,等他碰壁損了一半兵力,這才惶然大悟。
如今的安慛剛過而立之年,還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隻是不免紅了眼眶。
不過經此打擊,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短板。
他算不過彆人,身邊也沒有為他謀算規劃的智囊,幾個結拜兄弟還是意氣用事之輩。
這樣的組合很容易被人利用,稍稍挑撥便能壞了大事。
安慛想了想,他打算用以前的舊交情去邀請名士出山相助。
隻是安慛要人沒人、要地沒地、要錢沒錢,剛剛又吃了敗仗,誰願意輔佐這樣的主公?
哪怕安慛身份顯赫,但安氏上下已經被蠻族全滅,安慛的妻子兒女還被蠻人淩辱慘殺,這樣失敗的男人,值得旁人效忠?因此,每當安慛上門邀請,諸多名士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推諉。
安慛也不是厚臉皮的人,他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的條件,隻能悻悻而歸。
他一麵帶著手底下的人到處投靠,尋求庇佑之地,一麵尋找機會鹹魚翻身。
終於,他等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