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騎著高頭大馬,優哉遊哉。
“這裡就是上虞郡的南山縣城?瞧著也不怎麼樣……還不如北疆小小部落繁榮。”
街道兩旁的房子蕭條破敗,幾乎看不到商賈的痕跡。
“據說上虞郡當年也是個好地方,商賈貿易繁榮,如今物是人非了。”
二王子的幕僚騎馬落後一步,一邊環顧四周,一麵感慨。
“哈哈哈——不過是中原邊陲小城罷了,再繁榮能繁榮到哪裡去?”
二王子不屑地大笑,他帶來的兩萬私兵在城外駐紮,自己則帶著上千精銳進城。
這兩萬精銳可是他傾家蕩產才培養出來的,平日裡當眼珠子一樣疼愛。
為了獨吞好處,他牙一咬,心一橫,直接把自己的家當全部拉出來了。
他主動向北疆大王請纓,接手上虞三城,原先的守將被打發到彆的地方。
二王子大馬金刀地落座,南山縣的主簿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麵前,等候命令。
“你報一下城內還有多少兵卒”
主簿哆哆嗦嗦道,“城內有守兵六千七百人。”
二王子扭頭對著幕僚譏笑,“南山縣才六千七百人,這麼點兒守兵能做什麼?崇州柳羲也是夠窩囊的……孤王聽說,東慶那些酸腐儒生整日說要奪回他們的領地。南山縣守備如此薄弱,柳羲竟然不派兵打回來?看樣子,東慶這些孬種,收回領土不過是嘴上喊喊口號罷了。”
幕僚笑著奉承二王子,好話一籮筐,說得二王子心裡舒坦。
二王子一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自信模樣,侃侃而談道,“雖說柳羲孬種了些,不過她畢竟是女兒家,膽量不如男兒很正常。雖然南山縣僅有守兵六千七百人,但個個都是北疆精銳,戰場上能以一當十。柳羲被外界吹捧得如何厲害,到底還是個膽怯的女兒家,難成大器。”
幕僚麵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尷尬,不過表麵上仍舊迎合二王子,將他誇得舒舒服服。
相較於二王子的盲目自大,幕僚還有幾分清醒。
彆的不說,他是能理解薑芃姬為何沒有動兵收複上虞三城。
一來,打仗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不管東慶百姓如何怨念,上虞三城已經被東慶割讓給北疆,這是北疆的領土!
若是貿然發兵打回來,這意味著要和北疆徹底撕破臉皮,正式向北疆宣戰。
二來,打仗消耗太大,前期準備也格外漫長。
若是沒有任何準備就開戰,這跟自取滅亡有何區彆?
三來,反正上虞三城已經被北疆糟蹋成這樣,早兩年收複或者晚兩年收複,區彆不大。
這些話他不敢和二王子說,免得壞了對方的興致。
“二殿下說的是。”
二王子哈哈大笑,對著幕僚道,“還是你最懂孤王的心啊。”
大喜之下,二王子宴飲兩日,拉攏結交當地貴胄。
彆看這些北疆貴胄待在上虞三城,好似被流放了,但他們也是經營多年的地頭蛇。
上虞三城算是北疆和東慶邊界的緩衝地帶,同時也是不少物品走私最泛濫的三不管地區。
這些物品大多是戰爭資源,利潤巨大,哪怕是二王子瞧了也忍不住眼饞心動。
不過,快樂的時光沒有過去多久,一個緊急情報傳入他的耳朵。
“報——”
屋外傳來傳信兵高亢急促的聲音。
二王子正端著酒樽和人對飲,聽到這聲音,兩道劍眉不悅地緊蹙。
“發生什麼事情了,膽敢打擾孤的興致?”
傳信兵呼吸急促,說話間帶著幾分忐忑和緊張。
“回稟二殿下,巡邏騎兵在南山縣外發現我方兵卒屍首,共計二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