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許、黃三家結盟,不止東慶境內大小諸侯勢力惴惴不安,北疆皇庭更是動蕩不停。
除了外因,北疆內部也是隱患重重。
先是九位北疆王子互相傾軋陷害,後是北疆大王身體衰敗,猶如江河日下。
“咳咳咳——來、來人——來人——拿孤的藥來——”
頻繁服用寒食散,再加上一次次大動肝火,雙管齊下,幾乎掏空了北疆大王的身體。
如今的他哪裡還是威風凜凜的王者?
瞧著分明是頭風燭殘年的雄獅,年邁孱弱,利齒連獵物的皮都咬不開。
北疆大王哪裡肯接受這樣的現狀?
越是如此,他越是依賴服用寒食散後的狀態——
神清目明、渾身充滿了力量,好似回到最年輕強盛的時候。
他斷斷續續地喊了好幾聲,半晌才有愛妾進屋。
“外、外頭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晚才來?”
自從服用寒食散,北疆大王的脾氣越發暴躁易怒,一個不開心就要打殺奴隸出氣。
他抬手揮開端盤,狠狠捏著愛妾手腕,雙目圓睜,粗重的呼吸自鼻孔噴出打在愛妾臉上。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愛妾哀哀地苦求兩句。
“告訴孤!”北疆大王維持一會兒,他便力竭躺了回去,胸口急劇起伏,“告訴孤——”
愛妾似乎已經習慣北疆大王的暴脾氣,跪在地上收拾殘骸,重新換了一份藥。
服用大量寒食散,北疆大王沉浸在飄飄然的美妙狀態之中,臉上露出暢快又詭譎的微笑。
一旁的愛妾見此情形,隻覺得渾身寒顫,好似墜入冰窖。
她看了一會兒,直到北疆大王胸口起伏平和下來,她才抱著端盤退下。
剛離開主帳篷,腰間猛地一緊,她還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來人狠狠嘬住嘴。
愛妾紅著臉道,“九、九殿下——這裡不行呀——”
九王子冷笑,“有什麼不行的,老頭子病得不省人事,你喊得再大聲,他還能有反應不成?”
北疆王的寵妾提醒他,“九殿下可還記得六王子?”
九王子聽到老六,頓時沒了興致,臉色鐵青地將女子推開。
“這個時候提老六,當真是晦氣。”
六王子以為北疆大王病重不治,王位妥妥要落在他頭上,於是放心抱著人家的愛妾在床前肆意妄為,沒想到北疆大王卻在這個時候醒來,狠狠發作了六王子,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前車之鑒,後車之師。
九王子可不能在同一個坑也栽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這一時片刻。”
相較於九王子的任性優質,這位妾室反而冷靜得多,看得更加清楚。
“哪需要這麼小心?現在除了老四,誰還能威脅孤?”
九王子冷笑一聲,眼底閃過絲絲厲色。
老四啊老四,你真以為孫文是儘心竭力幫助你的?
他和哈倫察都是孤的人,不過是用你當靶子,為孤掃清明麵上的敵人罷了。
妾室道,“不是還有三王子和五王子?”
九王子嗤笑一聲,不屑道,“他們倆?雖是一母同胞,但二人性情不和,自小鬥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