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著,聶良暗中巡視帳內眾人,似乎要抓出衛応幼弟是哪個。
衛慈容貌出眾,丟進人群都是最顯眼的,找他自然很好找。
“瞧這樣子,你家寶貝幼弟擇定柳羲出仕啊。”聶良笑了笑,“他眉眼與子順有幾分相似。”
衛応不意外這個結果,倒是對風頭強勁的薑芃姬產生幾分好奇。
薑芃姬的名聲在東慶很大,出了東慶地界,旁人對她的傳聞總要打個問號。
一介女子,怎麼可能這麼彪悍啊!
懷疑必然伴隨輕視,聶良和衛応雖沒輕視,但也半信半疑。
傳聞不可儘信,更彆說是口口相傳、嚴重失真的流言蜚語了。
主帳找衛慈簡單,找薑芃姬就更容易了。
滿帳篷綠葉中唯一一朵紅花。
宴席氣氛正好,酒過三巡,聶良再一次提及滄州的歸屬問題。
黃嵩笑著打哈哈,薑芃姬卻道,“活人的話尚且沒什麼分量,更彆說是個死人的話。孟湛頭七都過了好一陣子了,腿腳快一些,說不定已經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死無對證啊!”
聶良的表情霎得沉了下去。
不等他開口,一旁的衛慈幫著補充。
相較於薑芃姬懟天懟地的口吻,他說話則客氣了很多,但也嗆人。
“孟湛乃是弑君罪臣,更是東慶的千古罪人,孟氏又有何顏麵以滄州之主自稱?這是其一。皇室信任孟氏,這才令孟氏長居滄州,歸根究底,孟氏仍是皇室的臣子並非君主。這是其二。孟湛並無資格決定滄州的歸屬。使者手中的信函,縱然是真的,滄州百姓也是不認的。”
哪怕皇室已經被孟湛霍霍死了,這會讓也被衛慈拉出來當擋箭牌。
聶良看似麵無表情,實則暗中給衛応使了個眼色。
衛応的幼弟啊,果然也不是善茬。
兄弟還未相認就給哥哥捅了一刀,這般兄弟情真是讓人潸然淚下。
“如此說來,柳州牧和黃州牧是想一推六二五,渾然不認賬是吧?”
薑芃姬拿著酒樽輕輕搖晃,依靠著憑幾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欠債的人是孟湛又不是我和伯高。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聶氏想要要債,那也得找準債主啊。若是手腳快一些,可以找個高人招招魂——如今亂世呢,黃泉路堵塞,興許孟湛還未來得及投胎,這也說不準的。”
聶良:“……”
聽聞柳羲是士族出身,未曾想見了真人,卻是流氓作態!
這麼死纏爛打,聞所未聞!
一旁的衛慈察覺到兄長衛応投過來的目光,他不想深究那目光的深意,乾脆闔眼裝死。
“這麼說來——柳州牧與黃州牧是不想讓出滄州?”
薑芃姬淺笑道,“吾乃東慶人士,豈有賣國之理?”
彆說一個滄州了,她連一間小茅屋都不讓!
跟她說領土問題,那可真是找錯人了。
薑芃姬目光灼灼,絲毫不怯。
身為滄州臨時主人的黃嵩反而成了陪襯,待在一旁為薑芃姬搖旗呐喊。
雖說做派流氓,但是懟得真爽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