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韓彧長歎一聲,吹滅燭火去睡覺。
如今大戰在即,許裴再怎麼忌憚也不會真正動他,他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打消對方的憂慮。
薑芃姬帶兵馳援楊思,沒過幾天,主力大軍也匆匆趕到與薑芃姬順利會師。
窩在帳中的楊思聽說大軍抵達,連忙踢開身上蓋著的薄被,氣衝衝找亓官讓算賬。
鑒於自個兒武力不成,他還把秦恭喚上。
秦恭也是個傷兵,不過他常年練武又身強體壯,傷勢比楊思重,但恢複卻比他快多了。
“楊軍師、楊軍師——你且等等啊,這是要去哪兒?”
楊思停下腳步,虎著臉道,“自然是找罪魁禍首,害得你我如此狼狽的元凶!”
亓官讓那一紙檄文真是把他坑慘了。
若非主公來得及時,恐怕他這會兒已經去了閻羅殿,喝了孟婆湯,上了奈何橋。
屍體都涼了!
秦恭還是萌新,丸州勢力對他而言是陌生的。
萌新還沒拜碼頭就去diss元老,誰給他的勇氣?
楊思麼?
“這不是很得罪人?”
“得罪就得罪。”楊思委屈道,“思差點兒連命都沒了,這不是更委屈?”
“可是軍師——”秦恭被楊思拖著走,二人拉拉扯扯的模樣被巡邏的士兵瞧見,惹來無數異樣的目光,萌新秦恭臉皮薄,很快就臊紅了臉,“若是主公知曉了,這可怎麼辦?”
無故尋釁挑事兒,違反軍紀,小心被主公穿小鞋啊。
楊思道,“主公知道便知道,依照她的脾性,沒有火上澆油便不錯了。”
秦恭:“……”
背後抹黑主公,還一副很稀鬆平常的模樣,如此非主流的君臣關係,真是讓他大開眼見。
楊思說打上門就是打上門,問清亓官讓營帳安排在哪裡,徑直拉著秦恭過去。
還未進入營帳,他便嗅到食物的香味。
掀開營帳,正好聽到亓官讓和衛慈說笑。
“瞧,這不來了。”
秦恭:“……”
亓官讓和衛慈望向帳外二人,見他們進來,前者起身對著他們深深作了一揖。
楊思見這排場,心中渾然不是滋味。
亓官讓都主動道歉服軟了,他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什麼怨氣都消散乾淨了。
乾脆給自己搬了個台階,順勢道,“思聽聞文證設宴,可否歡迎一二不速之客?”
亓官讓笑道,“歡迎之至。”
秦恭左瞧瞧右瞧瞧,內心還是有些懵。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文人組的套路了。
楊思左手拿著湯勺用餐,秦恭也跟著蹭了頓飯。
衛慈見他眉頭深鎖,好似困擾著什麼,笑問道,“奉敬為何事發愁?”
秦恭見問話的人是衛慈,容貌更勝女子的男人,頓時紅了臉,隨口扯了個借口,“倒也沒什麼,隻是疑惑……行軍艱苦,這菜品色香味俱全,不知亓官軍師怎麼準備的……”
衛慈笑道,“文證為了向靖容賠罪,暗中許諾慈不少好物件。”
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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