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伐黃嵩,東慶一統(六十二)(1 / 2)

正如薑芃姬所言,她今天就是來討債的,背叛她,害得帳下士兵枉死,這些人有著或直接或間接的關係。她這人說大度也大度,說小氣也小氣,這筆賬非得用他們的項上人頭來償還!

孟恒幾個自問沒有虐待囚徒,但這些個囚徒被抓之前都是錦衣玉食的主兒,用的漱口水都是普通人家買不起的珍貴物件。驟然失去一切,待遇和普通士兵一樣,他們自然適應不了。

當他們被提到薑芃姬麵前,一個一個麵色又黃又油又暗,身上的衣裳皺得像是梅菜乾。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麼?”

薑芃姬笑著問他們,但這副笑容卻沒有多少笑意,反而給人冰冷徹骨的錯覺。

十幾個人被摁在地上跪著,雙手被人剪在身後,要是穿上一身囚衣,那就真像是階下囚了。

其中一人道,“柳羲,你為何要抓我們,不怕被人唾棄殘暴麼?”

“我不但要抓你們,我還要將你們殺了祭旗呢。旁人的嘴巴我可控製不了,他們說他們的,難不成還能拿傷我分毫?是非功過後人評說!你們做了什麼,心知肚明。”薑芃姬道,“奉勸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痛痛快快認了,彆鬨得最後一絲臉麵都沒了,那就不好看了。”

證據自然是有的。

孟恒這人做事一向謹慎,這些家夥暗中串通黃嵩的信函證據全都好好放著。當下風氣如此,薑芃姬手握鐵證,彆說殺他們,哪怕連他們族人一起殺了,世人也隻會拍手稱快說她殺得好。

薑芃姬一說起這個,那幾個蹦躂的人頓時不吱聲了,又心虛又害怕。

眾人被嚇得魂飛膽裂,反倒是其中一人跪直了身子,問她,“蘭亭公可有問鼎天下之誌?”

薑芃姬不怒反笑,反問道,“你以為呢?”

“在下深知必死,不敢為自己辯駁半分,但蘭亭公有這般誌向,可知賞當期功、罰當其罪?”

獎賞要和功勞相當,懲罰要和罪過相當。

這句話薑芃姬當然聽得懂。

“你這是變相罵我賞罰不當?”

那人搖頭,他當然不會這麼作死,這不是骨氣或者勇氣,這是拉著一大家子人找死。

“在下不敢——隻是過猶不及,通敵之罪固然該死,但情節亦有輕重之分。”這人明明已經嚇得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滿麵漲紅,這會兒還強撐著道,“賞當期功,將士必然爭相殺敵立功;罰當其罪,重罪者服罪、輕罪者引以為戒,感沐恩德,不敢再犯,此舉還能震懾有異心的宵小。倘若蘭亭公不分青紅皂白,不論罪重罪輕,一律斬殺,這難道不是失了公允?”

這人說完,韓彧的視線不由得落在這人身上。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犯罪既遂和犯罪未遂,量刑總是不一樣的。”薑芃姬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對我來說,通敵就是通敵。你們與伯高串通,這是事實,信函上麵白紙黑字都寫著你們的野心!難道因為你們一家子還沒來得及搬到伯高治下,這行為就不算背叛了?”

若是平時,薑芃姬是懶得解釋那麼多。

不過誰讓韓彧在場呢,總要說清楚一些,免得繃了人設。

那人聽後漲紅了臉,辯駁不過薑芃姬。

“這都是背叛通敵!”薑芃姬又道,“真要說情節輕重,你們是比塚河縣那幾戶人輕一些。”

重一些是死,輕一些還是死。

唯一的區彆在於前者死得多,後者死得少而已。

眾人不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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