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的呼吸吐在踏雪耳畔,唇瓣一張一合,吐出一個人名。
踏雪聽後,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終於還是不甘地咽了氣。
死不瞑目。
薑芃姬直起身,手中的長刀也從踏雪的血肉中滑出,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主公怎麼殺了她?”亓官讓問道。
“沒有價值了,她又不可能被策反為我所用,留著浪費糧食?”
亓官讓無言以對。
他先前和踏雪接觸,對方一直說薑芃姬是奪舍的孤魂野鬼,亓官讓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
因此,他平靜接受了這個玄幻的設定。
“主公原先的名諱能透露麼?”
“薑芃姬。”薑芃姬道。
亓官讓誠實說,“不如柳羲好聽。”
他能說主公的名字念著很像知客齋新推的某道菜麼?
大盤雞。
他有這個賊心想,沒那個賊膽說出口。
薑芃姬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柳羲也好,薑芃姬也好,不都是讓人喊的。”
亓官讓笑道,“主公豁達。”
儘管聖人總說不語怪力亂神,但百姓對鬼神還是十分敬畏的,他們也相信鬼神的存在。
亓官讓作為古人,自然也沒能跳出這個藩籬。
他問道,“主公,讓有一事情不明。”
薑芃姬說,“你問。”
亓官讓將視線轉移到地上的踏雪屍體身上,欲言又止。
薑芃姬知道他要問什麼,乾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柳羲身上醒來,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有想太多。後來,通過蛛絲馬跡發現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根據初步得來的消息來看,對方的野心很大。不隻是整個天下,怕是要掠奪整個人間的氣運,亦或者一國的國運。”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
任何東西和“國”扯上關係,那肯定關係數以千萬的百姓。
亓官讓一聽這話,眉頭皺了起來,望向薑芃姬的眼神帶著擔心。
她對方擺擺手道,“那玩意兒似乎在忌憚什麼,不敢正麵出來傷害我,頂多玩玩詭計。”
亓官讓道,“還請主公小心應對,一切皆以自身為重。”
薑芃姬失笑道,“文證的反應可真是有趣,尋常人知道我是個來曆不明的孤魂野鬼,不說急著找大師高僧斬殺我,那也該嚇得花容失色才對。你這麼簡單就接受了,我反而不自在。”
亓官讓道,“主公可是惡人?”
薑芃姬搖頭,“我雖然不算好人,但也不能算惡人,至少我做的事情都問心無愧。”
亓官讓道,“那主公可是邪祟?”
薑芃姬笑道,“邪祟瞧了我會扭頭跑。”
亓官讓說,“既然如此,讓為何要怕?縱然主公是邪祟又如何?戰亂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滿天神靈不管蒼生萬物死活,反而是‘邪祟’出來主持公道,奉‘邪祟’為主又如何?”
神佛不管生靈死活,邪祟出來一統天下,還百姓太平。
誰才是邪,誰才是神佛,早已沒了比較的意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