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程娘子那邊怎麼說?有沒有定親?有沒有喜歡夫家?夫家短命不短命?有沒有想要生女兒的打算?”薑芃姬剛回來,剛翹著小腳一擺一擺的小子立馬厚顏湊了上來。
薑芃姬沒好氣地一巴掌將他拂開,這小子這麼皮,根本就是皮癢了!
“渴了!”
她衝著柳昭一挑眉,狗腿小弟連忙給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殷勤無比。
薑芃姬滿意地道,“定親是有定親,不過那樁婚事早就黃了,最後反而便宜你了。若是沒有其他意外,這樁婚事十拿九穩。隻要程先生那邊給了準話,我過幾日讓人挑個黃道吉日,派冰人上府給你說媒。程先生那邊家教森嚴,三書六禮一道都不能出錯,你也收斂一些……”
柳昭那小臉笑得跟春花一般蕩漾,各種不要錢的甜話張口就來。
要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未必能忍得住這張小嘴的誘惑。
奈何,薑芃姬是他阿姐,所以後者不僅沒有心臟砰砰亂跳,反而給他糊了一巴掌。
“聘禮呢?想好了沒有?”薑芃姬麵無表情地問他。
柳昭茫然地啊了一聲,旋即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要是能獸化,興許能看到他背後不停搖動的狗尾巴。薑芃姬嘖道,“阿昭,莫非你連娶媳婦的老婆本都想阿姐掏腰包吧?”
“阿姐,你就可憐小弟吧。”柳昭理所當然地道,“阿姐,你看小弟身無長處,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一概不會,弱小可憐又無助,還能吃。你不養小弟,小弟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的。”
薑芃姬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頓時又氣又笑,恨不得再給他臉糊一巴掌。
“娘給你留下的資產,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
薑芃姬單刀直入地問。
彆以為她不知道古敏去世之前給柳昭留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對她而言不算多,但對於柳昭而言,榮華富貴一生卻是沒問題的。這小子又不缺錢,整天跟自己哭窮,要不要臉?
柳昭本想裝傻,但一瞧見薑芃姬什麼都門兒清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秘密根本兜不住。
“唉,娘留下了金山銀山,小弟也隻會坐吃山空啊。”他無奈地道,“另外……小弟明麵上隻是一個母家低微的庶出子,一下子弄出那麼多錢,難保無人懷疑……阿姐帳下人精太多了,小弟生怕自己浪大了,他們就冷不丁要了小弟的命……小弟心裡也是很苦很苦噠,嚶嚶嚶!”
說起這個,柳昭心裡苦得不行。
除了當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坐吃山空的廢柴,他做啥都有性命危險。
入仕不成、經商不行,柳昭再不想辦法磨著薑芃姬養自己,他晚年拿什麼養老?
嚶嚶嚶(╥╯^╰╥)
寶寶心裡苦!
薑芃姬失笑道,“你這麼說,你是想我對外恢複你嫡出三子的身份?”
柳昭聽這話,嚇得快要一蹦三尺高。
他庶出身份都被這麼多人盯著,要是恢複成嫡出,還是與阿姐一母同胞的嫡出,信不信他活不到第二天朝陽升起?亓官讓、楊思、豐真幾個都是吃素的?他們真會設計謀殺他的!
“阿姐,你就饒了小弟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帳下的人精多麼可怕?他們真會殺人的!小弟好歹也是你一母同胞的胞弟,大家有點兒姐弟愛好不好?”柳昭恨不得給薑芃姬跪下了。
薑芃姬忍不住揉眉道,“站起來,彆那麼慫!”
柳昭正氣凜然地道,“這不叫慫,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