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對神鬼還是很敬畏的,竇熙也不例外。
聽夫人說了這個夢,他更加深信不疑,不由得慶幸道,“夫人這是有福星相助!”
竇熙將白日的經曆告訴夫人。
竇熙夫人驚喜道,“如此說來,該為這位恩人立一塊長生牌,日日供奉才好。”
竇熙點頭,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他覺得,自己大概要走運了。
儘管那位小福星沒有說全,但根據對方不經意透露的信息來看,風仁突然登門拜訪,絕非對方說得那般,興許蘭亭公真要征辟擢用他。若是如此,他真能一展抱負,光宗耀祖了。
忐忑等了幾天,風仁再度上府。
寒暄之後,風仁果真問他有無出仕的意願。
竇熙心臟猛跳,勉強忍住激動的情緒,矜持說了自己的抱負,變相回應出仕的打算。
風仁笑著撫須道,“蘭亭公早就欣賞宗光的才能,有意征辟,你——可願為蘭亭公效力?”
竇熙起身行了一禮,斬釘截鐵道,“草民願為蘭亭公效犬馬之勞!”
等他接過薑芃姬親自手書的征辟文書,指尖仍在顫抖。
什麼叫否極泰來?
這就是啊!
先前竇熙還為夫人的病情擔憂勞碌,如今夫人病愈,仕途明亮,簡直不要太美好!
當竇熙收拾行囊,準備去象陽縣就職的時候,薑芃姬的公廁和養殖場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她綜合考慮各地經濟和道路情況,圈了十塊地方建立養殖場。
相較之下,公廁的檢車成本就低得多,數量也更加龐大。
薑芃姬打算先在人潮密集的地方建立公廁,既要選好何時的地址,還要注意公廁的造型和周遭環境融為一體,不顯得太突兀,保持整體美觀。當然,考慮到目前的風氣,薑芃姬對於女廁的看管更加嚴格,既要保證如廁時候的隱秘,還要防止流裡流氣的男子故意冒犯。
因此,必須要安排人手看守女廁,公廁的維護自然也少不了人。
這麼一算,倒是能增加不少工作崗位。
儘管這個工作又臟又臭又累,但能賺來錢養家糊口,自然不愁無人去做。
薑芃姬咬著筆杆,儘量將古老公廁需要注意的地方點出來。
“想我堂堂聯邦軍團長,居然還要發愁公廁問題——想我在聯邦的時候,部門公廁堵了也不乾我事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薑芃姬叼著筆杆嘀咕抱怨,為著公廁和養殖場的事兒,她這幾日可沒怎麼睡好,“管天管地還要管人吃喝拉撒,哪兒是農場主,分明是全職保姆。”
薑芃姬好似一塊五花肉攤在菜板上一般躺在桌案旁的席上,兩手枕在腦後,攤開的竹簡文書擱在臉上遮住陽光。她將一隻腳支起,另一隻腳抬起架在桌案上,光溜溜的腳丫晃呀晃……
亓官讓進來就瞧見自家主公儀態被狗吃了的模樣,眉頭突突跳著,最後卻沒說啥。
莫說女子,便是男子也鮮少有這樣不顧禮儀的。
“參見主公。”
亓官讓行了一禮,薑芃姬衝著竹簡吹了一口氣,發現吹不動,這才抬手將它揭去。
“文證?有什麼事情?”
薑芃姬打了個哈氣,慵懶地起身坐正,瞧著還是軟綿綿的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