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日的場景,恨不得一刀斬了花淵——”
楊濤性格疏闊爽朗,極少會真正憎惡某個人,花淵的所作所為讓他難得破一回例。
“霖何嘗不是這般想的?”
楊濤靜默一會兒,又道,“有件事情我始終想不通。”
顏霖問他,“何事?”
楊濤說,“南蠻四部犯下滔天罪行,這是不容辯駁的事實,花淵憎惡南蠻我也能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觀其以往經曆,花淵雖有坎坷,但也不至於和南蠻結下這般深仇大恨。那些被南蠻俘虜過去的女子何其無辜?她們腹中的胎兒雖是蠻人血脈,但母親是南盛國人!”
若是安慛執意屠殺南蠻四部,楊濤還能理解。
因為安慛的父母、妻子、兒女全部慘死南蠻的屠刀之下,那般仇恨是外人無法體會的。
為了召集兵力報仇,安慛還在東慶吃了不少苦頭,他恨不得南蠻滅族也正常。
花淵呢?
依照楊濤的調查,花淵對南蠻的恨意就顯得誇張了,實在是令人費解。
“她們為何會被南蠻四部劫掠過去糟踐?”楊濤攥緊拳頭,憤憤地咬牙道,“還不是因為南盛的男人無用愚蠢?倘若不是皇室不作為,士族、宦官和外戚弄權,這些女子何至於此!”
若不是這些人守不好國土,這些女人也不用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她們好不容易要逃出生天了,花淵這些人卻以她們腹中懷胎是餘孽為借口強行落胎。
“當真是令人發指!”
楊濤一個外來人都看不下去了。
退一萬步說,花淵真容不下南蠻血統的人,為何不能等她們將孩子生下來再行處置?
強行落胎,腹中孩子死定了,母體也活不下去。
南蠻四部的蠻人該死,這些女人何其無辜?
楊濤每每想起那日的情形,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梗在心頭,讓他渾身難受。
顏霖體貼地道,“待盟軍事宜結束,我們便帶兵離開。”
楊濤點頭,他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為了一人的小性子放棄全軍將士用性命博來的戰利品。
“少陽,我有些擔心少音。”楊濤道,“花淵和少音不對付,前者性情這般暴戾,我擔心……”
“呂徵和花淵同為安慛帳下謀士,哪怕他們政治觀念相左,但花淵也不至於下死手。”顏霖失笑道,“不管如何,呂徵好歹也是淵鏡先生教導出來的得意學生,主公不用替他擔心。”
楊濤嘀咕道,“我也知道少音是淵鏡先生的高徒,但花淵這人忒邪乎,總有些不放心。”
仔細想想,楊濤上次還撞破過花淵對呂徵產生殺意呢。
若非楊濤那時候正巧出現了,還不知道花淵會做出什麼事情。
顏霖笑道,“倘若主公真的擔心,不如找個機會提醒呂徵,讓他做個防範。”
楊濤無奈道,“我先前提醒過少音,不過……少音怕是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下輪到顏霖無奈了,楊濤提醒呂徵堤防花淵,擱在外人看來就是挑撥離間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