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靜慧道,“行軍打仗不是兒戲,什麼窮山惡水都要涉足,你身體吃得消?”
孫蘭的騎射不咋好,水平中下遊,身子骨也偏弱。
行軍打仗真會要人命的。
“爺爺讓我去軍營曆練,多半是文職當個小主簿,幫襯著打下手,總不會讓我提刀上戰場殺敵,說起來也沒多大危險。”孫蘭靦腆笑道,“距離開戰還有許久,我找個武師多學學。”
亓官靜慧笑道,“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我陪你練手也行。”
金鱗書院男女分班,上午的課程是一樣的,下午不一樣。
男生學騎射,女生學練體術和女紅,一般側重前者,女紅水平隻用達到秀個荷包就行。
對於練體術,很多人的了解浮於表麵,皆以為是觀賞鍛煉為主的“舞”術,孫蘭也不例外。
結果——
孫蘭手中的劍第十次被打脫手,疼得眼眶都紅了。
亓官靜慧的劍勢不僅力道大、靈活多變,速度還奇快,眼睛都沒來得及眨,劍鋒已經逼近。
不止如此,他還發現對方的力道大得可怕,完全顛覆了他對小女生的固有印象。
可是,明明靜慧瞧著那麼纖弱小巧……
興許爺爺說的對的。
“很疼?瞧你眼眶都冒出水汽了……”
放下木劍上前抓著他的手,亓官靜慧仔細檢查他發紅的虎口,心下有些愧疚。
她與同班同學、女兵武師練習多了,忘了把握分寸。
孫蘭害羞地抽回手,不自然地用袖子遮住虎口位置,被她觸碰的肌膚都在發燙。
“沒有,昨夜沒休息好,這會兒有些犯困了,才不是疼得想哭。”
“好,我且信了你的話。”
亓官靜慧也沒懷疑,正巧這時候府中侍女給二人帶來晚膳。
“母親和兩位妹妹可用膳了?”
用膳之前,她順嘴問了一下母親和妹妹。
古人沒有安全的避孕措施,亓官讓和夫人又喜歡孩子,除了亓官靜慧又生了兩個女孩兒。
目前肚子裡還揣著一個沒卸貨。
亓官靜慧希望這一胎是弟弟。
因為她無意間聽到侍女說父親人道中年還沒個男嗣,夫人又沒讓納如君,壓力很大很大。
生長在這個家庭,亓官靜慧也沒感覺到男嗣有多重要。
等她了解到外界的風氣,她又不確定了。
儘管父母感情極好,瞧不出矛盾,但亓官靜慧還是希望有個弟弟,母親壓力也能小一些。
外頭有的是正室生不出嫡子,丈夫納了如君的例子。
她可不想父母之間還梗著一個礙人眼的外來者。
倘若生不出弟弟也無妨,她以後會立女戶招婿的,絕對不會墮了父親威名。
殊不知——
亓官讓還巴不得夫人這一胎仍是千金,畢竟他許願過要一打閨女來著。
孫蘭和亓官靜慧年紀相差不大,作為男生的孫蘭應該更高一些,現實卻不是這樣。
亓官靜慧這半年開始,個頭抽長得很快,二人站在一起,孫蘭還要矮她半頭。
不過長輩都說女孩兒這個年紀長得快,再過兩年就該輪到孫蘭長高了,肯定不會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