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主公愛修路,不然這批輜重還要晚幾天才能送來。”
得知第一批輜重抵達前線,豐真等人連忙派人接應,衣不解帶地清點輜重糧草,校對賬目。
確認無誤,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自家主公任性,臨陣變卦,這導致前線防禦器械不足,一旦采用防守軍陣,勢必會吃大虧。
豐真等人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生怕敵人發現端倪,幾乎沒睡什麼好覺。
如今輜重抵達了,他們的底氣也充足了。
楊思憔悴的麵龐露出淺笑,他道,“主公總說什麼‘想要富先修路’,話糙理不糙。”
平日沒仗可打,平坦的道路方便百姓出行。
一旦開戰了,輜重糧草還能快人一步抵達前線。
這對於瞬息萬變的前線而言,何其重要。
忙完了輜重歸庫的事兒,符望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漳州是楊濤的大本營,此處水路發達,對於地勢不熟悉的外來者而言,進攻難度極大。
當然,若是不擅長水戰,哪怕熟悉水路陸路地勢,照舊占不到便宜。
豐真道,“咱們主公也是未雨綢繆的行家,早早從楊蹇那邊挖來了齊匡,不然這仗不好打。”
當年湟水會盟,豐真向薑芃姬舉薦了齊匡。
因為不好直接向楊蹇要人,她便借著“借人觀賞”的借口將齊匡“借”了過來,至今也沒想著要還。齊匡勤勤懇懇地為薑芃姬訓練水師,一練就是多年。作為實打實的實乾派,齊匡平日隻知道埋頭苦練,不曾邀功,不辜負主公對他的信任,因此這些年存在感一直不高。
不過,這並不能湮滅齊匡的功勞,他這些年的付出也是有價值的。
若是沒有他,當年對戰北疆那場水戰也不會贏得那般輕鬆,更彆談一舉奠定北方霸主地位。
如今又是水域發達的漳州,水戰更是避無可避。
若是一群旱鴨子上船打水戰,幾乎等同於給敵人送人頭,打個什麼勁!
哪怕臨陣磨刀,傷亡也會十分慘重。
楊思笑道,“彆的不服,這話不得不認。”
齊匡謙遜了一句,他也不覺得這算是他一人的功勞,若無主公多年信任支持,那也沒如今的他了。要知道薑芃姬的地盤大多都在北方,幾乎用不上水戰,訓練水師也是浪費時間精力。
水師不易訓練,耗費的精力成本更是外人難以想象。
齊匡心裡清楚得很,早就有人對水師不滿了,認為無用的水師占用了太多的軍需資源。
“這是主公與全軍將士的功勞,豈能推到末將一人頭上?”
齊匡露出些許靦腆的笑意,話鋒一轉,他又道,“漳州境內水路發達,早些年水匪橫行,楊蹇帶人清理了一波,倒是消停了一陣。之後天下大亂,水匪隻增不減。楊濤精力主要集中在南盛那塊,估計沒辦法傾儘兵力整頓漳州水匪。末將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符望道,“不妨說出來讓諸位軍師幫著參詳。”
齊匡道,“末將雖是漳州人士,祖祖輩輩與水打交道,但要說熟悉,估計還比不過那些水匪。若是楊濤沒能徹底收服他們,我軍不妨派些水師去擒拿一些,從他們口中弄清水域情況。”
有些地方水深,水流湍急,有些地方水淺,容易觸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