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如何與天爭命?
“主公,凡人如何不能與天爭命?先主在世時也未曾懼怕過這個啊。”樊臣神情有幾分難過和委屈,直白地道,“倘若上天真的欽定柳羲,何苦掀起這亂世,引得無數人為此喪了命?倒不如直接將龍椅摔到柳羲跟前,讓她直接登基為帝好了,這樣不是更加便捷迅速?天命是什麼,最後贏的是誰,誰便是天命!命數之說做不得準!柳羲到處宣揚她被上天眷顧,不就是想借此瓦解我等戰意,讓我等直接向她俯首稱臣?罪臣懇請主公振作精神,以圖後謀!”
這話落在聶清耳中卻似振聾發聵、醐醍灌頂一般,讓他從頹靡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你說得對……絕對不能輕易認輸了。”
若是他向間接害死至親的敵人服軟,往後魂歸冥府,有何顏麵去見父親和嶽父?
見此情形,樊臣暗下鬆了口氣。
儘管打起精神了,但局勢卻不會因此而有好轉,依附聶氏的勢力躁動不安,聶氏內部也有分裂獨立的意思。聶老太爺的威信不管用了,僅存的幾個長輩也開始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從聶老太爺算起,聶清屬於聶氏第四代曾孫,輩分上不占優勢。
最讓他鬱結的是這夥人中間還有聶清的爺爺、聶良的父親,試圖以血緣孝道壓迫聶清交出權利和手中兵馬。聶良生前清理了一群野心勃勃的長輩和平輩,漏了這個生父。聶良再怎麼狠心,也不是連父親都下得了手的,他隻是派人威脅嚇唬,讓父親不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聶良算得倒是周全,他算準聶清手中兵馬強盛,哪怕是親爺爺也不敢拿喬作妖。
千算萬算沒算到聶軍敗得這麼慘,那顆野心又活過來了。
所幸聶清態度強硬,倒是沒讓對方得逞。
縱使如此,中詔境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局勢又一次變得混亂。
忌憚聶氏的小諸侯趁勢雄起,瓜分聶氏占據的肥肉,聶氏內部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從聶清手中奪權,依附聶氏的勢力也生出了自己的心思……一時間,局勢風起雲湧,聶清感覺自己坐在一艘扁舟上,周遭是遼闊的海洋,狂風咆哮、電閃雷鳴,驚濤駭浪要將他撕碎……
“我們舒服休整一陣子,讓中詔自己內鬥消耗得了。”
因為中詔大亂,薑芃姬趁機打包數百個探子過去打聽消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到新鮮出爐的八卦情報。正如亓官讓等人分析的那樣,中詔現在可是亂成一鍋粥了。哪怕他們都知道薑芃姬才是最大的威脅,應該結成同盟抵抗她,但隻有少數幾個喊喊口號,沒有付諸實踐。
“全都是一群眼皮子短淺的庸人。”薑芃姬知道人都有趨利性,恨不得一人獨吞天下所有好處,真正清醒有頭腦、抵抗得了利益誘惑的人隻是少數,“臨死之前都隻想著自己……”
不論古今,似乎這種人才是大多數。
薑芃姬就記得前世某次任務,去一顆爆發戰爭的境外星球取一份機密文件。
叛軍、民軍與官方政府軍三方混鬥,互相敵視。
薑芃姬過去的時候,民軍集結火力圍攻一座叛軍占領的一級城市。
破城之時,抵抗的叛軍不多,更多的叛軍跑去媾、、/和、殺人、酗酒、鬥毆、豪賭……
哪怕危機臨近,大多數庸人還是顧著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學著團結與敵人死鬥。
不知道是不是覺醒的影響,薑芃姬感覺近日越發難以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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