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如此有自信心,喜歡捧臭腳的幕僚自然無腦吹噓,他們與鄭浩一樣有著沒來由的信心。
亦或者說,他們沒有見識過亓官讓與孫文的組合,對這兩個人的可怕沒有具體的認知。
不願意捧臭腳又有理智的幕僚自然不看好鄭浩的想法。
鄭浩與虎謀皮之前就不查查對手的戰績?
亓官讓就不用說了,這人的存在感不高,但要是將他做過的事情擺出來,令人細思恐極。
孫文呢?
孫文的存在感可比亓官讓強多了,北疆那些倒黴蛋先不說,先說比較近的事例——薑芃姬讓聶良折戟沉沙,孫文出使可出了不少力。這麼一個不動聲色就將敵人算計到死的人,哪個傻瓜會將孫文當成普通老人看待?這兩個人加一塊兒,戰鬥力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不過,但凡賭徒,沒誰願意聽不利於自己的言辭。
鄭浩就是那個賭徒,自信自己能從坐莊出千的莊家手中啃下一大塊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鄭浩這頭肥羊要被莊家宰了,但下了場的賭徒可不會這麼認為。
任何阻攔他們下注的人,那都是阻攔他們一夜暴富的階級敵人!
因此,幾個少有的有理智的幕僚提出的建議被鄭浩拋到了腦後。
人多對人少,幕僚的建議沒掀起多大水花。
當鄭浩嘗到這場賭局的甜頭,他就更加不在意幕僚的“忠言逆耳”了。
“哈哈——難得,聶清這個黃口小兒居然也有說軟話的時候——”
鄭浩將聶清寫來的信函倒扣在桌子上,撫著胡須露出些許暢快得意的笑。
聶清父親聶良活著的時候,鄭浩總害怕被聶良清算,這麼多年戰戰兢兢、夾緊了尾巴做人,為了討好聶良,他還施展了迂回外交政策經,巴結聶良的親眷,例如聶清這個小屁孩兒。
算年紀,他比聶良還大了整整十歲。
論輩分,他比聶良高了一輩,與聶良的父親同輩,是聶清的爺爺輩。
幾年之前,聶清大婚,他眼巴巴給聶清送了一份厚禮,結果卻收到兩封回信。
一封是正常的感謝回信,書麵十分官方,一瞧就知道是旁人代筆抄寫的,半點兒誠意也無。
另一封是聶清親筆回信,但內容卻將鄭浩氣得麵色鐵青。
聶清在信中委婉指出鄭浩作為一個小地方的縣令應該以百姓生計、造福百姓為工作重心,不能搜刮民脂民膏充實自己的腰包,隨後還將鄭浩送上去的厚禮折算成銀錢全部充公了。
當鄭浩知道聶清的所作所為,頓時氣炸,私底下沒少辱罵聶清是個偽君子做派。
為何這麼罵?
聶清的父親聶良是個連親眷都殺的狠角色,暗地裡為了發展勢力爭奪聶氏大權,他手上一點兒都不乾淨,做的事情可比鄭浩狠辣陰暗多了。聶良作為聶清的父親,既然他這麼正人君子、浩然如風,不應該大義滅親,第一個先打臉老爹?結果卻是鄭浩被對方不陰不陽諷刺。
對比聶良和自己,再看看聶清打臉的“虛偽”舉動,鄭浩對聶清記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