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不想想,當初呂軍師掌管軍糧輜重的時候,從未出現如此大的失誤。”
自從呂徵被冷藏了,各種幺蛾子事情都冒出來了。
安慛不耐煩聽這些話。
若是承認呂徵的能力,否定了花淵,這不是打了他的臉,承認自個兒識人不明?
在安慛看來,花淵能力可不比呂徵差,不過兩人擅長領域不同,無法擱在一塊兒比較。
臣子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安慛的心理活動。
“呂軍師從主公微末之時便輔佐您,這些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從未有過一日懈怠。主公不妨想想,這些年打的仗,哪次糧草出了問題?”他自顧自道,沒有發現安慛的臉色黑了,“反觀花淵,此次便出了這麼大紕漏,呂軍師也曾說花淵懷有異心,對他格外提防……”
安慛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渡過難關,不是推諉責任,你說這些有何用?”
臣子被安慛這話噎住了。
剛才是安慛先斥責花淵的呀,這個話題又不是他挑起來的,現在反倒是他的錯了?
他還想辯解一二,袖子被人小力道拽了一下,示意他坐回席位,彆跟安慛擰巴了。
不論花淵有沒有問題,此時提出質疑都是不明智的。
不僅給呂徵拉仇恨,還變相質疑了安慛的識人能力和判斷力。
“臣失言……”
形勢比人強,臣子作揖後,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落座。
眾人繼續愁雲慘淡。
他們又不是仙人,不會憑空變出糧食,附近能搜集的糧草也搜刮得差不多了,隻能指望大後方的花淵儘快將糧草補過來。誰曉得花淵會放了他們鴿子,放鴿子也就罷了,還不給解釋。
此情此景,不止一人在心裡嘀咕開了。
花淵真沒有問題?
這貨真不是敵人派遣過來的的間諜?
亦或者,花淵真沒有反叛之心?
帳內氣氛僵持許久,眾人仍未想出應對的辦法。
正在此時,帳外傳來一聲稟告,安慛陰沉著臉色讓人進來。
安慛眼神陰鷙地問,“何事?”
士兵雙手遞上一支竹筒,說道,“呂軍師離去前,叮囑末將把此物交給主公。”
離去前?
呂徵離開軍營了?
何時的事情?
他們怎麼沒聽到風聲?
一部分人露出懵逼的神情,安慛倒是知道,因為呂徵離營是他允許的。
呂徵病情加重,繼續留在軍營得不到好的照顧,病死在軍營的可能性很大。
安慛不想留下薄情寡義的名聲,允諾呂徵的請求,派人將他送到數十裡外的鄉鎮養病。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安慛當然不會廣而告之。
“什麼東西?”
安慛讓人將東西呈遞上來,打開竹筒蓋子,從中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
他隨意掃了一眼,頓時驚得從席墊起身。
指望花淵送糧食是不可能了,但安慛可以打敵人糧倉的主意。
這個提議不是沒人提過,但執行的可行性太低,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薑芃姬的糧倉位置。
指望偷襲糧倉讓薑芃姬一蹶不振也沒可能。
天下誰不知道薑芃姬狡兔三窟,軍需輜重根本不會放在一個地方等著敵人一鍋端。
不過——
若是知道敵人糧草位置,哪怕隻有一個地點,劫掠成功的話,也能暫時解了糧草危機。
安慛沒想到病懨懨的呂徵會在離開前給他留下這麼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