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將領的臉色都黑了,但現在亡羊補牢也來不及,符望哪裡會聽他的辯解?
符望上前用空閒的手將對方臉上的汙漬暴力抹掉,右手的火把湊近仔細辨認。
他冷笑著道,“無知小兒,你難道不知道本將是見過安慛的?”
將領口中泛苦,他哪裡知道符望見過安慛啊,幾乎是一個照麵就被人扒了馬甲。
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還犯了一個極其愚蠢的錯誤——哪怕此次遇伏是敵人的圈套,但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安慛親征的消息——換而言之,將領根本沒有必要披上安慛的衣裳引開敵軍,這麼做不僅不能拖延時間,反而暴露安慛也在逃亡隊伍的事實,引來敵人的追殺。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讓安慛偽裝成逃竄遊兵,借著混亂逃入密林,方有逃脫升天的機會。
結果——
因為情況過於緊急,他忽略了這點,反而暴露了主公安慛的存在。
不僅如此,眼前這個威武高大的武將還見過安慛,安慛一旦被抓住,基本是逃脫無望。
思及此,將領懊悔得想要自殺謝罪。
符望冷眼觀察俘虜的臉色,心中已經琢磨過來了。
他撒了個謊,符望根本沒有見過安慛本人,隻見過對方的畫像,撒謊不過是為了誆騙俘虜。
“來人!”
符望壓抑內心不斷上湧的狂喜,若能生擒安慛,這是何等巨大的功勞?
男人都是有野心的,符望也不例外。
裨將聽到動靜連忙上前聽命,符望命令他加派人手追殺逃竄的漏網之魚。
“你先去,本將隨後就來。”
軍功很有吸引力,但符望也不會為了軍功就撇下戰場不管,不小心坑了謝則咋辦?
裨將領命退下,安慛的將領聽到這話,頓時兩眼一黑,差點兒暈厥過去。
符望不屑地瞥了一眼被俘虜的敵將,腦子不好還自作聰明,坑人坑己,該補補腦子了。
剛才的裨將是符望多年的左右手,對方年少時候曾經追隨符望的養父符暘,如今也是作戰經驗豐富、行事周全穩重的老人了。將追擊安慛的重任交給他,符望十分放心,哪怕裨將抓不到安慛,他也不會讓安慛輕鬆逃逸。等符望安頓好這邊的戰局,很快就能追上去。
符望的想法無疑是很周全的,但他忘了一件事兒——自家主公專注搶人頭!
話說另一頭,安慛偽裝成普通士兵,騎馬狂奔逃命。
黑沉的夜幕沒有多少光亮,眾人隻能勉強看到小道,但看不清具體路況,因此這條逃亡之路走得十分坎坷。戰馬在馬鞭的抽打下,拚了命向前奔跑,迎麵而來的夜風拍打在臉上,打得人臉蛋生疼。安慛都被顛簸得想嘔吐了,但他沒敢停下馬鞭,隻能忍著發白的臉繼續。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