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怒指夏娟:“你給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夏娟被氣笑了:“我記著呢。出去!”
路艾嬡哼了一聲,氣凶凶地拉著傅櫻出去。
傅櫻一愣,倒沒想到她妥協了。
等到了教室外麵,路艾嬡才說:“在裡麵僵持也沒啥意思,我才不聽她罵人呢,還不如出來想辦法治治她。”
緊接著,路艾嬡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大屏幕上顯示正在錄音。
傅櫻噗嗤一笑,“艾嬡你太聰明了。”
他們這一站,就站了一節課。等下課的時候,夏娟高昂著頭從她們倆身邊走過,還投來一個輕蔑的眼神。
路艾嬡肺都要氣炸了,哼了一聲,“我詛咒她喝水都被噎死!”
傅櫻一直在沉思,她在想她能不能靠自己去舉報夏娟?她和路艾嬡說的時候,路艾嬡震驚於這小丫頭還挺有勇氣和想法,小手拍了拍她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
到時候不可以的話再讓爸媽出手就是了,櫻櫻想試,便去試試。
傅櫻不想讓哥哥們和爸爸媽媽替她操心,她想靠自己讓夏娟得到應有的懲罰。
傅櫻想了很久,一回家就鑽進屋子裡去查資料。
可是每一樣,都好遙不可及,好多東西她都不曾聽聞過,她覺得她怎麼也做不到。
剛剛還想著一個人去懲罰報複夏娟,如今想想,可不是太過天真?
傅櫻懊惱極了,她在偏遠的農村待久了,很多東西對她而言太陌生太新奇,她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空有一腔熱情,也無處施展。
傅櫻自己說想出去走走的時候,傅存懷和程舒媛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心。
這孩子從學校回來後就那麼低落,可是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說。
程舒媛歎了口氣:“寶兒想出去便出去,記得早點回來。”
傅櫻說好。
傅宇玩手機的手一頓,目光追著她出去,這傻姐姐,是被欺負了吧?
霍饒一從路艾嬡那裡知道了消息,找到傅櫻的時候她正在大院裡的籃球場邊坐著,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色縈繞在她周圍,暈染出一片銀光。
霍饒一邁步過去,坐在她身邊,溫聲問:“怎麼了?”
傅櫻搖搖頭。
“櫻寶,發生了什麼事你跟哥哥說,我幫你一起想辦法。”他看著她,眸光堅定。
霍饒一在讓她相信他。
傅櫻瞬間哽咽起來。
原本再堅強,遇到人可以傾訴的時候,委屈就壓不住了。
傅櫻把今天的事告訴霍饒一,然後說:“這個社會是法治的社會,饒一哥哥,我不相信她這樣的行為是對的,是可以被接受和原諒的。”
哪有老師是可以這樣做的呢?
為了一己私欲,能幫一個學生欺壓另一個學生。
霍饒一見她終於敞開心扉,欣慰極了,“櫻寶,你說的對,她這樣的行為觸犯了道德,也觸犯了法律。走後門升職,被知道了以後留給她的隻是死路一條。那櫻寶,你想怎麼做呢?”
說到這裡,傅櫻就皺起了臉,“饒一哥哥,我什麼都不懂,我剛剛查了很多,可是我發現我什麼都不會,甚至連教育局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也是因為這個,覺得懊惱極了。
乍然從落後偏遠的地方來到這個繁榮的城市,那些害怕她在一點點地克服,可是與此同時還有諸多陌生和差距,是她無法逾越的鴻溝。
傅櫻低垂著頭,她心思單純,在想什麼一眼分明,霍饒一知道她這個時候難過的不是被夏娟欺負,而是覺得失落與一點自卑。
這也是大城市給人的壓力感,像個巨石一樣壓在人的肩頭。
霍饒一道:“櫻寶,你就當自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要重新學,好不好?不會的咱不怕,饒一哥哥一點一點教你,怎麼樣?”
看到她這樣,他心疼極了。
隻是……霍饒一可沒忘記這一切的開端是誰,眸裡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