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媛也知道女兒在學校怕是人緣不太行,因此對這個羅爸可真是滿意極了, 這年頭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會做人。
他這樣一來, 其他家長不免也多看了這邊幾眼, 都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跟母女倆說話的人也多了起來。
等家長會結束的時候, 羅欣然問爸爸:“爸爸,你為什麼對那個阿姨那麼熱情呢?”
羅爸教女兒:“傅家可比咱家有錢百倍千倍,這門生意要是成了, 你想要去的法國旅行爸就給你報了。你在學校對那個同學好點兒,知道不?”
羅欣然吃了一驚,“可是聽說那個傅櫻是鄉下來……”
“聽說?聽誰說?”
“我們生物老師……哦對了, 她停職了……”
羅爸不甚在意道:“那不就得了?這回知道傅家的厲害了吧?”
羅欣然恍然,原來是這樣的麼。
國慶放假前徐緯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附中的校運會和一中的藝術節是一起舉行的, 為了加強初中生對高中生的了解, 為了加強兩校之間的關係,這次沒有參加校運會的同學要積極報名參加一中的藝術節。
由各班文娛委員聯係,每個班都要出人。一班作為重點班, 肯定要起表率作用的。
杜薇宜就是文娛委員, 她剛剛受完處分,都沒做好心理準備,班主任就把這個任務下達了。
杜薇宜在班級裡呼籲了一遍,如她所想, 沒人願意去。
杜薇宜咬著唇, 有些苦惱。
她想了很久, 最後說:“這樣吧,我們來抓鬮,抓到誰誰就去,這樣最公平了,好不好?”
這樣的話倒是沒人有意見了,紛紛舉手表示同意。
隻是……杜薇宜心底還是暗暗生了些壞心思來。她悄然安排到傅櫻最後一個抓鬮,留在盤子裡的那個也恰好是要去參加藝術節的紙條。
杜薇宜心裡偷笑,就傅櫻這樣,去了晉城一中也是鬨笑話的。看看到時候她怎麼丟附中的臉!
傅櫻打開紙條的一瞬間心裡也是慌的,但是杜薇宜揚著下巴跟她說話:“傅櫻同學,抓鬮決定是最公平的了,你運氣好抽到了你,你有機會為班級做貢獻了,你該不會要反悔吧?”
傅櫻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不會。”
杜薇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強自鎮定:“那就好。”
而程舒媛正籌備著給女兒來一次全身檢查,趁著國慶期間傅櫻有空,她問著女兒的意見。
傅櫻答應了。
程舒媛安排了一家常去的私人診所給傅櫻檢查身體,檢查結果當天晚上就可以拿到。
程舒媛帶著傅櫻在房間裡拆看檢查結果,看著看著,程舒媛已經緊緊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腦部、頭部、腹部、胃部、還有手肘處,無一處不傷,無一處完好。
程舒媛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到大遭了多少罪,才會傷成這個樣子。
於她而言,這哪裡是人間,這分明是煉獄!
對這個結果,傅櫻倒是接受得很坦然。她的頭經常被江成海打,腹部也被踹過,胃部是餓出來的,手肘是骨折過,被江大龍拉的骨折的。
傅櫻閉了閉眼,把那些記憶中黑色的記憶都清了出去,伸出手抱住了程舒媛。軟軟的,香香的,是她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懷抱。她輕輕拍了拍程舒媛的背——
程舒媛再也受不了地大哭痛哭起來。
傅鳶經過這個房間,聽到這樣的哭聲猛然一頓。
這……這麼嚴重的嗎?
她知道今天媽媽帶了傅櫻去體檢,可是並不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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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鳶咬了咬下唇,或許……她可以再對傅櫻好一點兒。
她實在可憐得不像話。
程舒媛抱著傅櫻哭了會,下了決心說:“沒事,媽媽帶你看醫生,咱們慢慢養著,一定能治好!”
傅櫻說好。
見著女兒如此乖巧,程舒媛又是一陣痛徹心扉。
這些苦難,怎麼就落在了她心愛的女兒身上了呢?
傅老夫人過來詢問情況,程舒媛紅著眼睛把檢查報告給她看。婆媳反應如出一轍。
“苦了我的寶兒了——”傅老夫人摸著她細軟的頭發哭。
傅櫻眼前劉海有些長了,遮住了些眼睛,她突然說:“媽媽,我想去理個發。”
程舒媛自是說好的。
時候太晚了,第二天程舒媛就帶傅櫻去了一家美發廳。
托尼看到這女孩的第一反應就是搖頭,這麼好的底子,偏被這頭發給毀了。這麼好看的女孩子,頭發怎麼這麼醜呢?
托尼問傅櫻想做什麼樣的,傅櫻說:“您看著做,幫我做個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