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薔猛地轉身去瞧, 眸底皆是驚懼。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看見的!
當時分明隻有她和傅櫻在場!
出手之前, 她必是四周打量完了的!不然她又哪裡敢?
顏思欽臉上帶著輕蔑和諷刺。這個蠢貨,險些害死顏家。
傅櫻如果死在顏家, 那顏家基本上也就玩完了一半。
傅家之怒或許他們還能硬撐, 可葉聖陽那幾個嬌生慣養的瘋子肯定會聯合傅家一起對付顏家,後果簡直不忍直視。
還好傅櫻福大命大, 也還好她運氣不錯, 正好瞧見了整個犯罪現場。
傅薔一副被冤枉的模樣, 臉上滿是氣憤,“思欽, 飯可以亂吃, 話可不能亂說!”
顏思欽抱著手覷她,神態悠閒,“亂沒亂說你自己清楚得很。”
傅薔怕了, 顏思欽這副模樣分明是看見了。
如果被她捅出去……
傅薔不敢想。
傅薔僵笑著:“思欽, 一定是你看錯了, 咱們那麼多年的友誼,難道你不了解我嗎?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她隻求顏思欽看在多年交情上饒她一馬。
顏思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這話說的, 我當然希望不是你做的。”
她這話可真是讓傅薔不知到底是同意幫她瞞著沒有。
不過顏思欽就轉身進了病房,都是聰明人, 傅薔幾乎一瞬間就知道顏思欽的意思。
她咬著唇, 顏思欽分明就是要用這個把柄拿捏住她。
果然, 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友誼二字。
顏思欽一進病房,就往傅櫻身邊湊,在她身邊噓寒問暖,“櫻櫻,好點兒了嗎?都怪我照顧不周,害你落了水。”
她自責地泫然欲泣。
緊跟而入的傅薔冷哼了一聲。什麼罪都撇得乾淨,就留了個“照顧不周”?真是會插科打諢地把自己叉出去。
傅櫻看著顏思欽,看著傅薔,突然說了一句:“不是我自己掉進去的,是有人推我。”
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所有人肅了臉色。
傅薔急急道:“櫻櫻啊,怎麼會呢?去參加宴會的大都與你不熟,怎麼會推你呢?是不是你的錯覺呀?很多人在危急時刻就是很容易產生錯覺的。”
她這話有點道理。
他們又望向傅櫻,等她回答。
傅櫻卻搖頭,脆弱無力卻堅定,“不是錯覺。”
傅薔恨得咬牙。
該死,記得那麼清楚?
這個傅櫻,怎麼沒直接死了算了,倒還惹得她一身腥。
她後悔了,不該同意魏秋貞的主意,把自己也牽連了進來,能否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霍饒一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推她?很好。
拳頭緊攥,青筋根根暴起。
正在說話間,病房外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鬨聲。他們原本隻當是醫院人多,可是反複地聽到“江一”的名字,小少爺們眼神微變。
傅櫻也在往外看,這個大半年不曾出現在她生活中的名字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出現了?
傅薔和顏思欽卻是不知這個名字的,見他們一個個地豎起耳朵,麵麵相覷。
不知是不是外麵的人打聽到了這個病房,門把扭動,很快湧進來一群人。
傅櫻隻是一眼,就嚇得瞳孔緊縮,渾身汗毛直立——是江成海,劉金玉,還有劉金玉的兩個弟弟!
他們在她生命中如魔鬼般的存在!
江成海看到傅櫻,乍一看還真沒認出來。要不是那個女人跟他說了就在這個病房,讓他自己找他肯定是找不到的。
好家夥,這完完全全就是脫胎換骨啊。
看來這半年也沒少過好日子!
倒是也不管他們還在摸爬滾打,自己享起福來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怨毒,直接往前衝,眼看那就走到病床前去拉扯傅櫻,傅櫻驚叫出聲。
這半年多以來一點一點形成的自信和勇氣頃刻間毀於一旦。
在看到江成海的時候,發自內心的恐懼她壓都壓不住。
霍饒一一個翻身擋在了江成海跟前,葉聖陽他們紛紛推著江成海,“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