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結婚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
最過分的是,她每每將他撩得野火燒不儘,又狡黠一笑,跟他說,她傳統,必要等到新婚之夜才肯的。
他真是對她無奈至極,拿她無可奈何。
某日他出差回來,忙完了一通雜事,帶著她去瑞士旅遊,滑滑雪散散心。
順便再求個婚。
她也熟稔地再拒絕一次。
路問雙手輕車熟路地在她身上點火,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唇齒輕咬她耳垂,“又拒絕?”
她一點不心虛地嗯了一聲,卻是腿軟得險些站不穩,粉頰通紅如紅霞,醉人心脾。
她輕推他,動作都顯無力。
路問笑痕更深,“什麼時候答應?我真的…忍不住了呐。”
魔鬼。
艾嬡閉了閉眼,他真的太折磨人了,她忍得有些艱難,真是一不小心就被他迷倒,然後點頭答應了。
“不,你可以忍住的,路大少爺。”她喚他,說著說著,自己又笑得不行,略有挑釁意。
他一個翻轉,大掌覆於她腰肢之上,將她置於身下,聲音低沉嘶啞,“不想忍了。”
她奮力推開他,起身跑了。
他躺在床上,作大字狀,沉沉地噓了口氣。
磨人的小妖精。
*
在路問生日當晚,和葉聖陽他們玩了一通,倆人到深夜才回到公寓。
路問鞋都來不及換,一把摟住她,輕笑,“你說回來再告訴我送我什麼禮物,禮物呢?”
艾嬡紅唇一勾,反客為主,摟著他脖子,仰頭輕咬他的喉結,媚聲肆意,眼波流轉間已是無限風情,“把我,送給你,如何?”
這聲音,全天底下怕是沒幾個男人能抵得住。
路問當場就瘋了,雙目赤紅不已,打橫抱起她就往臥室大步而去,步履快而生風,回臥室路上,衣服裙衫落了一地,可見其之急切。
*
讓路問鬱悶的是,即使那一夜他們已有了夫妻之實,可她依舊不同意求婚——不管他準備得如何精心,如何盛大,她一概不理,隻管拒絕。
可惜,他路大少爺就是得那上天眷顧之人,不過一夜,竟讓她懷了孕。
她這鬼靈精,算了一切卻因到底沒有經驗,買了個仿的避孕套。
她送“禮”送得突然,他那裡避孕之物皆是沒有,天雷勾地火的時候她說,沒有避孕套就不做,急得他滿頭大汗她才嬌笑著拿出她準備好的避孕套,得意地等著他誇。
他哪來的心思誇她買了避孕套,也沒有心思怪她故意磨人,火急火燎地就摸索著用了。
他用都用了,誠意十足,卻……
不成想,是她買的避孕套的問題。
艾嬡拿著檢查結果怔怔說不出話來。
他卻是勾了唇,暗搓搓地感激了一番天地,摟著她商量,“要不,咱們結個婚,給這孩子一個名分?”
他又委屈道,“也給我一個名分?”
艾嬡因為肚子裡這個小家夥,不得不半推半就地點了頭。
點完頭也依舊皺著臉,一看就知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路問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眸帶歡欣地去瞧她的肚子,平坦之處已然有了一個小生命……一個幫了他大忙的神助攻。
他當然舍不得委屈了他的寶貝兒,特地又安排了一場求婚。
求婚、結婚,一切的流程順利得驚人,艾嬡一個多月的時候檢查出來的,四個多月就結完婚了。
當然了,“神助攻”也沒能讓路問高興多久,就折騰起了他親愛的媽媽。
孕吐來得洶湧澎湃。
艾嬡吐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嚇得路問夜裡根本睡不好覺,屢屢想著要麼不要這孩子算了。
原先不知有多感激他的到來,如今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幽幽綿長的怨氣。竟然這樣折磨他的女人?識不識好歹?
艾嬡的母愛卻在這一刻被激了起來,硬是要撐著挺著生下,理由充分,“我都吐了半個月了,不要的話我不是白吐了?”
……好像很有道理。
那就生吧。
生下來後,再次讓路問高興不起來。
他滿心期待是個小公主,跟霍饒一家的喔喔一樣可愛的女兒,可惜誕下的卻是個臭小子。
大院裡陽盛陰衰,男孩兒多,不吃香,一直都是女孩子吃香,生了個男孩,葛雲荷也唉了一聲。
不過男孩也是寶,眾人很快又投入到喜悅之中。
艾嬡給取名路匆。
原因簡單,怪他匆匆而至,打亂了她所有的步驟安排,可是到上戶口的時候,她又不舍得了,給改了個字,喚作路淙。
他來得再不巧,也是她的寶貝啊。而且,她和路問結婚……好像是遲早的事。
她愛他,毋庸置疑。
一切也差不多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然後——
浪聲淙淙,拍岸而來。
艾嬡看著身邊兒子恬靜的睡顏,勾唇緩緩一笑。
*
從路淙出生以來,從艾嬡心生不忍和母愛泛濫決定了“路淙”這個名字以後,路問就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在艾嬡眼裡地位直線下降。
她的眼裡全部都是路淙了。
孩子這種生物,一旦相處,就是愛意橫生,多到恨不得時時刻刻與他在一起,離了一時半夥就是想念不已。
艾嬡覺得她可真是越來越愛淙淙了,連他的腳丫子都親的不亦樂乎。
整個月子,雖然有月嫂和葛雲荷,她也忍不住經常看看兒子,抱抱兒子,滿心滿眼,沒有一點空隙。
路問安慰自己,她一定是剛做母親,覺得新鮮。
可是,月子結束,她也依舊如此。
路問的心情很沉重。
四十天左右,他終於忍不住控訴,“艾嬡!你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什麼樣了?!”
艾嬡被吼得一驚,下意識往全身鏡跟前站。
她怎麼了?
月子裡科學營養飲食,加上產後細心調理,雖說也是胖了,但是身材並沒有走樣太多,臉上也沒有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斑斑點點,在寶媽們裡已經是幸運得不能再幸運的了。
他這話問的,倒是莫名。
“變成、什麼樣了?”她猶猶豫豫帶著點害怕地問,生怕他說出什麼她不想聽的話。
“你看了上下,也忘了看你的眼睛。”他提醒。
可這提醒就跟沒有一樣。
艾嬡一頭霧水,再去看鏡子,也是沒問題的,眸如秋水,含情脈脈,沒有眼角紋,沒有眼下細紋,也沒有黑眼圈,一點問題都沒有。
路問終於忍不住控訴,“你整天圍著路淙,你的眼裡都是路淙,還有位置留給我?你還看得到我嗎你?”
委屈至極。
場麵有一瞬間的靜默,艾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想說這個。
想笑,又覺得太過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