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開心點兒。”
沈硯之蹲下來,視線和她平齊,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陳颯,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生氣地拔了她的煙,“會抽嗎你就抽?”
不會,她隻是想壓一壓嘴裡那股煙味,林嘉和身上的煙味。
她說完那句話,林嘉和翻身把她抵在了牆上,接了一個她不會的吻。兩個人喘息著四目相對,好像都有話要說,但誰也沒有再吭聲。
嘴巴裡都是他的味道,很濃鬱的煙味,但並不討厭,或許因為是他,所以不討厭,隻是心煩意亂。
“你來乾嘛?”初念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沈硯之快氣死了。
“你捅出來的幺蛾子,你還問我?”沈硯之剛剛才知道原委,他本來在滇南,初珩打電話叫他立馬過來,死也要守住初念。
初念想了想,旋即明白了。
“他們一直不想讓我知道的人,就是宋年吧!所以當初知道我粉林嘉和,所以挨個兒過來勸說我。是不想讓我跟那些人再有任何聯係是嗎?”初念終於把所有的因果都捋清楚了。
當初審判的結果,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嫌疑犯,他成功為自己脫了罪,沒有任何他犯罪的證據。當初因為這個,上麵安排初念改了名字和身份信息,從首都輾轉到了華北內陸地區,怕被報複。
當時初念甚至都不知道姨媽的存在。
初念的媽媽曾執意要因為爸爸調到滇南去,不惜和家裡斷絕關係,初念從小就沒有見過姨媽,印象裡隻有模糊的一麵,很小的時候,好像很不愉快。
此後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初念以前在軍區大院住,有個勤務兵負責照顧她。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搬了出來,家裡有個阿姨照顧她起居,爸媽依舊經常不回家。
她去潼安找爸媽那段時間,是她畢生最黑暗的時間,她是在最絕望的時候,從匪徒手裡得知了父母的死訊。
她在等一下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
絕望之中更添絕望。
臥底任務失敗了,父母雙雙被害,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有時候覺得死了也就那樣了,活著好像也沒什麼指望了。
死了就不痛苦了。
她是在那個時候遇見林嘉和的。
那時候他叫林肆,在鎮上很有名,他姥姥是很有名的卦師,他姥姥還活著的時候,他一直是跟著姥姥的,繼承了姥姥的衣缽,據說比他姥姥還靈驗,還有人傳他開了第三隻眼,潼安大概毒瘤子太多,罪惡太多,所以迷信的人也很多。
彆人叫他肆哥兒,都想請他開卦,他一天隻開一卦,說開了多就不靈了,每開卦必要給錢,哪怕是一塊錢,算命是損陰德的,不能不收錢,而且不收錢才不吉利。他的規矩很多,但規矩越多,大家越相信。
初念被囚禁的那些天裡,林嘉和去過三次,每次去,都會把一個包著紅紙的硬幣放在囚禁她的地下室的入口,跟那些人說:“這一塊兒是福地,記著殺雞殺狗避開這一塊兒,不能見血光。”
她靠著他那句話,多活了十四天。
她聽得出來他的聲音,腦海裡無數次閃過,她被疤瘌頭帶走的時候,黑影裡他僵直的身影。
他一定是認出她來了。
第十四天的時候,初念被拖出了地下室,有個男人說:“今天玩個好玩兒的,你們猜,把一個人活埋,她能活幾分鐘?”
有人猜一分鐘,有人猜兩分鐘,最多猜的是十分鐘。
初念是從那時候起就開始窒息了,她拚命掙紮,又哭又叫,可是無濟於事。
他被毆打了十分鐘,或許更久,或許更短,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很快就渾身疼痛地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也沒有喊叫的**了,她兩耳嗡鳴著,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祈求死亡能快點到來。
男人終於擺擺手,“彆打死了。”他的聲音略柔,在黑暗裡顯出幾分陰森和可怖來,初念看不清他的臉,隻記得他背後有一盞燈,他的臉是濃重的陰影,隻輪廓清晰著,偏瘦,中長頭發。
有人拿了電腦出來,“給她編個號吧!”
“第四組第十個?我沒記錯吧!”
-04010-
“好了,編輯完成,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