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池明揚如今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池明揚臉色蒼白,眼中濃濃的委屈,看得池老爺心有些軟。
“揚哥兒委屈你了,你三姐生來就那性子,口無遮攔慣了,彆跟她計較。”朱氏溫柔道。
“真的是一樣的嗎?說起來,我母親真的害了你的孩子嗎?我母親被人留在鄉下十多年,兢兢業業照顧池家老人。祖母生性多疑又愛生事,母親受了多少打罵?家中所有事物皆是她一個女人承擔,所有人都以為她成了寡婦,突然被人接到京城,差點還成了妾,她做錯了什麼?”
“我可記得,母親進京之後日日以淚洗麵,見了你更是要被逼行禮。她敢傷你的孩子?那時可從未聽說你也懷孕了。聽說,孩子掉下來的時候都三個月了,都已經成型了?”池錦齡帶著幾分了然,看著朱氏。
朱氏瞳孔猛地一縮:“名揚雖是你母親所生,我雖然沒有為池家留個後,但我好歹是你母親,你竟是這般侮辱長輩嗎?”
“老爺……”朱氏低頭抹淚,哭的傷心不已。
池明揚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爹娘恕罪,是二姐口無遮攔,她,她自幼在鄉下長大,比不得大姐三姐知書達理,口無遮攔慣了,爹娘還請原諒她。”池明揚臉上怯生生的,看的池老爺心中一堵。
這要是朱氏肚子裡生出來的多好,母憑子貴,在朱家也能多某得幾分利益了。
雖說朱氏在朱家也算不上受寵,但到底有個後了。況且,當年朱氏流產,朱家一直怪罪他。
朱氏臉上抽了抽,方才才用這話勸池明揚原諒三姐,轉頭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罷了罷了,都回房去。一天天竟不省心。揚哥兒明日起便跟著我去前院念書。整日在這後宅帶著,像什麼樣子!”池老爺眉頭一皺便出了門。
朱氏眼皮微垂,這,本該都是我腹中孩兒的。
拳頭微握,麵上卻看不出分毫不悅。
池娉婷咬著唇站在一旁,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母親當年流產傷了身子,這輩子都難以再孕。
揚哥兒又是從小養在母親跟前,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生母已死,將來都得仰仗母親。
相反,池家沒有男丁,將來也得靠他托起池府。
池錦齡冷笑一聲,這才帶著酥柔回了後院。
池明揚臉上的笑容落下來幾分,克製住轉頭追隨姐姐的腳步,依然拉著母親的手似乎極其依賴的模樣。
“二姑娘,這次又是小公子替你求情。”酥柔跟在池錦齡身後,小心翼翼道。
“嗯。”池錦齡麵上少了幾分冷意,走在牆腳跟前。
突然從牆上跳下來一隻白貓,就在池錦齡即將走過去之際,它吧唧一聲,極其撇腳的摔倒在地。那模樣,活像池錦齡踢傷了它。
池錦齡小臉一皺,往旁邊挪了幾步,它也蠕動著身子靠過來,繼續仰天趴在她腳下,一副你踢了我的樣子。
然後喵喵喵的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兩主仆愣在原地。
“這,這是賴上了?”酥柔震驚的看著那團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