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提線傀儡小皇帝(8)(1 / 2)

江立一聽這個詞便是一驚:“……什麼?”

這聽起來能是什麼好事?

紀城溫和道:“您耳朵沒有聽錯,不用再問了。”

江立:“……”

江月姝已經嚇得止住了抽泣聲音,江立瞥了她一眼:“姝兒,你先進馬車。”

直到江月姝鑽進馬車以後,江立才問:“陛下要臣殺什麼人。”

紀城笑笑:“江丞相不用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需要您動手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您。”

他又補充:“您也不用緊張,既然是我托您做的,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江立:“……”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句話之後他心裡的緊繃感反而還放鬆了一點。

他道:“那便希望陛下能夠信守承諾了。”

紀城認真點頭:“那是自然,畢竟我也不是李於之那種小人。”

已經進了馬車的江月姝突然從車窗探出腦袋,對紀城怒目而視:“壞人!”

紀城含笑回視,並沒有說什麼,江月姝卻猛然感到周身一陣寒意,她硬著頭皮仍想頂兩句嘴:“你騙……”

“姝兒!”江立直接喝止了她,“你近日實在是太放肆了!”

江月姝無比委屈,但江立父親的威嚴擺在那裡,她也不敢反駁,隻能癟著嘴把腦袋縮回去,一雙杏眼含淚,看著讓人好不憐惜。

然而紀城不是人。

江月姝縮了回去,江立也是太陽穴一陣亂跳:“今日時候也不早了,臣先帶這不孝女回府,先向陛下告辭。”

說完他便也上了馬車,紀城側身讓開,朝他們揮揮手:“再見。”

車夫揮鞭,馬車便調了頭朝城內駛去。

江家的馬車遠去之後,太監小路子才帶著人鑽出來:“陛下,咱們現下回宮嗎?”

紀城點點頭,悠悠登上馬車:“令牌呢?”

小路子答道:“已經從存放案卷的地方取來了,郎中令不常去那裡,應該不會發現。當然,即使發現了,以他的性格,也是斷然不敢往外說的。”

紀城頷首示意自己了解,又問:“那皇叔呢?”

小路子道:“在攝政王府中,應該是快歇下了?”

紀城沉吟三秒:“快去請皇叔進宮。”

小路子問:“又、又用皇宮鬨鬼的理由?”

紀城頷首:“實在不行也可以說實話。”

小路子有些不明就裡:“……實話?”

您就是在忽悠攝政王他老人家的實話嗎?

紀城揚唇一笑:“戲班新出了幾折劇,朕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請皇叔進宮品鑒。”

小路子:“……是。”

攝政王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被折騰,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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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小姐深夜想要私奔離京的事並沒有鬨出任何的水花,頂多有些消息靈通的人聽說江家父女鬨了些矛盾,江丞相直接把自家閨女給禁足了。

這風聲李於之自然也有耳聞,他倒是沒多想,隻當是江月姝偷偷出門的時候被江立逮住了而已——橫豎又不是他想私奔,再者他和江月姝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吃虧更多的還是江月姝,江立就算發現了也不會主動往外傳的。

秉持著這樣的心態,哪怕之後幾次碰到江立時對方都沒好臉色,李於之也不甚在意。

五天後北夏使者來訪大寧之事敲定,再一個月,北夏使臣抵達大寧京城。

大寧兵力積弱,和北夏交戰向來勝少輸多,再有五十年前那一次大敗,兩國實力差距如何大家都很清楚,這北夏使者前來,嘴上說的是來訪,實際上寫作“視察”也差不多。

更不提北夏人性情野蠻,上推個幾十年的交戰中不乏有屠城之事,甚而到了今日,也還有不少北夏人輕蔑地稱大寧人為“兩腳羊”。

其中鄙夷不屑之意,不用多語。

所以哪怕北夏的使者來到大寧的京城,行事言語上也絲毫不帶收斂,於朝堂上覲見之時態度彆說恭敬,連最起碼的尊重也沒見多少。

紀城對此表現得毫不在意,其他人也沒多想——畢竟小皇帝沒什麼實權已是眾所周知,他要是突然表現得極有骨氣那才叫嚇人。

唯有同在太寧殿上的江丞相心底覺得極不對勁:那日晚上他是見識過小皇帝真麵目的,撇開那些心機城府不說,對方對自己名聲的重視簡直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為何今日麵對北夏使者某些近乎羞辱的發言,卻表現得如此溫吞?

說溫吞都弱了,看小皇帝那表情就差一句“你們說得對”了。

然而覲見環節也就那麼長,江立還來不及想明白,站在他對麵的攝政王李衡就已經站了出來:“北夏來的使者皆是我大寧的貴客,兩位接下來在我大寧京城的住處和安排……”

已經被紀城的態度捧飄了的兩名使臣:“那麼就由攝政王帶我們兄弟在這裡好好玩玩吧。”

李衡下意識覺得哪裡不對:“本王平日公務比較繁忙……”而且親自帶也不太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