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精神病院扛把子(9)(1 / 2)

投票結束,病人們陸陸續續散去,院長站在投票箱後麵,以掩飾自己的兩股戰戰。

他轉回頭,目光再一次在兩幅畫上掃過:兩幅寫實素描,一幅畫成意識流,一幅畫成抽象派,不愧是繪畫界的臥龍鳳雛,醜得可以說是難分伯仲。

這種情況下要分出這兩幅畫是誰作的,確實是沒什麼可能。

怎麼就會是這樣呢?!

梅有德的內心悲憤:這個喻霽難道是老天派來克他的嗎??

想整治整治不了,想趕走趕走不行,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暗算他一把,結果倒頭來被惡心的是自己!

分辨不出來兩個人的畫誰是誰,提前作弊的機會自然也沒了,不過梅有德也沒有完全放棄希望:這兩個人畫的東西既然是不分伯仲的難看,那最終的票數理論上來說就是隨機分布,仍舊相當有懸念——說不定穆越的畫就能贏呢!

很快就到了唱票的階段,一個護工跟著上台來,打開投票箱,將裡麵的票卡取了出來,開始唱票。

為了防止個彆病人不識字,票卡做得非常簡單明了:左右兩個畫板上分彆以藍色和紅色標記,每個人手裡的票卡也是對應兩種顏色,喜歡哪一幅,就把對應顏色的票卡投到投票箱中。

而唱票的過程紀城和穆越也都能看清楚——那個護工將對應的票卡放置到相應的畫板前,顏色是否對應一目了然,而排到最後,數量的多寡也同樣不難看出來。

隨著那個護工將一張張票卡放到對應的畫板前麵,穆越的臉色也愈加難看。

畢竟這兩個畫板前的票卡數量已經是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再刻意去數——一邊是枝繁葉盛,另一邊就是小貓三兩隻,誰多誰少,一眼便知。

而哪怕兩幅畫並沒有注明究竟是誰的作品,光看穆越的這個表情,也不難猜出來到底哪幅畫是他畫的了。

最後票數唱完,梅有德內心最後一絲的僥幸希望也轟然破滅。

穆越的臉色黑得和鍋底能有一拚,紀城臉上倒是笑意盈盈,徑直走向擺滿紅色票卡的畫板,輕輕取下那幅畫,轉身朝穆越問道:“怎麼樣,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吧?”

梅有德站在原來的位置,見此下意識想出聲維護一下穆越——畢竟是哄了這麼久的祖宗,不說他還指望著穆嵩每年打來的高額住院費用以及給仁安療養院的好話宣傳,這習慣也快成自然了!

不過穆越卻沒等梅有德開口,自己咬牙解開腕上的手表,一把塞進紀城手裡:“給你!”

紀城麵上笑吟吟:“咦,之前是誰說我不懂藝術來著?”

穆越:“……”

他惡狠狠瞪了紀城一眼,看起來又是想要動手的樣子,不過礙於之前在紀城這裡屢戰屢敗的經驗,還是沒敢付諸實施,隻是一把搶過護工手上的投票箱,砰的一聲狠狠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然後轉頭就走!

連自己的“大作”都沒顧著收拾,看得出來是氣狠了。

受到驚嚇的護工:QAQ

見穆越怒氣衝衝離去,院長梅有德也顧不上在這裡和紀城乾瞪眼,連忙帶著一眾醫生護工追著穆越匆匆而去。

背影之狗腿殷切,活生生讓紀城想起了古代護駕的太監。

他把玩著穆越塞過來那隻手表,一邊欣賞兩幅畫。

實在是很難相信,這諸天萬界,竟然還有動手水平和他有得一拚的人。

餘依依帶著池小荷從台下爬上來——前者是湊熱鬨的常客了,之前幫忙拿畫的都是她,池小荷則是被梅有德拉來投票湊數的病患之一。

胡章還是沒下來,這家夥腦子裡還是害怕那根本不存在的輪子,讓他下樓跟要把他拉去宰了似的,不過剛剛投票的時候,紀城轉頭往住院樓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見胡章的臉貼在二樓樓道窗戶的欄杆上。

嘖,到底還是想看熱鬨。

池小荷端詳兩幅畫良久,然後才問:“……為什麼你能贏?”

她雖然住院好幾年,但得的是抑鬱症又不是老年癡呆,基本的美學鑒賞水平還是有的:這兩幅畫分明醜得難分伯仲,為什麼得票數還能差得這麼涇渭分明。

紀城把腕表揣進病號服的口袋裡,反問:“你剛剛投的哪一幅?”

池小荷一愣。

她剛剛投的也是紀城畫的這一幅。

仔細回想一下,投票時她在台下看這兩幅畫,覺得兩者間醜得簡直不分你我,想要客觀評估哪幅畫更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當然是循著直覺隨便選一幅了。

但再深究一下,為什麼她會按照直覺選擇喻霽的這幅畫?

紀城臉上仍舊是笑眯眯的表情,一副高人模樣,並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雖然真正的答案也很簡單——雖然紀城和穆越的動手能力爛得不相上下,但他作為天帝繼位者,受過的教育與熏陶顯然不是穆越能夠相比的,更不提紀城也曾見識過萬界風光,就算不怎麼懂藝術和美學,能拿出來的那一點知識也夠一般人喝一壺了。

畫技差不多爛,但紀城所具備的美學知識要高一截,即使表麵上看兩幅畫都醜得不忍直視,硬要矮子裡拔高個的話,大多數人還是會憑直覺選出紀城那一幅來的。

雖然紀城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穆越這麼個自詡繼承了他父親藝術天賦的人,畫技會爛成這樣。

池小荷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