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精神病院扛把子(18)(1 / 2)

這段時間來仁安療養院、梅有德、喻霽這幾個名字雖然炒得挺火,但畢竟不是什麼明星藝人,所以哪怕有零星的照片曝光,在大眾麵前紀城也算不上什麼熟臉孔。

所以那保姆通過可視門鈴看了紀城半晌,愣是沒認出來他是誰,聽紀城準確報出這棟彆墅的主人和情況以後便相信了紀城的話,當即連道:“小越就在家呢,這位小哥快請進來吧。”

紀城也道謝,正大光明地進了彆墅裡麵。

做戲要做全套,他過來前還特意買了束花和果籃,標準的探望病人兩件套,保姆見了以後更是沒了懷疑,立刻幫忙接過:“實在是費心了。小越要是知道有朋友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紀城也微笑頷首:“我想也是。”

保姆一邊將紀城往樓上引:“小越就在樓上呢,對了請問小哥怎麼稱呼?”

紀城笑笑道:“我姓喻。”

喻這個姓氏雖然不是十分常見,但也不算太罕見,更不說還有些諧音的姓氏了,是以那個保姆聽紀城這麼介紹了以後依然沒想到那一層去:“喻小哥啊……我可以這麼稱呼您嗎?”

“當然。”

兩個人一路上了二樓,保姆帶著紀城來到一間有點像遊戲廳的房間,推開門,提著果籃笑容滿麵地道:“小越,你的朋友來看你啦。”

快半年不見,穆越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頭和他爸如出一轍的藝術感中長發,一身沒有明顯標牌的休閒服,不過腕間那隻高級名表沒了,這倒是讓他看上去多了兩分和紀城同齡的活力。

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穆越正坐在地上打遊戲,旁邊小茶幾上擺著各種零食,而他的嘴裡還叼著根手指餅乾,聽見保姆說話的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過來。

下一秒穆越扔掉手裡的高級遊戲機,整個人一蹦三尺高:“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紀城挑了挑眉。

旁邊保姆有點懵逼:“小越……這不是你的朋友嗎?”

穆越:“??”

誰和這家夥是朋友?!

還沒等他開口否認,紀城卻搶先道:“穆越這是見到我太高興了吧。”

他笑容滿麵:“有點沒反應過來而已,正常。”

紀城張開雙手大有要給穆越個擁抱的意思:“你說是吧?阿越?”

早就化身壁虎緊貼牆角的穆越頭皮一陣發麻:“是……”嗎???

保姆有些猶疑:“這樣嗎?”

紀城相當理直氣壯地點頭:“不然我還能是來害他的嗎?”

他迅速轉身將保姆往門外推:“對了阿姨,我和阿越久彆重逢實在有很多心裡話想說,您要不然先下去做您的事,要不然我怕這裡人多,阿越他不好意思講話。您就放心好了,我和他一起在樓上,不會出什麼事的!”

穆越:“!!”

你在樓上我才最有可能出事好嗎??

紀城三下五除二將保姆趙姨哄下樓,他順手關了遊戲間的門,朝穆越笑眯眯地又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

穆越已經從牆壁上滑了下來,他虛弱地靠著牆角,聲音顫抖:“你、你來乾什麼?”

紀城嗐了一聲:“剛剛不是說了嘛,探望朋友啊!”

穆越:“?”

紀城反過來問他:“你這是什麼表情?”

穆越:“……我後腦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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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穆越在仁安療養院接受治療的事情被媒體曝光後,穆嵩就把穆越從海市接了回去,最開始外界都認為穆嵩是受到了仁安的欺騙所以將兒子接走,不過之後的那則采訪卻明顯推翻了這種猜測。

查到穆越現在的住址花了紀城不小的精力,而等海市那邊的情況稍微安定一些後,他就直接飛來了帝都——而在抵達這個彆墅區之後發生的事,也大都在紀城的預料之中。

偌大一個彆墅,穆嵩並不在,隻有穆越和一個全天的保姆在這裡居住。

此刻在遊戲廳內,紀城退開穆越兩步,伸手從旁邊的矮幾托盤上十分自來熟地拿了顆糖,剝開,塞進嘴裡。

他一邊看了看整個廳內的布局,一邊嚼著嘴裡的水果糖:“怎麼,今天不畫畫了?”

不提畫畫還好,一提畫畫穆越心裡就來氣。

一時間他忘了自己之前在紀城這裡兩次挨打的故事,挺直了腰杆從牆角坐起來:“關你什麼事?!”

紀城笑眯眯看他:“彆那麼大火氣嘛!”

一邊嘴裡的糖咬得嘎嘣響。

穆越吼了剛剛那麼一聲以後,也想起來對方在仁安療養院時的那些剽悍往事,他在心裡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犯慫,不過很快又意識到這裡是自己家,於是又努力硬氣地道:“喻霽,你到我家來乾什麼?”

紀城又重複了一遍:“來看老朋友啊。”

他把嘴裡的糖嘣的一聲咬碎,站了起來:“怎麼,不帶我參觀一下你家裡嗎?”

穆越:“?”

他一頭霧水,隻想問就他們這種在精神病院見麵三次還全是自己被打或者被打臉的關係,究竟從哪一個角度出發可以被稱作朋友——還是那種自己會主動帶對方參觀自己家的朋友!

如果說是喻霽把他捆起來在他家遊街示眾的那種關係還差不多。

不過心裡這麼想著,穆越還是下意識地跟著站了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乾嘛的時候,他已經帶著紀城簡單介紹完彆墅上麵幾層布局在往一樓的客廳走了!!

紀城在聽穆越介紹的全程中都保持著客人的禮儀在傾聽,等兩人下樓梯的時候他才閒閒開口問道:“你的那些大作呢?”

穆越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什麼?”

太子殿下語氣非常賤地道:“你不是覺得自己畫畫特彆有天賦特彆懂藝術嗎?我尋思著這樣的話,你家裡應該有不少你的大作才對。”

穆越:“??!”

“你走啊!!!”

保姆趙姨適時地端著果盤出現:“……怎麼了?”

穆越脹紅了一張臉閉嘴:“沒、沒怎麼。”

趙姨哦了一聲,將果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既然小越你們下來了,那我就把果盤放在客廳了,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紀城禮貌地道了謝,等趙姨離開以後才又問穆越:“所以真的沒有嗎?”

語氣聽上去還多少有點失望。

穆越:“……”

他咬牙切齒地道:“有,在地下室。”

紀城當即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那還等什麼,下去看看啊。”

穆越:“??”

他懂了,喻霽這人從海市專門到他家裡來一趟還冒充他朋友,就是為了親自過來羞辱他的吧!!!

但說不清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因為紀城真是第一個來他家“探望”他的“朋友”,也可能是因為穆越知道,就算自己不答應對方也會憑借強大的武力迫使自己答應,總而言之,他還是跟著站起來,和紀城一起去了地下室。

彆墅的地下室分兩層,一層是一個家庭影院,再下麵就是一個雜物間,穆越徑直帶著紀城下到地下二層,也就是雜物間裡。

雜物間裡東西擺得亂七八糟,這邊堆著一個又一個的紙箱,那邊則是一件又一件的廢棄家具。

穆越的那些畫作就放在雜物間裡,他在一堆紙箱裡扒拉來扒拉去,終於翻出一疊亂七八糟的畫稿,其中還有不少明顯是被揉成團以後又重新展開的,紙張皺得都不成樣子。

紀城在另一邊的廢棄家具裡好奇地看來看去,見到穆越扒拉出來的那些紙張,湊過去看了看,感歎道:“畫技能一直這麼穩定,也是一種天賦。”

他的語氣絲毫不加掩飾,穆越當即大怒:“你懂什麼——”

喻霽這個人有病吧!!!

這個時候紀城“咦”了一聲,突然從廢棄的家具堆裡翻出來一張琴盒。

打開琴盒,裡麵靜靜躺著一把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