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2 / 2)

而且顯然,對方也看到了她,她一驚,撒腿就跑。

但她畢竟是個九歲孩子,腿長遠不如聞婧,才跑了一步,就被聞婧給揪住了衣領。

聞婧揪著她的衣領,使勁晃著,“邢芳怎麼樣了?”

薛斐看了眼樓上,“怎麼黑著燈?警察到了嗎?”

聞婧剛才給她打電話,說邢芳有危險,兩人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順便還報了警。

現在不知道樓上到底是什麼狀況。

施子萱麵對聞婧的質問,餘光瞥到有行人走來,哭喊了起來,“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王爺爺,救救我——”

同住一層樓的王大爺正巧接女兒下夜班剛回來,他們父女一看施子萱正被人抓著,忙嗬斥道:“放開她,你什麼人?”

聞婧還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人。

施子萱趁機咬了她一口,掙脫她的手,哭道:“他們是人販子,我下來扔垃圾,他們說帶我去玩,我不去,就抓我。爺爺,救我。”

王大爺很有正義感,上來一把抓住聞婧,“好啊,敢進小區拐人了,報警報警!”

他女兒拿出了手機,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

聞婧急了,“你們被她騙了,她不是施子萱,她是另外一個人。”

“呦嗬,還裝瘋賣傻!你怎麼知道這孩子叫什麼,盯梢很長時間了吧。”王大爺道。

薛斐這時看到施子萱不停的往後小步退著,就要逃跑,上去一步就要抓她,“你給我站住!”

王大爺的女兒一見,尖叫了起來,推開薛斐,護住施子萱,“你快跑,回去找媽媽!”

周圍的人也都上來,有目擊者道:“就是嘛,我剛才看到了,他們一下車就奔這小姑娘來了。”

施子萱朝薛斐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轉身跑回了大樓,然後轉了一圈,趁人不備,從一個門跑出來,消失在了夜色中。

尤雨珊早上剛出自家小區,正準備坐公交去補習班,就被一個聲音從後麵叫住,她回頭一看,竟然是施子萱。

她看到施子萱穿著一個不太合身的舊外套,跟平時整潔漂亮的模樣差彆很大。

“你要去哪裡呀?”施子萱親昵的問道:“彆去補習班了,咱們去玩吧。”

“不行啊,我、我……得補習。”

“咱們是好朋友吧。對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小狗嗎?我前幾天在一個空房子裡看到有一窩被人扔掉的小狗。天這麼冷,不救回來,會凍死的。”

尤雨珊確實想要小狗,可是今天的施子萱真的好奇怪,“我、我……”

“走吧,補習哪天都能補,缺一天老師也不會說什麼的,小狗錯過了可就真沒了。”施子萱上來拉住尤雨珊的手。

尤雨珊覺得施子萱的手冷極了,本能的甩開,“我、我還是要去補習班。”

施子萱臉一沉,“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喜歡丁澤的事情說出去,叫全班全年級都知道。

她前段日子閒著沒事,為了更好的扮演施子萱,把班裡同學的空間破解了個遍,尤雨珊的小秘密就是這麼被她發現的。

小孩子,有什麼事心裡裝不住,非得寫在空間裡。

尤雨珊臉一紅,“我沒有。”施子萱一哼,“好啊,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一會就給丁澤發消息,告訴他,你喜歡他。”

尤雨珊果然怕了,“不許說,我不去補習班了。”

施子萱笑眯眯的道:“太好了,今天就陪我玩吧。”

兩人一路坐車來到了一片偏僻的平房區,尤雨珊越走越怕,“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不是去拿小狗嗎?小狗就在前麵。”施子萱在前麵走著,走到一個民居前,打開了院門,鎮定自若的走了進去。

她知道,這裡除了冰櫃裡凍著的徐光頭的屍體,沒有任何人。

尤雨珊不進屋,被她粗暴的推搡著,“快點進去!”

尤雨珊已經開始哭了,“媽媽,我要找媽媽。”

施子萱給她一嘴巴,凶道:“不許哭!”

尤雨珊被她嚇得不敢在哭,就見施子萱打開了一扇立櫃的門,門後麵不是壁櫥,而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

“下去!”施子萱抓住尤雨珊的頭發,拖著她下去。

尤雨珊拚命反抗,兩個孩子身高差不多,施子萱並不占優勢,被尤雨珊掙脫了就去開屋門。

就在尤雨珊幾乎打開門要逃走的時候,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口鼻,聞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很快失去了反抗能力,躺在了地上。

“媽的,一個個不省心。”施子萱氣喘籲籲的道,拖著施子萱的身體,往樓下去了。

這個地下室地上還殘留著血痕,不過這都不要緊,下一步,她就要成為尤雨珊了。

她把尤雨珊放在地上,打開角落的箱子,裡麵是她珍藏的伽梨女神畫像。

就在她掛上女神畫像,精心一樣樣準備獻祭的祭壇,就聽砰的一聲,地下室的門被人強行打開了。

她一怔,就看到那該死的社工站在那裡,她立即拿起地上的匕首對準他。

薛斐看到那藍色恐怖的畫像的時候,終於可以確定藍精靈那就是伽梨女神。

薛斐看一個小學生拿著跟她小臂差不多長的匕首,差點笑出聲來,不客氣的一步上前,從身後拿出棒球棒打飛了匕首,然後一把揪住施子萱扔到了角落裡,摔得她半點沒站起來。

薛斐二話不說,一把扯下牆上掛著的畫像,在觸碰到材質的時候,他一怔,惡心的皺眉,“人皮的?難怪你說你是忠誠的信徒。”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對的,既然享受九歲隨便說謊的福利,就得忍受九歲的體力不如成年男人的苦。

施子萱完全不是薛斐的對手,她冷笑:“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你想乾嘛?殺我嗎?好啊,為正義獻身,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薛斐就猜到高振江還得換殼,於是一早讓邢芳去見女兒的同學,借機在施子萱幾個要好的同學身上裝了監聽器,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想故技重施。

“殺你?我可沒那麼閒。”薛斐把人皮畫像卷起來,“這個畫像我收下了。”

“你收下有屁用,你會咒語嗎?”高振江的咒語可是多次深入印度找當地的巫師習得的,為此他花了一筆非常龐大的錢不說,還差點殺了人。

“彆誤會,我身上可乾乾淨淨,我沒打算逃遁。我隻是需要錢,你做老大那麼多年,弄了不少錢吧,想要這幅畫像用錢去斌璟酒店找我贖回吧。”

“你勒索我?”施子萱咬唇,哼笑道:“我高振江也有被人勒索的一天。”

“黑吃黑嘍,那麼吃驚乾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折騰這麼久是為了什麼。”薛斐伸出五個手指,“不多,五千萬。”

“我他媽哪有那麼多錢。”施子萱罵道:“就算有的話,得多大存儲空間,你看看這個狗窩似的地下室,哪裡有那麼多現金,你看角落那個箱子,裡麵倒是有一些金條,就那麼多了。”

薛斐慢條斯理的道:“彆裝了,你不是傻-逼,肯定不會留現金,早買古董字畫把錢漂白了吧。反正我不管,明天晚上9點來斌璟酒店找我,我在大廳等你,你帶來價值五千萬的等價物,我鑒定後,就把這玩意給你,沒它,你做不了法吧。要不然就這麼算了,你回去繼續做邢芳的乖女兒?”

施子萱氣得煞白,“我有虛擬貨幣,還有一個古董瓶,湊一湊應該值那麼多,你準備專家吧。不過,我怎麼確定你不會收到錢之後反悔。”

“那你以後找個機會捅死我就好了,反正你殺人不犯法。”薛斐冷笑:“你沒討價還價的機會吧。”說著掏出打火機對準卷起來的畫像。

“彆!我付就是了。”施子萱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看這個家夥的樣子應該也隻是求財,畢竟他和邢芳非親非故,看年紀也不可能是施子萱她爸施偉國的朋友。

“好的好的,不見不散,斌璟酒店9點。”薛斐順便夾起了地上的尤雨珊,“你沒畫像留著她也沒用,我帶走了。”

“嗬,還說你沒正義感。”

“彆誤會,我隻是不想和再次轉世的你生活在一個城市,你拿回畫像去彆的城市找目標吧。”

施子萱氣得夠嗆,沒有畫像的確做不了法,拿回畫像選彆人吧。

當務之急是去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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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9點的時候,施子萱如期而至來到斌璟酒店門口,一手提著電腦,一手捧著一個裝瓶子的匣子。

酒店的前台一看就看到她,上前詢問,“小朋友,你家長呢?”

“我爸爸媽媽去停車了,一會就來辦理住宿,讓我先等一會。”施子萱甜美的笑道:“姐姐去忙吧,我爸爸媽媽一會就來。”

酒店的前台服務人員便回到了接待台,但餘光也不時看一眼她。

突然,就見小姑娘驚恐的盯著前方,好像看到了什麼,拚命的撕打著,“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你們應該都已經死了啊……”

前台趕緊跑上前,抱住小女孩,“你怎麼了?”

“滾開,你不是我爸爸!”施子萱推開酒店前台,大吼道:“還有你,你活該,病秧子就應死彆浪費彆人的資源,懂嗎?我告訴你,我不後悔!你們統統該死!我根本不怕你們!活著時候是被獻祭的廢物,死了也他媽是廢物鬼!”

她的小臉扭曲著,眼睛圓瞪,眼眶仿佛都要裂開一般,張牙舞爪的大叫。

“小朋友……”前台被推了個趔趄,但還想試圖安撫她,“你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施子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住,往地上重重的一摔,整個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脖子掙紮著。

轉眼間,臉憋得青紫。

這一刻,她看到了那些本該死去的人出現在了他周圍,殘缺著身體滴著鮮血朝他撲來。

有他的父親、弟弟、還有被他獻祭過的那些少年少女,他們每一個人的皮膚都在那個畫像上。

她懂了,這就是個陷阱,那個社工拿走了人皮畫像,並且找人釋放出了畫像上殘留的冤魂。

可是,不應該啊,伽梨女神的法力不會讓獻祭品逃出她的掌控啊。

除非……這個酒店的風水布局,也就是磁場有大問題……

她用儘最後一點力氣,朝前台喊道:“把我抬到酒店外,快,否則我會死的!”說完,就被徹底掐斷了氣。

兩個前台慌手慌腳的不知該怎麼辦,事情緊急,已經來不及通知經理了,便抬著小姑娘到了酒店外麵,心裡猜測,可能外麵的空氣新鮮,她就能蘇醒了。

果然就在抬到外麵不到一分鐘,小姑娘竟真的悠悠醒轉。

施子萱睜開眼睛,發現一切恢複了正常,再沒有鮮血淋漓的冤鬼了,啐了一口,爬了起來,“果然是酒店的問題。”

她不管不顧的踉踉蹌蹌的逃離酒店,任由兩個前台在後麵喊她。

施子萱跑了幾步,還是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黑影子不緊不慢的追著她。

正是停電你時候看到的。

“滾開——滾開啊——”她嚎叫著,連滾帶爬的上了過街天橋,肯定是酒店的問題,她要逃到對麵去。

就在她蹬上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她突然動不了了,低頭一看,黑影抓著她的腳腕。

而在被拽倒的瞬間,她也看清了黑影的麵容,她在邢芳手機裡見過,一家三口合影中,那個笑容滿麵的男人。

“施偉國——”她慘叫了一聲,跌下了天橋。

周圍的人清晰的聽到了一聲拗斷脖子的脆響,等滾落停止,周圍人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看到小女孩腦袋和脖子呈現正常人絕不可能出現的角度,腦袋和嘴角一灘血,顯然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