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薛斐看了眼門,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焦天墨溫柔的對薛斐笑道:“彆管他。”

但他們可以不管門外,門外不能不理他們,敲門聲震天,“開門,衛生間漏水了你不知道嗎?趕緊的!開門!否則我叫物業強行開門了!”

衛生間漏水不管可不行,焦天墨緊緊咬住嘴唇,憤恨之情溢於言表,他隻得打開門,見門外站著一個胖胖的男人。

在開門的一瞬間,薛斐的手機又響,還是戚銘,他便一邊接起一邊走出了門,“喂?”

戚銘納悶的道:“你聲音怎麼飄乎乎的?喝酒了?”

薛斐現在感覺的確像喝了酒,整個人暈乎乎的,同時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感到燥熱,“我……我說不清楚。”但也知道不對勁,把頭往牆上一撞,疼是疼了點,但清醒了不少。

戚銘大聲道:“你不是被人下藥了吧?你在對方家裡呢嗎?趕快出來。”

薛斐徑直往外走,焦天墨還要出手拽他,被他一閃,躲到胖業主後麵走脫了。

“我出來了……”薛斐回頭,看到那個男胖子還在跟焦天墨理論,焦天墨被樓下的住戶纏住走不開,他便趕緊下了樓。

到樓外,呼吸了新鮮空氣,薛斐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但渾身還是難受,不上不下的。

快步回到同小區的家裡,走進浴室,衝了涼水澡,可是出來後,沒坐一會又感到難受,重新走進了浴室,反複折騰了五六次,總算感到好受點了。

戚銘到的時候,薛斐剛從浴室沒多久,正坐在沙發上看中午的法製節目,幾個打著馬賽克的碎屍塊,讓薛斐感到好多了,趕緊拿起手機搜索血腥圖片來看。

突然來了靈感,加倍升級,開始搜索各類皮膚科疾病的圖片,水靈靈的皰疹叫人冷靜的效果拔群。

聽到戚銘敲門,薛斐開門的時候,正好拿著手機。

戚銘瞟了眼,嚇了一跳,“你看這個做什麼?減肥?”

薛斐忙讓手機返回桌麵,“沒什麼,就看看。”

戚銘見他頭發濕漉漉的,摸了一把,“不懷好意”的笑道:“洗澡乾什麼,知道我要來做準備嗎?”

薛斐瞥了他一眼,竟然沒有像平時那樣懟他,隻是默默的坐到了沙發上。

“你真的很怪,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戚銘坐到他旁邊,擔心的道:“你說你差點被花盆在砸中,到底怎麼回事?”

薛斐眼神脈脈的抬眸看向戚銘,心噗通噗通如捶鼓般的響著,他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戚銘也感受到了他眼神的不同,比平時溫柔曖昧許多,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他抿了抿唇,慢慢靠近他,“你怎麼了?”

每次這樣作勢要吻他,薛斐總能找理由避開,但這一次,薛斐不僅沒拒絕,眼神還隱隱的有鼓勵的意味。

戚銘湊過去,在薛斐嘴唇上輕輕印了下,忐忑的等待他的反應。

薛斐眸子一挑,不僅沒生氣,反而笑道:“這就完了?”

戚銘樂不可支,再次吻上他,就在兩人跌在沙發上進一步的時候,薛斐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戚銘貼身戴著的護身符。

頃刻間,雲清月明,薛斐瞬間就清醒了。

縈繞在心頭黏膩躁-動的感覺,如同被一陣清風全部吹散了。

整個人冷靜的像一麵潔淨如新的明鏡,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對戚銘凝眉道:“算了,不想了。”

戚銘有點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嗯,什麼都不想了。賢者時間,懂吧,我現在的感覺比賢者時間還冷靜。如果張克然在這裡,我想跟他討論高數。”

“靠!”戚銘懵了,“不是吧?你耍我呢嗎?哪有你這樣急刹車的?”

薛斐尷尬的咧嘴,“抱歉,突然真的不想了。”說著,拽戚銘起來,“彆躺著了,坐起來。”

戚銘不接他的手,抱著腦袋痛苦的道:“彆碰我,我抑鬱了。”

好吧,你慢慢抑鬱吧,薛斐渾然不見滿床打滾的戚銘,抱著肩膀思考焦天墨的事情。

迷-藥是有,但得吃下去或者注射進身體內,吸入式迷-藥是不存在的。

所以焦天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在他那裡,既沒吃又和喝,就算被下迷-藥,應該也沒機會才對。

退一萬步講,就算空氣中有古怪,焦天墨自己是怎麼做到不中招的?

他兩次覺得不對勁,都是被焦天墨碰觸到的時候,第一次碰到手,感覺還好,第二次抱住他,他直接就喪失反抗力了。

如果說是焦天墨找機會給他下迷-藥,還不如說焦天墨本身就是迷-藥。

薛斐眯起眼睛,這家夥太詭異了吧?到底是什麼人?要他現在評價的話,焦天墨就是個會行走的春-藥,字麵上的意思。

這時候,打了一陣滾的戚銘見薛斐不理他,恨恨的坐了起來,“你到底怎麼了?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還有剛才,你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薛斐可不敢說,說焦天墨可能對他下藥,戚銘還不得衝過去打人。

何況,他現在根本沒證據說是焦天墨做的。

“下什麼藥?我是那種不小心的人嗎?我就是沒吃早飯血糖低。”薛斐給戚銘搜了幾條新聞。

比如女子沒吃早餐地鐵眩暈,懷疑有人下藥,被警察辟謠。

戚銘半信半疑,“好吧,你要真出事,我肯定殺了那家夥。”

“我好著呢。以後都吃早餐。營養早餐萬歲。”薛斐瞄了眼戚銘的脖子,“對了,你這個護身符能不能送給我?然後再叫上次那個大師重新給你弄一個。”

“行啊。”戚銘爽快的張開胳膊,“你看我渾身上下還有哪裡中意,你都拿去。”

薛斐覺得藥效可能還沒過,因為他看戚銘比平時更順眼,於是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下,笑道:“謝謝。”

“哼,算了。”戚銘不買賬。

薛斐挑挑眉,摟住他的脖子,有點撒嬌意味的道:“好了,彆生氣了。”

以前可沒這待遇,戚銘裝不下去冷麵孔,一個沒繃住笑了出來,親了薛斐幾口才罷休。

不過,這一次,他其實並沒有被完全說服,心裡隱隱感覺薛斐有事瞞著他。

-

“到底會不會住樓房啊?沒公德心搬出去好不好?我家衛生間跟水簾洞一樣。”胖子粗壯的手指指著焦天墨的鼻尖道:“可氣死我了,你跟我下去一起收拾。”

焦天墨冷淡的道:“我賠你錢可以嗎?”

“賠錢?你這個態度賠多少錢我都不接受!幸好我今天出差回來,否則屋裡被你泡爛了,我都不知道。”

焦天墨眼睛有了亮光,仿佛人看到了新大陸一般,微笑道:“你是一個人住嗎?”

“是呀,幸好我提前回來了,否則家裡沒人,地板都要泡爛掉了。”胖子滿麵怒容的道:“哎呦呦,看看你,你還笑?這很好笑嗎?”

焦天墨咬咬嘴唇,眼神迷離的道:“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你跟我說什麼?”胖子一怔,本能的感到心裡毛毛的。

焦天墨伸出手拉住胖子的肥短的手,笑盈盈的道:“你不覺得吵架肝火太大了嗎?跟我來,消消氣。”

胖子隻覺得渾身綿軟,剛才還火氣衝天的他,頃刻間溫順如綿羊。

眼前這個人真的好漂亮,如果自己能跟他做點什麼,那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他無法自控的跟著焦天墨走出了衛生間,走進了臥室。

天黑之後,薛斐打發走戚銘,重新來到了13棟,但他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到了6樓,焦天墨樓下的住戶門前停下。

他離開的時候,這家的主人正跟焦天墨交涉,不管交涉出了什麼結果,他們麵對麵見過,向他打聽點情況也是好的。

薛斐敲門,無人應答,失望的搖頭,就在回到樓梯間,準備下樓的時候,忽然看到電梯門打開,焦天墨出現了。

薛斐趕緊躲起來,在暗處看到焦天墨提著一個提包走來。

他拿出一串鑰匙,試了幾個,終於找對了門鑰匙,打開樓下住戶的門,走了進去。

十五分鐘後,他鎖門離開。

薛斐心裡充滿了好奇,確定焦天墨離開後,用剛才特意朝伍爍借的□□打開了房門,溜了進去。

門口放著一個旅行箱,看來物主不是打算出門,就是剛回來。

屋內黑漆一片,還有剛才焦天墨跟回自己家一樣,都說明這屋內沒人。

那個找焦天墨投訴漏水的胖業主哪裡去了?還有剛才焦天墨拿來的提包裡是什麼?

肯定藏在這個屋裡。

薛斐打開衣櫃,用手機照明,開始尋找那個提包。

終於,在他打開床櫃的時候,看到樣式跟焦天墨拿著提包同樣款式的包。

他心一橫,慢慢打開拉鎖,隨著包口的敞開,他看到了三具乾屍,從五官看,勉強能認出其中一具就是找焦天墨理論的胖業主。

薛斐雖然膽子大,但是在黑暗中看到這一幕,還是嚇得有點吃不消,緩了半晌才敢看第二眼。

乾屍像個經過特殊的脫水處理一般,沒有一點水分和脂肪,皮包著骨頭。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非常像脫水蔬菜。沒有半點水分和營養,徹底被吸乾榨乾了。

而且乾屍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好像瞬間老了幾十歲被活活榨乾而亡的。

就在這時,薛斐手機一震,他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發了條消息。

上麵寫著:我是焦天墨,我的頭有點疼,你能過來一趟陪我去趟診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