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自殺?我怎麼會自殺?”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會提防你彆被妖精鼓惑了。”薛斐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想死嗎?”

張克然火了,“靠,你才想死呢?我跟你說,我絕對絕對不會自殺!”

薛斐滿意的點頭,“很好,火氣旺,鬥氣十足,說明你生命力旺盛,應該不會自殺!走吧,回你市裡的家。”

張克然呲牙,“知道了!”

鎖門的時候,張克然故意沒把鎖頭鎖嚴,隻是掛在了門上,但是這個動作被眼尖的薛斐看到了,哢嚓一按,就把大門鎖上了,“注意鎖門啊。”

張克然無奈一咧嘴,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眼胡同口,沒有小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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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斐送完張克然回到戚銘那裡,已經是下午了,才一進門彆墅的大門,就看到哈士奇非非在草坪上撒歡,兩個園丁看著它活潑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草坪自動噴水係統到了灑水的時間,它衝進漫天的落水中,跑得更歡快了,不時抖落著皮毛,看樣子享受極了。

這時,非非跑了一會,突然掉頭跑進了彆墅內,很快,薛斐就見叼著一個手機跑了出來,直奔一個噴水點。

而在它後麵緊跟著戚銘就跑了出來,“傻狗,趕緊把手機給我!”

薛斐看著這一人一狗追逐的畫麵,忍不住笑著搖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就想不出來了,戚銘衝進噴水地方,渾身濕透,護身符豈不是要被泡爛了。

他想到這裡,拔腿就追。

要怪就怪戚銘家的草坪太大,等薛斐追上去的時候,戚銘已經追到非非,正在掰它的嘴巴,顯然戚銘在追來的過程中,被噴出的水灑到了。

而非非一改傻乎乎的模樣,呲出尖利的犬牙朝主人撲來。

戚銘發現異樣,向後一躲,叫它撲了空,但緊接著,動物要比人靈活得多,再次衝了上來,這一次,張開利嘴,吭哧就是一口。

然後咬到了薛斐腿上。

“啊!”薛斐疼的叫了聲,他發誓他隻想踢開狗頭,誰知道沒踢準,位置偏差,直接把腿送到了狗嘴裡。

果然準確的操作太難了,早知道這樣,平時就加強足球的鍛煉了。

而這時戚銘反應過來,一腳踢開了非非。這一腳踢得很,非非嗚嗷一嗓子,倒到了一邊。

“讓我看看。”腿上清晰的兩個牙洞,不過沒出血。

薛斐見非非被踢開後,像喪失了戰鬥力一般的縮了起來,夾著尾巴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道:“彆管我了,先把它關起來!”

非非很快被趕來的傭人給鎖了起來,整個過程毫無反抗,似乎知道闖了大禍。

戚銘和薛斐也沒閒著,雖非非一直有打疫苗,但此時也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帶上薛斐去打狂犬病疫苗。

在去的路上,薛斐道:“我懷疑它想咬死你。”

“……”鑒於狗子剛才的表現,戚銘是信的,“可是為什麼我把它踢開了,它就沒再發動攻擊?不是該發了瘋的持續攻擊我,直到被趕來的人打死麼。”

“是啊,咬了我一口後就放棄了,難道是發現咬錯人後良心發現了?”薛斐也想不通。

“挺疼的吧,今晚上真得吃狗肉火鍋了!”戚銘心疼的道。

“還行吧,不怎麼疼。”薛斐道:“看來有人操縱非非向你發動攻擊,看來又是複仇的一部分。”說到這裡,提醒戚銘,“小心啊,要是出車禍,你沒事,我死定了。”

“所以,你明知道我沒事,為什麼替我擋下來,讓我挨咬又死不了。”

薛斐沒說實話,他其實隻是想踢開非非,誰知道直接把腿送進了狗嘴裡。

不過看戚銘這麼心疼他,他決定不說穿,“再能康複也比不被咬好啊,算了,咬都咬了,彆說了。晚上吃狗肉火鍋。”

打完疫苗回來,見非非已經被裝進了籠子裡,整條狗分外蔫吧。

雖然說吃狗肉鍋,但現在不是宰狗的時候,因為根據十日觀察法,他得觀察非非會不會死,如果不會,他也沒事。

戚銘也大夫說了這十日觀察法,指著非非道:“暫時留你一條狗命!”

晚上薛斐看自己小腿上的傷口,沒有發炎的征兆,就是個普通的狗咬傷。

而這時,他接到了張克然的電話,電話裡張克然聲音低沉的道:“薛斐,我有點擔心小燦,他現在真的特彆弱,萬一在外麵遇到什麼事……”

薛斐可是親身經曆過芭蕉精驚嚇的,尤其是那三具乾屍簡直曆曆在目,對這個混合物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不應該擔心他,而是應該擔心遇到他的普通人,而且就算他現在特彆弱,說不定在技能冷卻期,等他冷卻完了,你就遭殃了,你不是要去找他吧?”

“沒、沒,我就是問問,我怎麼會去找他?我又沒瘋!”張克然惱道。

“那就好,彆管他了,他就算死了,也活該!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吧。”

“不用不用,您留著口水吧,我怎麼感覺我仿佛在跟我高中班主任對話。”張克然說完,掛斷了電話,看了眼漆黑荒涼的馬路,搔了搔腦袋。

他沒告訴薛斐,他現在已經走在去尋找小燦的路上了。

他剛才回了趟院子,沒看到他的人影,天色逐漸黑下來了,他真的放心不下。

可小燦早上跑出去了,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了,上哪兒去找啊。張克然崩潰的仰天長歎,“歐幾裡得,您老顯靈吧。”

剛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說話聲,聽聲音至少有三個人,他趕緊找了個破爛的遮擋物躲了起來。

大晚上在治安亂的地方,他也很害怕被搶劫。

就見三個流裡流氣的小混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真的,長得特彆漂亮,就在前麵的廢樓裡,這會應該還在。”

這片本來就是要拆遷的,有早拆遷的地方已經蓋了樓,隻是好像最近資金有困難,已經停工了,所以留下一座“爛尾樓”,附近的流浪漢經常過去“蹭住”。

一聽長得特彆漂亮,張克然心就揪起來了,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這三人已經走遠了,等回過神來,本能的跟了上去。

也好,讓他們測試一下小燦是不是真的在冷卻技能也好。張克然這麼想著,悄悄跟著,一路跟著進了爛尾樓。

爛尾樓還沒蓋完,但現在就差不多有七八層高了,張克然上去的時候,在二樓的拐彎處看到了一黑黢黢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個流浪漢,還抬眼瞅了他一下,接著翻身睡了。

他嚇得不輕,但好在沒叫出來,繼續往上走,走到五層的時候,他聽到有人笑嘻嘻的說話聲。

接著傳來了哭喊聲,他認得聲音,就是小燦。

他渾身冰冷,緊張到心臟狂跳不止,一點點接近目標,就看到一麵牆後麵,幾個人堵住了一個纖弱的身影。

張克然能聽到小燦低沉的哭泣聲,不過不大,顯然他的嘴巴被捂住了,所以哭聲被憋在了喉嚨裡。

“踩住他的腿!快點!!”

“媽的,你還動!”話音一落,傳來了擊打物體的聲響。

嗚咽聲斷斷續續,同時伴隨著得意的笑聲,刺痛了張克然的耳膜,他看著牆上的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渾身冰冷,幾乎不敢喘氣。

快點快點,你不是在冷卻技能嗎?吃了他們,吃了他們,快點——

哭聲變得越來越淒慘,那是一種叫人能感到徹骨寒意的哭聲,如此的絕望,在這黑夜裡仿佛一把刀,生生把張克然淩遲。

他從沒聽過這樣慘然的哭泣聲,而且,他覺得,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看著影子們,仿佛看到影子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嘲笑著他。

夠了,夠了,你不是妖精嗎?快吃了他們!快點啊——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嘴裡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能是咬齒破了嘴唇,卻不覺得疼。

難道妖精就該被這樣□□嗎?難道這就是報應?

不,不對,任何存在世間的生命都不該被這樣對待。

夠了!

“住手!”張克然歇斯底裡般的大吼了一聲。

他的出現,一開始嚇得對方不輕,但很快發現他就是一個人,其中一人喊了聲:“抓住他!”

剛上前一步,就被張克然手機的閃光燈晃了下,造成了短暫的失明。

接著就聽他道:“我給你們拍照了!我認識你們,你們完了!”說完,撒腿就跑。

一聽被拍照了,三個人什麼都顧不得了,喊了聲:“抓住他,彆讓他跑了!”拋下小燦,追了上去。

張克然下了爛尾樓,除了不時打開閃光燈晃一下拖延時間外,還不忘大喊:“著火了——著火了——”

喊殺人救命肯定是沒人管的,隻有喊著火了爆炸了煤氣泄漏了才有人管,雖然有事後被追責的危險,但也好過就地成屍體。

他這麼一喊,果然開始有人影出現了,彆管是誰,至少有路人了。

於是他又喊:“有三個人挖斷了煤氣管道!”

然後趁此機會,躲進了巷子裡,這裡他比較熟悉,等過了半個小時再出來,除了街上罵罵咧咧哪個酒瘋子亂喊的群眾外,已經沒有追兵了。

張克然相信這三個人不願意陷入群眾的汪洋大海,估計跑了。

緩了口氣,挑了條彆的路,折返回了爛尾樓,摸到五樓,他發現小燦居然還在,衣衫不整抱著膝蓋躲在角落裡。

他眼眶有點酸,哽咽的道:“你是不是蠢?我把人引開就是為了讓你逃跑的!你怎麼不走?”走上前,見他眼眶和嘴角有淤青和血痕,可見剛才被打的。

“……張克然?你回來了。”小燦撲到他懷裡。

張克然哽咽道:“沒事了,咱們走,以後彆跑出來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彆人透露你的行蹤。”不該讓薛斐找到你。

兩人攙扶著走到外麵,他又接到了薛斐的電話。

這一次,他聲音冷淡的接起來,“什麼事?”

薛斐笑道:“沒什麼事,剛才聽你好像心事重重的,開導你一下。”

“我沒事,挺好的。”張克然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開導。

薛斐聽他聲音沒什麼異樣,放心的道:“我就怕你回去找那個妖精,你真不用有心理負擔。”

“好了,我睡覺了,明天還有事。我不會自殺的,不用整天給我打電話。”他掛斷了電話。

看著傷痕累累的小燦,張克然垂眸咬齒暗想,薛斐說得不對,聽他的,小燦才會遭受這一切,如果他白天的時候就不聽薛斐的直接去找他,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或者不信那套該死的冷卻技能理論也不會這樣,再也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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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斐看著手機屏幕,撇撇嘴,“張克然,你不會自殺就好。”說完,手機一撇,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他還沒起,戚銘倒是起了個大早來看他。

薛斐揉了揉眼睛,“乾嘛啊,起這麼早。”

戚銘實話實說,“擔心你,說真的,我昨晚上都沒怎麼睡,就盼著天亮來見你。”

“我沒事,睡得不錯。”薛斐笑道,伸了個懶腰。

“呃……”戚銘盯著他看。

“看我乾什麼?”薛斐莫名。

“你……好像變年輕了……”

“我本來就很年輕。”薛斐奇怪的道,說著下了地,這一站起來,他才發現昨晚上正好的睡褲,此時有點長,當然睡褲寬鬆,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是視線,他竟然也覺得矮了點。

戚銘摸了摸他發頂,“是我的幻覺嗎?你好像變矮了點。”

這麼一說,薛斐趕緊跟戚銘比了下身高,以前他頭頂大概到戚銘眉骨的地方,這會,竟然隻到眼瞼的位置。

他看向戚銘,愁眉道:“怎麼回事?”

戚銘僵硬的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