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第59章

赤陽子跟馮秘書在酒店的客房內商量如何建造那把寶劍狀的紀念碑, 首先是選址, 他明天親自到江邊敲定位置,剩下則交由戚家找上麵批地, 進行工程建造。

商量得差不多的時候, 赤陽子接到了道觀裡師弟的電話,剛一接通, 對麵就火急火燎的道:“不好了, 大黿的屍骨被人盜走了!”

“什麼?”大黿的屍骨被他們的師父埋在道觀後山一處隱蔽的地方, 外人根本不知道埋藏地點的,“你們找到盜賊了嗎?”

“找到了,就是山下一幫村民, 他們說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上山挖骨,骨頭已經交出去了。我讓他們描述那人的樣子, 這些人竟然記不得了。師兄, 這恐怕……”

雙方都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大黿雖然死了, 但它的屍骨內多少包含了生前的精華, 雖然不及內丹那麼強力, 可也不能小覷, 為了防止被彆的精怪吞食,赤陽子的師父才將這屍骨埋藏並貼上封印,沒想到還是被盜走了。

這是個很不好兆頭。

赤陽子冷靜的道:“我知道了, 恐怕是想那想尋仇的精怪做的。”

“師兄, 它可能知道你要做法收他, 所以打算背水一戰,與你硬碰硬,你要千萬小心,不行的話,我過去幫你。”

“不用了,你打理好道觀的事情罷。”赤陽子說完,掛斷了電話,有幾分憂慮的看向馮秘書。

馮秘書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擔心的問:“是不是有變故?”

赤陽子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並起身向外走,“不好,恐怕戚銘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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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薛斐要給戚銘削蘋果,先去衛生間洗手,因為病房是套間,他跟戚銘說了聲,就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除了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外,薛斐聽到了一點不和諧的雜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板子。

他關掉水龍頭,仔細一聽,聲音是從馬桶裡傳來的。

砰,砰,砰,還挺有節奏。

馬桶蓋是蓋著的,但可以肯定,裡麵正由東西在撞蓋子。

薛斐以前看到一條新聞,說是在泰國,一個人半夜上廁所,剛坐到馬桶上,就被覺得一陣劇痛,原來是一條蛇從下水管道爬進了馬桶裡,趁他上廁所,狠狠給了他一口。

新聞配圖,是一條大蛇,和地上淋漓的血跡。

雖說有的鬼沒那麼無聊從馬桶裡鑽出來,但是蛇可就不好說了。

薛斐看著咚咚響的馬桶,正要轉身出門尋求幫助,就聽砰的一聲比之前都響的動靜傳出來,一條黑色的化蛇頂起馬桶蓋,吐著信子瞅向了薛斐。

薛斐拔腿就跑,順便把廁所門關上了,對外麵喊道:“不好了,快來人,有蛇!”

戚銘還等著薛斐削蘋果,懷疑自己聽錯了,“蛇?”

薛斐點頭,“就是蛇,從馬桶裡冒出來了!”還沒說完,就見頭頂的空調通風口蓋掉下了來,還有半截花蛇。

戚銘瞟了眼,徹底明白薛斐剛才說得什麼意思了,趕緊對薛斐道:“你快走!”

這時候外麵守門的保鏢已經聽到薛斐的呼喚聲跑了進來,見這從通風口掉下來的蛇,也不知該怎麼辦好。

與此同時,通風口內剛才露出來半截的蛇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緊隨它後麵,從通風口內又擠出了幾條蛇來,都一起朝戚銘的床鋪遊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猶豫的時候,蛇就到了戚銘身邊,他朝薛斐他們大喊:“你們快出去,蛇可能有毒,我沒事,你們快走!”

薛斐先用手機砸了過去,正中一條蛇的腦袋,挨了砸,但它目標並沒有轉移,還是奔著戚銘遊去。

就在一條花蛇爬上戚銘床鋪的時候,薛斐打著了一直揣在身上的打火機扔給戚銘,“這個!”

戚銘立刻打開火機朝逼近的蛇遞了過去,蛇怕火,蛇頭本能的向後退縮。

此時,趕過來的保鏢用自己的打火機點燃了自己的領帶,朝蛇拋了過去。

趁這時候,薛斐拽住戚銘的床尾,使出渾身力氣想把床從屋內拽出來。

可要命的是他現在人小力氣不足,憋得臉紅,床就是不動。

戚銘拔掉輸液針,對薛斐急道:“你快點出去!”

幸好有一個保鏢騰出手來,拉住了床尾,幾步就把戚銘的病床拽了出來。

四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躲到走廊,關上了病房的門。

薛斐跳起來透過窗子看了眼,裡麵的蛇還從通風口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戚銘摸了下冷汗,問薛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蛇衝著戚銘來的。

戚銘搖頭。

此時,聽到喊聲的護身跑了過來,隔著窗子見病房裡竟然有蛇,嚇的叫了一聲,“蛇,怎麼會有蛇?”

就在一群人過來圍觀鬨鬨吵吵的時候,一個長著銅鈴眼的男人混在人群中走了過來。

他就像一個尋常的病人家屬,聽到這邊有動靜過來看看熱鬨,甚至在真正接近戚銘前,眼神都沒往他這邊多看一眼。

但是就在他來到戚銘一米處的地方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直接推開兩個察覺到他靠近的保鏢,一步跨到了戚銘跟前。

戚銘一怔,借著就被他一手扼住了喉嚨,接觸到戚銘身體的瞬間,銅鈴眼睛的男人也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身體不停的抽搐著,嘴裡發出嗚嗚嗚的吼叫。

最恐怖的是,仿佛要自燃一般的冒出縷縷白煙。

“你乾什麼?快放開病人!”混亂中,一個護士指著他嗬斥道。

男人瞪向他,雙眼充血,露出滿嘴尖銳的獠牙,嚇得小護士慌忙後退了幾步。

周圍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嚇得不敢上前,隻有一個膽子稍大點的把病人家屬上前推搡了他一下,“你要殺人嗎?快放開!”然後就被他一揚手,像個紙片人一樣打翻了。

銅鈴眼男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仰頭大叫了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著。

但是扼住戚銘的左手自始自終未曾放開,而右手緩緩逼近戚銘的腦袋。

這個過程中,他手上的皮膚像被巨大的衝擊波割破了一般,鮮血淋漓,甚至指尖的部位已經變成了白骨,可他還是不打算放開。

他吃了大黿的屍骨,功力比之前強了不少,要不然早被戚銘身上老道長施過的法術消滅了。

他現在是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了,付出了這麼多代價,必須得到這個兔崽子身體裡的內丹。

他運足功力,咬緊牙關,右手呈手刀狀,奮力往戚銘腦袋上戳去。

咣的一下,他手戳到的不是戚銘的頭骨,而是護士托盤的鐵板。

他瞪眼一看,是那個叫薛斐的趴在床頭的位置,用托盤擋下了他的攻擊。

他本來運足氣力使出這一擊,沒想到被突然被攔下來,本來已經到了極限,加上挫敗感,頓時急火攻心,泄了氣一般的,哇的叫了聲,被原本施加在戚銘身上的法陣彈開了。

他捂著胸口,憤怒的看向薛斐,“你這個混蛋。”

薛斐變小了也有變小的好處,就是不惹人注意,他趁著銅鈴眼男人攻擊戚銘的時候,撿過護士的托盤爬到了床頭的位置。

因為他看出男人就是想要內丹,隻要在他取內丹的瞬間叫他吃癟就行了。

所以他瞅準時間,替戚銘擋下了關鍵一擊,這也是哈士奇事件給他的教訓,能用外部的器物絕對不用自己身體去擋。

戚銘咳嗽了幾聲後,氣道:“醜八怪你差點掐死我!”

銅鈴眼睛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再次朝戚銘撲來,但這一次,可能是剛才消耗的功力太多的原因,他向前衝了一次,就被無情的彈開了。

薛斐見狀,鬆了口氣,難怪這家夥一直不敢正麵剛,也是因為沒法正麵剛。

就像赤陽子說的,他師父防止大黿的親朋好友尋仇,在戚銘身上施了法術,叫水生的妖精沒法靠近他。

銅鈴眼惱怒不堪,指著戚銘道:“今天就饒過你,但你彆忘了,還有明天後天,一年兩年一百年,隻要你不死,我就不會放過你。”

薛斐扶額,這是要糾纏到天涯海角的意思了。

此時就聽有人怒道:“不要奢望百年了,既然你肯露麵,就到今日為止了。”

薛斐一看,正是威風凜凜的赤陽子,他徹底放心了,對戚銘道:“太好了,幫手終於來了。”

銅鈴眼睛不屑的一笑,轉身就跑,赤陽子則奮不顧身的追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跑下了樓梯。

這時候,有護士回過神來,顫抖的撿起地上的托盤,“喂,你們,不、不要在醫院內喧嘩啊。”

薛斐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兩人,不免有些擔心,赤陽子道長就一個人能打得過那妖精麼。

結果是,沒打過,雖然也沒打輸。

晚些時候,薛斐在酒店,看到了滿身傷痕的赤陽子,好在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他左胳膊上纏著繃帶,看得出,傷勢就重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這個時候,戚承嶸和華葉馨都在醫院陪寶貝戚銘,他本來也想陪的,但是赤陽子單獨給他打電話,約他到酒店,說有事和他商量。

薛斐如約而至,開門見山的道:“道長,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您儘管說。”

赤陽子慢慢解開胳膊上包裹的紗布,“你看,這就是被醫院那個男人的本體咬傷的。”

薛斐見赤陽子胳膊上的傷口很奇怪,是一排手指粗細的洞。

赤陽子道:“我追他到郊外,惡鬥之後,他體力不支,現出原形,原來是一隻豬婆龍,也就是俗稱的揚子鱷。”

“揚子鱷?鱷魚?”薛斐又看了眼赤陽子胳膊上的傷痕,的確像是鱷魚的傑作。

想要大黿內丹的,竟然是揚子鱷。

薛斐回憶了下那個男人的外貌,確實眼睛發凸,整個人看起來銅頭鐵臂,十分結實。

能不結實麼,那都是純正的鱷魚皮。

薛斐不停的點頭,表示有在認真聽,他知道赤陽子把他叫來絕不是無緣無故的。

“根據記載,豬婆龍危害一方,因為它跟朱元璋有諧音,朱元璋是真龍子孫,又冊封了大黿為將軍,普通百姓無人敢動,隻有陳友諒和張士誠的後人敢吃,所以我們要找到這兩家的後人,用他們的血擊退揚子鱷。我聽馮秘書說你最擅長找人,現在就看你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兩家的後人了。”

這陳友諒跟張士誠都是跟朱元璋爭天下的梟雄,陳友諒殘暴,張士誠富足,但最後都沒爭過朱元璋。

大黿是朱元璋冊封的大將軍,和他在一個水域的活動的豬婆龍自然也受了恩惠,可見立場都是朱元璋一派的。

朱元璋的敵人張士誠和陳友諒,自然視親近老朱家的大黿和揚子鱷為敵人,恨不得扒皮抽筋。

所以,找出這兩家的後人,用他們的血做法陣,能起到震懾鱷魚精的作用。

薛斐有點犯難,“我倒是有工具,隻是……至少要有個影像,我才能尋人,現在連兩家後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可能有些困難。”

赤陽子歎氣,“那隻能慢慢打聽了。我原本以為趁這揚子鱷虛弱的時候,趕緊找到兩家後人,用血給它致命一擊,看來不能如意,隻能謀求日後再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