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首先去看裝鎮紙的貨架子,上麵空空蕩蕩。

他放心的出了口氣,查了下快遞單號,發現昨天打包的邪物們已經到了快遞點,正在安排派送。

天氣不好,生意慘淡,薛斐坐在門口等著下雨。

他決定了,隻要雨一停,他就拿著尋人指南,去找合成畫像裡的男人。

忽然,他發現瓢潑大雨中,有一把漂亮的小紅傘映入眼簾,撐傘的女子個子不高,小巧玲瓏,不過,因為穿著裙子,這會大雨淋濕了裙擺,有點狼狽。

她一家家的看著招牌,最後看到薛斐這家,趕緊跑了進來,連傘都沒收。

一進屋就躲著腳,“好大的雨啊。”順了順被雨水淋濕的頭發,迷茫的往屋裡看,“請問,薛斐薛先生在這裡嗎?”

“在。”薛斐從她視線死角的架子後麵應聲。

嚇得她向後一退,“我沒看到你在這裡。”捂著心口,尷尬的笑道:“今天陰天,室內光線就更不好了。”

薛斐聽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奇的問:“你找我?”

薛斐可不記得有這樣的同學。

她自我介紹道:“我叫賀玲,是汪哲的女朋友。”說到這裡,自嘲道:“新女友,也可能是前女友,總之隨便吧,反正我和他在交往,你可能還是不清楚,這麼說吧,戚銘的哈士奇就送給我了。”

薛斐明白了,心想不是哈士奇惹禍了吧,但也沒必要下雨天登他的門告狀吧。

賀玲接著問道:“我好多天沒看到汪哲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薛斐心想這是情侶鬨矛盾躲著不見,他可不想摻和,“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和他不熟,基本上沒說過幾句話。”

誰知道賀玲一聽,反而高興了,“不熟的話,那太好了。我之前聽說你特彆會找人,你幫我找找這個人唄。說著,亮出一張素描畫像,“找他,這個人。”

薛斐看著惟妙惟肖的素描人頭像,“你畫的?”男生除了有點瘦之外,五官很好看。

“嗯,我就是學美術的。”賀玲道:“我要的人就長這個樣子。”

會美術真的方便多了,省得還得找人合成圖像。

“……”薛斐不確定汪哲綠化工程是否會上線,“夢的內容是什麼樣的?”

“很溫馨很舒服,夢到我們在操場上玩,追逐打鬨,還會玩躲避球……在夢裡特彆特彆快樂。”賀玲嘴角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我感覺我在夢裡談了場戀愛,感覺真的太好了,不過,我在夢裡有種隱隱的擔憂感,不知道這個擔憂感從何而來。我想,可能是因為早戀的關係吧,畢竟在夢裡的男生穿得是校服,至於年齡,他應該還是高中生。”

“我不是很懂,你想……找到這個夢裡的男生?”

“對啊,總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夢吧,他既然能入我的夢境一定和我有什麼聯係。”賀玲神秘的道:“我推測,說不定他是個生魂。”

“生魂?”

“生魂,你不知道嗎?就是人活著,可能處於植物人狀態,身體不能動,但是靈魂卻跑出來四處溜達。”賀玲笑眯眯的道:“這是我的腦洞。或許他是個遊蕩的生魂,他的腦電波進入了我的夢境,讓我重溫了他和戀人的經曆。”

“你既然都有推論了,為什麼還要找我呢。”

“我的推論未必正確呀,況且我想見見他真人。”賀玲笑道:“尤其昨天晚上的夢境,我好像躺在草坪上,看著滿天星鬥,星光璀璨,這個男生就坐在我旁邊,看著我掉眼淚,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傷心欲絕,對我滿滿的愛戀。我現在正缺乏創作靈感,想知道他真人在哪裡,聽聽他的故事。”

薛斐看著門外瓢潑的大雨,“……你想過沒有,或許他已經死了,你被鬼魂纏上了。每晚上入夢。”

本以為賀玲會害怕,誰知道她無所謂的一笑,“可他沒傷害過,我不害怕。就算他死了,也請你幫我找到他,我想知道他是誰,想知道他的故事。他入我的夢,一定有關係。”

藝術家真是“藝高人膽大”,根本沒在怕的。

薛斐提醒道:“萬一要找你配陰婚呢。你被他的戀人上身了,巴不得你找到他,然後戀人團聚。”

賀玲搖頭,“你說的,我之前也想到了,所以找了法師來看,我身上沒有附體。你看,我還帶著護身符。”說著露出脖子上掛著紅繩給薛斐看,“因此,我才做出了生魂的推斷,肯定不是鬼就是了。”

薛斐見賀玲如此執著,“好吧,我就幫你找找看。因為我認為你隻是想找創作的靈感。”

“乾嘛啊,怕我給汪哲戴綠帽子,你放心吧,雖然還沒分手,但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著他了。”賀玲撇嘴笑道:“當然,我也往好處想了,或許丫死了呢。”

賀玲快人快語,直接付給薛斐報酬,都沒等到雨停,就冒雨走了。

薛斐之所以接賀玲的單子,全因為他有種預感,這個時間上門的任務,肯定有意義。

-

時間寶貴,浪費不得,等雨一停,薛斐就鎖了店門,外出找人。

路過一家舊衣店的時候,薛斐看到店主的腦癱兒子林柘坐在輪椅上,正在門口畫畫。

天邊隱約可見彩虹,薛斐以為他是在畫彩虹,聽到他樂不可支的咯咯笑,便好奇的上去看了眼。

畫麵雜亂,筆觸生硬,但也能看出來,畫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正咧開大嘴在笑,他身後的女乘客則掉著大顆的淚珠。

笑容和眼淚表現得都十分誇張。

林柘出生的時候,臍帶繞頸,變成了腦癱,但一直很愛畫畫,薛斐剛搬來的時候,沒少見他坐在店外畫畫,但從沒注意過他畫了什麼。

今天要不是他笑,他也不會上前。

林柘今年隻有十五歲,有點胖,看到薛斐“喜歡”他的畫,拍著畫板,口齒不清的問道:“喜歡嗎?”

薛斐頷首,微笑道:“畫得真棒。”

林拓聽了,更加用力的畫起來,筆尖差點戳破紙張,他一遍遍的畫著司機的嘴角和女乘客的眼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忘了薛斐的存在。

薛斐見林柘畫得興起,默默的離開了。

不知為什麼,想起一個都市傳說。

大概就是一個女人跟一個瑞典人談婚論嫁,到瑞典準備結婚,在乘坐男人的車回住處的路上。

男人的車裡反複播放著一首歌,聽起來像是男人自己錄的。

隻是歌是用瑞典語言錄的,並不是英語,他們談倆愛的時候一直用英語交流,所以女人並不懂瑞典語,但是沒關係,她覺得這歌唱得挺好聽,不時用英語誇上兩句,而男人則笑得特彆開心。

開了一個多小時,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老太太攔車。

男人用瑞典語問老太太,老太太表示聽不懂,又用英語問,老太太說她是美國自駕遊遊客,車壞了,希望他們能載她回市區。

男人就讓老太太上車了,而男人繼續播放歌謠。

女人卻發現老太太臉色慘白,手心裡都是汗水,在等紅燈的時候,老太太拉著女人跳了車,大呼救命。

那個男人則一腳油門跑了。

老太太帶著女人報警,等警察來了,老太太說她其實懂瑞典語,隻是怕他們以為她是當地人,不拉她,而是叫她家人來,所以才謊稱不懂瑞典語。

她上車後,聽到播放的瑞典語歌謠唱的是:“我是一個慕殘者,已經折磨廢五隻小羊,這隻小羊也將隨我回家,她聽不懂我的歌,等待她的是鋸斷手腳。”

薛斐瞧了眼天邊的彩虹,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半。

心中默默的想,希望在今天結束之前找到合成畫像中的男人。

出租車行駛在機場回城區的路上,坐在後座的段菲一直低著頭在發微信。

窗外的夜色漆黑,車窗上映照出她的好看的側臉。

剛從國外度假回來的她,上了這輛出租車是她繼辭職之外,今天最後悔的決定了。

她不停的發著消息,希望收發消息的叮鈴聲,能對司機起到震懾作用。

對,是震懾,她這樣想。

因為她從開車後不久,她就發現出租車司機不時從中央後視鏡中偷看她了。

那是一種賊溜溜、黏膩膩、充滿了惡意的汙濁眼神。

段菲發現司機又在看她了,心想可能發文字不能震懾他,便給室友發了段語音消息:“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給我留門,我在出租車上呢,就到了。你放心吧,現在處處有攝像頭,沒事的。”

攝像頭三個字,她故意強調了攝像頭三個字。

她發出消息後,司機竟然開始自言自語,不過用的不知是哪裡的方言,她完全聽不懂。

中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方言更是不計其數,雖然都是同一個國家的國民,但有的時候,隻要對方說家鄉話,真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仿佛聽天書。

司機自言自語,不時發出一聲冷笑。

這讓段菲很害怕,但又不敢問,於是偷偷錄下來一小段語音,發到了一個大群裡。

這個美妝群裡,天南海北的都有,希望有人能聽懂這些方言。

她緊張的看著屏幕,這時候有人出來冒泡:好嚇人啊這些話。這個人在說:“彆想回家了,你今晚就得死,老子欠了債早不想活了,死前X個美女死也值了。”

一瞬間,段菲感到自己落下了一滴眼淚,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這時,車輛嘎然停下,司機突然轉身朝她抓來,用聽不懂的方言說著什麼。

“救命啊,不要——”她亂蹬亂踹,拚命的大叫:“救命啊——”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強光照進車內,原來是迎麵來了車輛。

“救命——嗚嗚——”她叫著,掙紮著。

突然駕駛室的車窗被外力打碎,伸進一隻手打開車門,將司機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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