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親家購置新屋(1 / 2)

嚴太太進門後, 先給齊王妃行禮問安。

齊王妃給雙方介紹, “這是李姨娘娘家李太太,今兒來看李姨娘,可巧碰上了。李太太, 這是嚴長史家的嚴太太。”

嚴長史官職高, 肖氏忙起身行禮,“妾李肖氏見過嚴太太。”

嚴太太忙扶起她,“李太太客氣了,上門是客。早聽說李太太是個賢惠人,今兒一看,果然不假。”

嚴太太知道李姨娘想把她女兒說給娘家兄弟, 故而對肖氏分外客氣。擱以前,嚴太太是看不上李承業的, 不過中了個秀才而已,姐姐還是王府裡的妾。

如今不一樣了, 若齊王事成,李姨娘可不單是個妾了。況且, 她的昭娘命苦,年齡又大了,難道也送到齊王府做妾?王妃也不會答應的。

嚴太太細細問了李家具體情況,她也不是直通通地問,而是一邊話家常一邊就把李家的事摸了個透。肖氏有意結親,自然能說的都說給她聽。

李姝在一邊聽著她二人你來我往地寒暄,止不住讚歎, 這些官太太,哪個都不簡單。肖氏這剛上道兩三年,就已經學了一手太極功夫。

豆娘含笑立在齊王妃身後,齊王妃見她娘家人來了,讓丫頭給她拿了個小凳子,陪在一邊,豆娘含笑謝了,側身坐下,聽幾人說話。

齊王妃家大業大,不能總在這裡說閒話。幾人說了一會子,嚴太太很有眼色地告辭了,肖氏也帶著李姝走了,豆娘留下伺候齊王妃。

豆娘一邊給齊王妃捶腿,一邊小聲道:“娘娘,妾娘家想和嚴長史家結親呢,也不知嚴長史那裡如何想的。”

齊王妃眯著眼道,“這事兒你去說不合適,我讓人去提一下。”

豆娘忙起身行禮,“謝過娘娘。”

齊王妃哼一聲,“謝什麼,也不單為你。昭娘文采出眾,相貌也好,為人八麵玲瓏。如今死了未婚夫,她也急了,前幾日還遇到過我們爺呢。嚴長史是王爺心腹,她若進來,平添一勁敵,比姓平的還厲害。”

豆娘低頭道,“妾也擔心呢,不知她去了李家,可會看不上妾的弟弟。妾家裡貧寒,房屋淺窄,弟弟雖讀書用功,但現下隻有個秀才在身,等科舉做官,可還要好些年呢。”

齊王妃笑道:“明兒讓我們爺保媒,你手裡攢那麼多銀子作甚?聽說你家裡也分家了,一大家子擠擠挨挨的,何不另外置辦個大宅子。”

豆娘笑道,“多謝娘娘提點,妾可不像嚴小姐,隻愛讀書,妾小時候缺吃少穿的,如今靠著娘娘過上了好日子,可還是最愛那黃白之物。趕明兒妾把這黃白之物變成大房子,求娘娘恩典讓妾回家一趟,妾也風風光光地當一回姑奶奶。”

齊王妃拍她,“在這府裡風光還不夠,還要回娘家顯擺?”

妻妾二人正笑鬨著,齊王回來了,豆娘忙下去了。

齊王抱怨道,“作甚看到我跟瘟神似的,彆個恨不得貼上來,她到好,整日纏著你,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個男人變得,專愛美人。”

齊王妃嗔他,“怪道爺近日來的少,原來是我沒貼上去。”

夫妻二人一起笑。

齊王妃趁著齊王高興,說道,“王爺,李姨娘娘家有個兄弟,17了,去年中了秀才,還沒說親呢。李姨娘看上了昭娘,爺看可能行?”

齊王笑道,“見天的沒給我做雙襪子,見到好東西和好人了就知道往娘家扒拉。”

“爺可冤枉她了,她這個月給我做了兩雙襪子了。”

“那更該打,隻記得主母,眼裡沒夫主。”

“爺彆光顧著說笑,且說行不行,李家正仰著脖子等著呢。”

齊王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隻是昭娘自幼養的精細,去了李家,彆幾日功夫就變成了粗使婆子。”

齊王妃笑道,“李姨娘再三保證的,家裡雖不富裕,倒不用女眷做活,隻管好自己房裡事就可以了。再說了,嚴太太還能少了陪嫁。”

齊王又笑,“既這麼著,我來做這個媒,你讓李家拿出誠意來。咱們也添些嫁妝,李家若實在太窮,置不起宅子,咱們也得補貼些。這回李姨娘可得給我做雙鞋了,不是給夫主做的,是給媒人做的。”

齊王妃笑得花枝亂顫,“爺見天就會打趣我們婦道人家。”

齊王笑,“朝廷裡事情一堆,也隻能到你們這裡鬆快鬆快。母後今兒又傳我去了,你明兒帶著大哥兒進宮看看母後。”

夫妻兩一邊說著閒話,一邊把家裡的大小事一起定下來。

又過了幾日,豆娘打發人來了李家。肖氏一個人隨來人去了齊王府。

當天夜裡,李家又開起了家庭會議,除了三郎,大家都在。

肖氏仔細從懷來掏出幾張銀票,眾人一見,都嚇一跳,一張500兩的,五張100兩的,合起來上千兩。

張氏唬一跳,“這是哪裡來的?豆娘給的,她哪裡來這麼多銀子?”

肖氏忖度著道,“豆娘原話是這樣說的,我們王爺說嚴家姐兒自幼養的精細,既要說親,總不能讓她跟公婆一起擠在西廂房,也不成個樣子。這1000兩銀子,有一半是我們爺給的,另外一半是我添進去的,阿娘回去和家裡商議一下,看再買處宅子,讓二郎單住也好,兩房人分開住也好,總這麼擠在一起,等三郎大了,更住不開了。”

眾人不說話了,李泗新心裡不高興。這是明擺著讓二房徹底分出去了,這個後來的假孫女,倒要當他的家了。

但形勢比人強,李家不得不低這個頭。

張氏看出老頭子的不痛快,她出來打圓場,“你們兩房早就分了家了,先頭因二郎和三郎都小,擠在一起也熱鬨。如今孩子們都大了,過個一二年,連三郎都大了,擠在一起真住不開了。”

李穆川看向老父親,“不知阿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