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2)

濃情縱我 有隻胖頭魚 7981 字 3個月前

傅北瑧覺得她此刻仿佛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的她還站在原地接受段時衍意味深長的審視,另一半則幽幽飄到了樓上,打開電腦搜索起了今日黃曆——

她猜的沒錯,上麵果然寫著諸事不宜,嚴禁出門!

她隻能不斷安慰自己,泰川這樣的高級公寓,電梯門又不是紙糊的,怎麼說也該有點基礎隔音功能,她剛剛那句話說得又沒有多大聲,段時衍沒聽見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但架不住內心有隻慫不拉幾的土撥鼠偏要撥開地麵的土層,鑽到她耳邊發出惡魔的聲音:萬一呢。

萬一就是那麼巧,被他給聽到了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傅北瑧就尬得腳趾摳地,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乾脆讓她原地去世算了的衝動。

旁邊的顧予橙試圖找點話題打破僵局,她哈哈乾笑兩聲:“這不是段總嗎,好巧,我們剛才看雜誌上的采訪,還聊起您了。”

傅北瑧用力閉了閉眼。

論起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功夫,顧予橙可謂是十年如一日的一騎絕塵。

“哦?”段時衍的目光在傅北瑧握著的那本雜誌上打了個轉,他眼含深意,“都聊我什麼了?”

傅北瑧“……”

聊你那方麵的能力。

說實話當然是不可能的,傅北瑧麵不改色地道:“當然是聊您對當下經濟形勢做出的回答。”

她說著還不露痕跡地吹了波萬金油彩虹屁:“我和予橙都覺得段總在訪談中的表態做得非常有道理,很值得我們深思。”

“是嗎,”段時衍仿佛被她這話勾起了興趣,他抬起眼皮,饒有興致地看向傅北瑧:“原來傅小姐對未來金融業的大規模整合並購與券商合並也有了解?”

傅北瑧:“……”

她再次緩緩僵成了一樽石像。

風一吹,碎石塊隨著她那顆破碎的心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顧予橙同情地看了好友一眼,偷偷摸摸抵著她的後背給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傅北瑧大學雖然念的不是金融方麵的專業,但她好歹在傅定邦膝下長大,或多或少對這方麵的知識也有些了解,要是換了個人問她這種問題,她自信可以從記憶裡

翻出點什麼說糊弄過去。

但對麵站的是段時衍的話……傅北瑧覺得她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是有些淺見,不過這個問題很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的。”傅北瑧搬出“拖”字**,抬頭望向段時衍的眼神裡寫滿了誠意,“不如以後有時間,找機會坐下聊?”

拜托了!千萬不要再問她彆的了!!

他再問下去,她就真的隻能衝出去當場找物業要把鏟子挖個坑把自己埋進綠化帶了!

段時衍垂眸,視線落在她那張寫滿了“啊我死了要不要乾脆原地暈過去算了真的不能拔腿跑嗎”的小臉上。

在她戰戰兢兢的注視下,他忽地勾起唇角,終於緩緩點了個頭,聲線低沉醇厚:“好,我記住了。”

大早上出現在泰川公寓的,想必不會是來探望朋友,除了同樣住在這裡外也沒彆的可能。傅北瑧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後,為防在某次上下樓時被段時衍共談金融問題,隻好被迫開始早出晚歸的忙碌生活。

她工作室開出的薪資待遇不錯,出了社會後大家找工作自然是向錢看齊,雖然這個橫空出世的Dawn工作室名氣不大,但在鈔能力的驅使下,短短幾天時間,就有不少簡曆遞到了她手裡,傅北瑧目前需要的人不多,除了新招進兩名設計師外,她還給自己挑了個娃娃臉助理。

助理唐圓得知被錄用後高興得不得了,小女孩明顯剛步入職場,興奮之餘還壯著膽子問她:“老板,我能不能問問,這麼多來麵試的人裡,你為什麼會選中我呀?”

傅北瑧翹著長腿坐在辦公椅上,姿態宛如一隻皮毛水滑的名貴大貓,她語調散漫地給了唐圓一個不怎麼正經的理由:“你的臉紅撲撲的,長得像個蘋果,看著就覺得喜慶,吉利。”

她對助理的要求不高,有一定的美術功底,能熟練運用相關軟件就好,一群應聘者裡,當然要挑個看得最順眼的。

腦補了千裡馬與伯樂的唐圓:“……”吉、吉祥物?

嗚嗚嗚對不起!是她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傅北瑧最近在做的是京市一對老夫妻的來石定製,這對夫妻中的劉老先生和她外祖有些交情,這次肯將他和妻子的金婚紀念日禮物交給傅

北瑧來做,也有照顧相熟小輩創業的意思。

傅北瑧早前和劉老確定過細化後的設計圖,她下午抽空跑了趟鑄石師傅,經過切割的寶石已經被挑揀出來,正在進行最後的鑲嵌,等到鑲嵌結束,隻需再有拋光清洗和質檢,便可大功告成。

鑲嵌工作雖然她也能做,但傅北瑧心裡門兒清,她在設計上有天賦,不代表她上手的功夫能比得上有過幾十年經驗的老師傅。

她有這個自知之明。

老師傅是她花了大價錢聘請過來的,自然要把專業的工作分配到合適的人手裡。

她算了算時間,沒意外的話,應該能在老先生的金婚紀念日前將這份心意送到他手上。

心中有了底,傅北瑧的心情輕鬆許多,下午給新員工點了黑天鵝的蛋糕當甜點,不出意料地聽見了員工們熱烈的歡呼聲。

當一個好老板似乎也不是很難嘛,傅北瑧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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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CBD中心屹立著一幢幢甲級商廈和大型購物場所,四周車水馬龍,無數衣著考究的白領穿行其間,不時小聲和同伴議論著什麼。

在這寸土寸金的中央商務區內,信合集團總部囂張地占據了一整棟大廈,頂層會議室,關閉已久的磨砂門終於從裡麵推開,與會高層們一個接一個表情嚴肅地出來,空蕩的會議室裡,唯有段時衍仍坐在主位上,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嚴定捷殺了個回馬槍回來,吊兒郎當地拖了把椅子坐下:“可算解決了這次並購,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放鬆一下?”

“不用。”段時衍靠在椅背上,鋼筆尾端敲擊著桌麵,“我另外有事。”

“成,那就等下回,”嚴定捷說著想起來問他,“對了,泰川那裡的房子不是你平時工作忙來不及回家了才會過去對付一晚的麼,怎麼,最近聽你司機說,是改在那兒長住了?”

“嗯。”

段時衍淡聲應道。

嚴定捷忍不住追問:“為什麼呀,雖說泰川公寓是不錯,但哪有你在崇海路的大宅舒服,難道泰川那套房裡還有什麼東西特彆吸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