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衍語氣溫醇:“
覺得看我比看舞台有意思?”
“……”
傅北瑧呼吸一窒。
她默默低頭,看了看腳下平整的地麵。
主要是想看看,上天會不會厚愛她,在地上裂開道地縫,讓她能夠直接跳下去。
啊啊啊啊啊她剛剛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音樂劇不看,非要去研究段時衍的表情究竟有沒有變?!
段時衍難道很好看嘛?啊?!
……哦,話不能這麼說,內心有個不安分的小人舉起抗議的小白旗,在她耳邊小聲反駁,這個好像的確是挺好看的。
舞台上演員依然富有激情地演繹著他們的唱段,傅北瑧的注意卻沒法完全集中在那上麵,在段時衍的注視下,她隻能緩緩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企圖開始辯解:“當然不是……那個,其實剛才光打過來,我好像看見你頭發上粘了個什麼東西,所以才多看了兩眼,想著要不要幫你拿掉它……這麼說你能理解的吧?”
快!快說你能!然後馬上把頭轉回去,不要再盯著她看了!!
或許是她內心的土撥鼠叫太過真摯,段時衍果真如她所願,如有實質的目光終於從她臉上挪開。
下一秒,他微微頷首,向她低下了頭。
“不是說頭發上有東西要幫我拿掉嗎,”他聲線壓得很沉,帶著點淡淡的笑意,取代舞台激昂的唱腔清晰地傳進她耳裡,“怎麼不動了?”
“……”
傅北瑧硬著頭皮伸手,往他黑發上快速碰了一下。
她欲蓋彌彰地做了個拍手的動作,假裝將手上的東西弄了下去:“喏,一根不知從哪來的小羽毛而已,已經拿掉了。”
說著還專門向他攤手,試圖展示自己的清白。
她白皙的手掌向上攤開,五指纖細柔嫩,靠近指尖的位置泛著漂亮的淺粉色。
段時衍垂下眼眸,他忽然抬手,微涼的指腹在她掌心擦過,帶來絲絲的癢。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說話時的聲音,好像比剛才更沉了。
“好,知道了。”
—
經過這一小插曲,傅北瑧連後麵的劇情都沒怎麼看進去,等她終於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舞台上時,音樂劇已進尾聲。
雖說中間的情節狗血了點,但好在結局
圓得不錯,現場的光影和舞美也很出彩,演員返場結束後,劇場的燈光亮起,觀眾們也一個個起身離席。
傅北瑧跟在人群中走出劇院大廳,最近晝夜溫差大,白天不覺得什麼,晚上夜風吹過,還是會有些冷。
吊帶小裙子美則美矣,但在禦寒這件事上,有用度約等於零。
風吹過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凍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傅北瑧麵色未變,依然保持著走進寒風前美麗傲然的模樣,眼神卻開始快速掃視劇院外的一部部車輛。
沒等她找到那輛熟悉的車型,一件寬大的西裝就落在了她肩上,衣服還帶有另一個人殘存的體溫,將她完完整整地罩住,沒給寒風留下半點空隙。
傅北瑧仰起頭,看段時衍拿出手機,讓司機過來接他們。
她等他掛完電話,才披著他的西裝過去,心口不一地對他道:“你把外套給我乾什麼,其實我也沒覺得有多冷……”
嘴上這麼說著,兩根細白手指卻牢牢捏著他的西裝兩側,全然沒有要將衣服脫下來給他的意思。
段時衍側頭看了看她,漆黑眼眸中壓著三分笑意,故意順著她的話往下淡聲道:“哦,既然不冷的話,不如先把外套還我?”
傅北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