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印在玻璃窗上,她明淨姣好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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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的音樂劇激發了傅北瑧的靈感,她畫圖時習慣了不看時間,等草圖出爐,指針已經過了零點,她才打著哈欠困頓地爬上床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一覺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拍拍臉頰,坐在床上醒了會兒神,枕邊的手機便嗡嗡地響了起來。
是宋老爺子的電話,說是有日子沒見她了,喊她周末去家裡玩。
宋狗的邀約可以反手拉近黑名單不去,但宋爺爺親自打電話過來,可不是那麼好推的了,傅北瑧找了幾個推拒的理由,均被老爺子笑嗬嗬地擋了回來,她拒絕不了,隻好點頭答應。
放下手機,她將頭埋進膝裡,發愁地歎了口氣。
宋爺爺年老成精,以他的精明,這幾年下來,她不信他看不出她對這門婚事隱晦的抵觸,更何況以宋彥承的表現看,他對兩人之間婚約的不滿,更是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台麵上。
老爺子心裡門清,偏偏就是不提,好像隻要他們到時間把婚一結,就會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立馬變成一對恩愛夫妻。
傅北瑧發自內心地覺得,這種先婚後愛的劇本,一點都不適合她和宋彥承。
對她來說,和平退婚後從此互不乾涉,權當沒那個人存在,才是適合她和宋彥承之間發生的最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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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都已經答應了,到了周末約定的時間,傅北瑧換了套衣服就準備出門,臨行前還不忘給顧予橙發了個微信,讓她下午到點打了電話給她。
萬一實在呆不下去,起碼她還能有個提前溜走的借口。
司機送她到了宋家,傅北瑧推開車門下車,徑直向裡走去,結果還沒走兩步,就被另一隻手抓住了小臂。
宋彥承站在她身後,麵色不愉地看著她:“你是故意裝沒看見我?”
知道她周末要來後,他就被宋爺爺三令五申要求出來接人,剛剛就在大門口站著,他不信她會看不到。
“哪的話,”傅北瑧用力拍開他的手,她輕輕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無辜地開口,“我是真沒看見。”
“畢竟你又沒長得有多起眼,隨便一掃就帶過去了,我起先沒注意,還當是附近巡邏的保安來著。”
傅北瑧皮笑肉不笑地補完下半句,在宋彥承剛平複下去的心情上猛地添了把火。
臭傻逼,他以為他是長出了三頭六臂還是帥得驚天動地,憑什麼她就非得注意到他。
她看這狗東西不僅是視力有點問題,連帶著腦子都需要去找個靠譜的醫生好好看一看。
做人自我感覺太好是病,得治。
宋彥承眉頭皺起,他心裡像是被人扔進塊滾燙的石頭,燒得他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
她剛才拍在他手背上那一下半點沒留力,初時還不覺得什麼,越到後來,那股細密的疼痛就越難以忽略,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她的存在。
他握了握拳頭,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問她:“你是不是還在為了上次的事生氣?”
問出這句話時,宋彥承咬字很沉,語調裡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傅北瑧低著頭沒說話。
她臉上沒多大變化,頭腦卻已經在快速檢索起來。
上次的事……什麼事來著?
他讓她不高興的事海了去了,誰知道他現在說的又是那件。
嘖,這麼一想,忽然感覺這狗男人更討人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