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回去後,舒曼等了一夜,也沒聽說她要搬房間的消息,方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琢磨起新家需要用到的東西。
農具這些,之前在庫房裡看過,有是有,她用著卻是不趁手,到時候還得去鎮裡買或者托人找幾把過來。除去這些,那瓦房裡麵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棉被這些她有,就要了一張吃飯的桌子和椅子,一口放衣服的大箱子再來一個櫥櫃,這些都托會計馬得糧的小舅子幫忙。剩下的就得去供銷社買了,這些她打算到到時候等張隊長去公社的時候,她搭個順風車。
安家費她猜測也就是年前的事情。
她急,彆人隻會更著急
舒曼知道不能一直瞎等著。
等她那房子修好了,就要搬出去自己過日子,到時候總不能什麼都沒有。
若非昨天半夜裡突然下起大雪,原本今天再趕工半天就能好了。
這雪來得還真不是時候,舒曼有些發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張大娘可說了,有時候能連著下個好幾天,前幾天倒是隻下了一個多小時。
嘚嘚的腳步聲響起,喜子在門外就開始吆喝了。
“舒曼姐姐,奶喊你吃飯。”
話音剛落,就先鑽進一個紮著雙辮子的小女孩,後麵趕羊似的則是喜子了。
“謝謝喜子和春花……你跟大娘說,我馬上就來。”
喜子聽了掉頭就跑。
春花跟在後麵跑了幾步,鞋子就掉了,一著急就大喊:“哥哥,哥哥。”
舒曼忙把手中的鋼筆放好,跑出去把著急地要往雪地裡鑽的春花抱了起來,外頭還下著雪呢,就是積雪也都到成人的膝蓋過了。
這要春花跑進去,準得淹了。
舒曼把春花護在懷裡低著頭跑到堂屋,還沒到,就聽裡頭喜子的痛叫聲。
“你這混小子,又把妹妹丟下。”張紅軍提著喜子的耳朵,喜子疼得上躥下跳偏還不敢離開。
“該。”李翠娥氣得都想上手,剛說完看到門口的舒曼,忙過去把人拉到屋裡,把春花抱過來給張紅軍遞過去,喜子這才得以脫身。
“你怎麼不撐傘過來。”瞧這一身的雪,李翠娥大力拍了拍,又把人往屋裡的火盆邊拉,火盆裡麵烀了好些土豆。
見舒曼坐在小木凳上,張隊長用筷子夾了一個丟在木碗裡遞給舒曼。
舒曼笑眯眯的接過來:“大爺,您去公社也帶上我一道走唄。”
“怎麼?買東西?”問的是張大娘,這幾日對方沒少打聽柴米油鹽的事情,此時聽舒曼說起,心裡是有數的。
舒曼點點頭:“離開家的時候,家裡給了點錢。”
張隊長聽了並不意外。
這幫知青,哪個家裡沒給錢的,否則早就地餓死了,何況是新來的,當然也有那因為不受寵被丟出來當知青的,可看著舒曼明顯不是這種情況。
“去什麼供銷社?到時候跟著你翠娥嫂子趕集去,那不便宜多了?”張大娘怕她花錢花大了,可這話偏不好明講,隻能輕輕點一點。
舒曼笑道:“趕集肯定要麻煩翠娥嫂子帶我去的,可供銷社我還沒有去看過呢,想去看一看。”她早就問過李翠娥了,好些東西集市上是沒有的。
這個集市說白了,也就是附近幾個村落大家鼓惱出來賣一些農產品,量不大也不多,公社那邊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些東西還是得去供銷社才能買到。
說不定還得要票,舒曼是想著快過年了,去碰碰運氣,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不要票的東西。
“等你這房子造好了再出發去公社。”張隊長這一次去公社除了了給新來的知青辦事,還得帶著人把任務豬給交了。
多帶幾個人自然無所謂。
張大娘:“那還得等雪停。”
舒曼笑眯眯地點頭,看碗裡的土豆不燙了,就掰開兩半,一塊遞給春花,一塊要給喜子。
喜子嚇得往後跳去,苦著臉說道:“舒曼姐姐,我還是不吃了。”他上一回吃了舒曼姐姐給的餅子,親爹差點就變成後爸了。
可實在是那餅子老卡舒曼的喉嚨,她咽地辛苦,勉強吃下半張後,就給了沒吃飽的喜子。
沒想到因此害喜子被打,舒曼隻好說了理由。
看著張家人錯愕的目光,舒曼也不確定這具身體到底還是不是原主的了。就是舒家人對原主再好,可這烤地乾乾的雜餅子在這個時候也是不錯的口糧。按理來說,不可能反應這麼大。
而張家人驚愕過後倒沒有再說起,但明顯吃食上就更精細一些。
雖說不是白麵這些,但都想辦法把食物做得軟乎一些。
舒曼本就不喜歡給人帶來麻煩,但似乎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
這也是她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她總不能因為自己吃不慣,就要張家人遷就自己。
晌午過後,雪就停了。
張隊長組織男女老少出去掃雪。
舒曼也去幫忙了,等輕輕鬆鬆地提起籮筐後,與她一同的杜鵑忍不住問道:“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了?”
兩個人一組,她基本上就沒使上力氣。
舒曼若無其事地一笑:“我這哪裡大了,你看翠娥嫂子。”那架勢,她一個人都行。
杜鵑看了一眼,卻在在心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