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9970 字 7個月前

白玉英黑著臉:“孫虹啊孫虹, 我說過的話你是從未聽進耳朵裡是不是?怎麼?還真的狗尾乞憐到開始在我麵前吃土了?你還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白玉英,你太欺負人了。”孫虹下巴都差點摔歪過去了, 整張臉更是因為白玉英的話乍紅還青, 心裡恨得不行。

“我欺負人?”白玉英冷笑:“你是太高看你自己,還是太小看我白玉英了。或許你還沒見過我真正欺負人的樣子。就你這樣送上門的蠢貨, 踹都懶得去踹。”

何況不用踹,這不就在她麵前摔個四腳朝天了。

要說白玉英真是一點也看不上孫虹這樣的, 彆看現在蹬鼻子瞪眼睛地, 餓狠了卻能不要臉麵地過來討要吃食。

不理她吧, 偏偏這臉皮比誰都厚。

理她吧,就會得寸進尺。

白玉英礙於一些原因不能鬨大,有時候煩的不行, 倒是讓對方得手一次。偏每一次過後,這人就翻臉不認人, 當著麵背著人都給自己臉色看。

她以為她是誰?

白玉英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隻是這人也聰明,隻要自己一個在, 絕對不會靠近。像今天這樣的機會, 白玉英也是盼望已久了。

她都恨不得親身下場揍人了,如今不過是言語攻擊,欣賞孫虹那堪比大染坊的臉色。

要不是知道把人逼急了,什麼厚顏無恥的事情她都做出來, 白玉英說不定早就開打了。

知青點這麼一座院子壓根不大, 這邊的動靜, 很快惹得其他人的注意力。

一群人從屋裡跑了出來。

或者說人家一直就知道院裡發生的事情,隻是眼下不得不出來了。

石二寶跑在前頭,看著身體趴在地上屁股翹地老高的孫虹,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就吹了一聲口哨。

熱氣從腳底一直湧向頭頂,像蒸汽機一樣嗡嗡嗡地變紅了臉,孫虹從地上爬滾了起來,扭頭惡狠狠地瞪了那石二寶一眼。

石二寶絲毫不在意,目光一轉,看到屋裡站得筆直的白玉英和嬌嬌小小的舒曼,眼睛頓時變亮了起來。

這人就怕對比,脆生生帶著露珠的小白菜和老白菜幫子怎麼都知道哪一個好。

石二寶肆無忌憚的眼神,惹得白玉英目光一沉。

“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就……”郭世寶話沒說完,看著周身冒著寒氣的白玉英,頭都大了。

“還能是咋的?我也想問問孫虹乾什麼鬼鬼祟祟地躲我門口偷聽。都差一點就以為是小偷在踩點,彆說我這屋裡還真沒好好檢查一下是不是少了東西?”白玉英說完就回身往裡麵走,看那架勢,仿佛真的要檢查了。

彆說白玉英那屋裡之前的東西不少,要是真的不小心少了某一樣,這事情可就更不容易善善了了。

“彆,這應該是誤會。”王茂田看了趙成一眼,朝白玉英笑道:“白玉英同誌,大家怎麼說都是一個知青點的,彆讓人看笑話。”

白玉英轉身在舒曼身邊站好,滿臉都是不以為然,心道這知青點的笑話難道還少嗎?茶餘飯後給人紅旗村添了多少笑料。

這群人以為耳朵堵住了,眼睛捂起來就當沒有發生過?

那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白玉英冷笑連連:“誤會,我也希望隻是誤會。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都不知道孫虹這麼做是誰的意思?”一個知青點處著,開始也想和諧相處,但生活上有太多不同。白玉英不可能有好生活不過,為了彆人委屈自己。

難不成彆人餓著隻能吃黑漆漆的窩窩頭,她還放著細軟麵條不少自己找罪受?時間久了,矛盾就出來,爭執更是不少。到後麵,就變成為為此在表明上的和平。

白玉英一直知道這種平衡,遲早有一天被打破。

可隻要她還在紅旗村一天,絕對不會因此低下頭顱。

“肯定是誤會,要不讓孫虹同誌好好給你道歉。”郭世寶隨後看向白玉英的身後,笑著打招呼:“舒曼同誌,你怎麼過來了?”

“我是來還車的。”舒曼扯了扯唇角:“在鎮上向楊渝渝同誌借了自行車。”那車就停在門旁邊,這麼多雙眼睛自然早就看見了。

所以這郭世寶是沒話找話聊。

“還車啊,還車好啊。是楊渝渝同誌借的你?知青點裡她的脾性是最好的一個人了。”郭世寶沒說完,白玉英的視悠悠地飄了過來,他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趙成沉著臉,看了看白玉英,對孫虹說道:“快道歉。”

“憑什麼?明明是她欺負人。”孫虹氣得要死,還一群大老爺們呢偏在白玉英這個賤人麵前認慫,還要讓她道歉。這絕對不行,一股氣猛地衝到頭頂,再說出的話就變得口不擇言:“你們這幫男人,不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嘛。要是渝渝在,你們還敢欺負欺負我?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人家不要的破鞋。”

“啪”地一聲,屋裡屋外都是一靜。

白玉英甩了甩打疼了的右手,麵無表情地看著怒不敢言的孫虹。

“看來你還是聽不懂人話。”扭過頭又去看趙成:“這是你說出去的話?可真好!”

白玉英目光冷冰冰地,看得人心慌。

隨著一聲“砰”,房門被關上了。

趙成臉色黑了又黑,沉默地看著孫虹。

孫虹嚇得往郭世寶後麵躲了躲,小聲說道:“這本來就是嘛,我又沒亂說。”

郭世寶差一點就要罵娘了,隻能朝石二寶遞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到趙成旁邊,一左一右地把人帶走。

可不能再鬨出打女人的事情來,雖然孫虹看著是挺欠揍的,好歹也得給楊渝渝麵子,大家同住知青點,多少也得了她的幫助。

一直沒有說話機會的陳德生看王茂田跟上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孫虹,也跟著走了。

屋子裡麵,舒曼在仿佛聽到一個驚天秘密後,隻能選擇沉默,而白玉英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

就聽得院外突然有了聲響,舒曼走過去打開門,隻看到孫虹騎著自行車離開的背影。

在鎮裡的時候,楊渝渝並沒有把車鑰匙給自己。舒曼之所以把車帶到知青點,就是擔心在張家院裡小孩子跑進跑出的除了差錯。可沒想到被孫虹騎了去。

孫虹去鎮裡能乾啥呢?

自然是找楊渝渝告狀。

在知青點裡,若說白玉英是特立獨行的一個人,楊渝渝基本上就是焦點了,她也有這種本事。

舒曼走回屋裡和白玉英說了一聲。

白玉英不吭聲。

舒曼就打算跟她告辭離開。

白玉英想了想說道:“你小心點。”

舒曼愣住了,再回頭想去問明。

白玉英手裡已經拿著書了,明顯是不想多說的樣子。

回張家的路上,舒曼一直在想著對方說這句話的意思,走著走著就想起趙成和白玉英的關係,書中說過趙成在臨近的生產隊當老師。那個生產隊叫土家坡生產隊和紅旗生產隊隻有十多公裡的路,不過卻不是一個生產大隊的。但因為地域關係,紅旗村的孩子都是去土家坡讀書的。趙成的那個曖昧對象,就是土家坡的。

趙成是後來通過招工回城的,在這之前,土家坡的那個姑娘和趙成大吵一架言語間就有提起白玉英。在聯係今天孫虹說的話,兩個當事人的反應,舒曼還有什麼不明白,但也肯定沒有孫虹說的那麼不堪。

白玉英這個人,看起來驕傲極了。

可人家完全有這個資格,看著反而挺可愛的。

就是有時候話說到一半這一點不好,舒曼才想著又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人,不由笑出聲來。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馬得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得糧叔。”

馬得糧笑著應了一聲,見她還往自己身後看,歎了一口氣說道:“邊走邊說吧。”他要去村委也順路經過張家的。

“張大爺沒回來嗎?秀秀姐有消息了嗎?”

“跟紅軍去縣裡了,月娥一個人大家都不放心。”馬得糧是因為今天去公社是拿安家費的,張隊長要去縣城裡到時候用錢怕自己動用,索性當著村裡人的麵交代給馬得糧。“屠宰場排隊的人太多,要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這就先回來了,何況村裡也不能沒個主事的在,往常都是張隊長在,屠宰場那邊有王老根,現在就隻能馬得糧這個會計頂上。

還有一點,就是擔心張秀秀的事情,舒曼一個小閨女頂不住事。

馬得糧跟著舒曼去了張家,見到張大娘的時候,安慰了幾句:“咱們農村人哪一個不是經打耐摔地,秀秀也是大家看著長大的,準沒事。嬸,不如安下心準備給秀秀和娃的東西。”

馬得糧說了幾句後就回去了。

村委的辦公司都是有鑰匙的,作為會計,馬得糧也是有的。。

……

且說孫虹憑著一口惡氣,騎著車衝去鎮上,在常去的飯館裡沒有找見人,左轉右拐地就去了一處不大的小院子。

看房子大小也就比舒曼的那處瓦房大一些,不過院子卻是不大,孫虹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擺了七八輛的自行車,都是臨近生產隊裡下鄉知青湊錢買的。大部分都是二八橫杠的大車,連前帶後可以坐三個人。

聽到動靜,從房內走出一個女知青。

看到是孫虹,撇撇嘴,往屋裡指了指就走了。

孫虹揚了揚脖子,看也不看那人,鑽進她剛才出來的屋子。這一排屋子是一個大開間,全部打通過,裡麵放了好些桌椅,最前麵的地方放了一塊刷了漆的木板,有個人正在激情澎拜地說話。

像這樣的聚會每個月總有個四、五次,孫虹不太喜歡,可楊渝渝不一樣,就像現在正和杜鵑坐在一起,麵帶微笑地跟她解說著什麼。

孫虹在後麵小聲地喊了一聲。

楊渝渝回頭看了一眼,指了指門外,又見杜鵑沒注意,悄無聲息地站起來往屋外麵走去,倒是坐在不遠處的韓春梅抽空看了一眼,又抬頭看向前麵說話的男人,小臉紅撲撲地,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楊渝渝一眼,就先看到自己那輛停放在院裡的自行車。

兩個人,就站在院門口,一個麵朝裡一個看著外麵。

“你怎麼過來了?”

“渝渝,那件事情到底怎麼樣了?”孫虹焦急的聲音和楊渝渝重疊在一起,兩個人俱是一怔。

楊渝渝不問還好,她一問,騎車的疲憊頓時被死灰複燃地怒火蓋過,孫虹劈裡啪啦地說著發生在知青點的事情。

楊渝渝悄無聲息地站遠了一些,看著說得興起唾沫橫飛的孫虹,心裡對她所說的事情其實是屁都不信的。

事情肯定有發生過,隻是被孫虹加工過,孰是受害者就十分清楚明白。可孫虹怎麼就不曉得,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想要睜眼說瞎話你也得有個本事不是?

孫虹說著說著聲音就低落下去,漸漸地就化為無聲,抬眼偷偷瞄著楊渝渝,發現她隻是緊蹙眉心,心裡一鬆,想到一件事情。

“我來的路上,看到會計馬得糧了。”

“他回去乾嘛?一個人?張隊長呢?”

“張隊長,我沒看到張隊長啊。”出村的大路就靠近知青點那裡,進進出出有誰,隻要留意觀察都是能看到的。

“他沒回去啊?”楊渝渝想了想又問起生產隊的其他人。

孫虹一問三不知:“不是說今天送任務豬嘛,哪裡那麼快回去。往年不都得大半夜才回去。”知青才來的時候想著有殺豬菜吃,生產隊裡吆喝一聲就會趕著幫忙,寒冬冷月的幾次下來都是大半夜了。這還不算什麼,運氣不好就碰上半路下大雪,你停也沒有歇腳的地方,隻能頂著風雪在夜色中趕路。

幾次過後,知青點的人就不願意做這事了,想吃殺豬菜大不了湊了錢請人做,既乾乾淨淨地,還省心省事。

去年卻是沒有吃上,今年……

孫虹湊到楊渝渝耳邊:“我去看看張隊長在不在鎮裡?”

楊渝渝沒說話,孫虹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

她對鎮裡很熟,主要的幾條街道更是閉著眼睛就能走出來。

屠宰場在鎮的西麵,正好離他們的院子不遠,跑過去一來一回頂多二十分鐘,孫虹好似不覺得累,等跑回來的時候,聚會已經結束。

陸續有人從院子裡出來。

杜鵑和韓春梅以及紅旗村的知青們站在一起,看到出現的孫虹還有些意外,正要打聲招呼的時候,對方已經從她身邊跑過。

楊渝渝和今天聚會主講的男人走到門口,她也看到了孫虹,轉頭同對方說了幾句話,朝孫虹迎了過來。

孫虹的眼裡是遏製不住的興奮,拉著楊渝渝就想躲到一邊說話。

楊渝渝拍開她的手,朝她搖搖頭。

孫虹立刻閉上嘴。

……

在紅旗村的舒曼還不知道鎮裡發生的事情,看到去而複返的馬得糧從隨身背著的挎包裡抽出三卷的錢遞給自己,頓時就傻眼了。

“得糧叔,這是乾嘛啊?”說話的是同樣作為留守新知青的陳德生。本來今天他也想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可張光明騎車帶一個人還行,帶兩個人彆說力氣不夠,就是技術也沒有到家,曹斌又想去,他就留了下來。

陳德生在知青點裡暫時住在平時聚會的那間屋子,下午經過孫虹那一鬨,大家都各自回了屋,趙成說要備課,過完年他要教高年級了。王二寶早在舒曼走後就不見蹤影了,而王茂田被郭世寶的拉著壓苞米粒推牌九,陳德生什麼都不會,就一個人在村裡閒逛。他力氣大,碰到在玩雪球的孩子們,被拉了壯丁。

馬得糧找到人的時候,這人都跟著玩瘋了。

陳德生這年歲也隻是個大男孩,即便在村裡這個年紀早就可以成家立業了。

想到這,馬得糧也理解了張隊長為何臨時改變主意,明白了他的心情。

雖然不喜歡這些知青們,光惹事不乾活,惹得村裡好些青年們都開始不務正業。可他們該他們的,那是他們自己的人生。自己這些都可以當爹的人了,難不成還真的和幾個小年輕鬥氣不成?

“這些是你的安家費。還有你的。”馬得糧又拿出三捆錢還有幾個小圓硬幣,幾分幾角都有,但明顯其中有一捆小了一大圈。“這是你們各自的單子,你們仔細看看對不對。”他一個下午在村委就是在做賬,其他地方他管不上,等知青來了鎮裡從他們接回來後開始的賬就得記上。既然決定不為難知青,那乾脆算得清清楚。

舒曼看著上麵的單子,是從上海發過來的,上麵蓋了好幾個印章,其中一個就是知青辦的,她有印象還是因為出發前去那裡領了棉衣棉襖毯子能做杯子的棉花和被麵,當時好一堆東西,舒父舍不得黃魚車的錢,厚著臉皮朝知青辦借了尼龍繩子把東西綁在身上帶回家。為了還繩子,第二天上班還特意搭了電軌車繞路過去,算一算也就省下幾毛錢。

可現在呢,在舒曼手裡有厚厚的三捆錢,哪怕最大麵額是五元錢,十元的一張都沒有,她的心情也是同樣難以言喻。

上海的經濟在全中國絕對算是不錯的,特彆是改革開放前,是中國少有幾個繁榮城市,安家費給起來也就肥美許多。舒曼不知道彆處有多少,反正她這單子上寫了總共480塊錢,要知道這可是舒父將近八、九個月的工資了。而白玉英那個時候下來是走了彆的渠道並沒有安家費反而是四人貼補上這筆錢,總共也就300塊錢,離現在也有兩年多的時間。

後來舒曼倒是知道原因了,因為某位知青的父親上書給上麵的領導,自74年後知青的生活大大改善。

舒曼拿到手的錢扣去一路上的車費以及到縣城後的招待費還剩下452,3元,紅旗村這邊劃去了5塊錢當車馬費和招待費,與縣城裡幾杯開水的招待費,已經算是非常廉價了。因而無論她還是陳德生都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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