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2999 字 6個月前

舒曼推回去,嗔道:“所以我不是來送你了嘛。杜鵑姐要是不要, 那我可丟了?”舉了舉手佯做要丟出門外去。

明知她是做樣子, 杜鵑無奈:“給我吧, 我收著就是了。”

等她把手套珍惜地放好, 杜鵑摸出一個碗來,裡麵放了幾根米花糖擺到舒曼的麵前:“這麼早從鎮裡回來?東西都買好了?”

“沒呢, 我給忘記了。”急急忙忙地就往回走了, 哪裡還記得去什麼糧站, 索性她一個人吃一個人住, 不用乾農活也不用怎麼樣, 就是如今添了一口人, 也是能夠吃到月底的。不過月底前,她肯定還要去糧站的, 這購糧本上的口糧是一個月一個月的,過期了也就沒了。

“早知道我和你一道去了。”杜鵑有些懊惱, 本來她就是要一起去的。

“你這不是有事情嘛, 何況我都這麼大了,難不成真的給你當小閨女?”說起這事,舒曼就笑出聲來。

杜鵑也是一笑:“我要有你這麼大的閨女,那可得多大的福氣。”

“也是我的福氣。”她很幸運來到這裡得到很多好心人的幫助,這讓舒曼受益匪淺, 無論身心。

“還是算了, 想想還是我吃虧。”平白無故地老了那麼多歲。

舒曼笑了笑說了掃盲班的事情, 看著驚喜的杜鵑, 做了個噓的手勢:“這事還不一定呢,看張大娘的意思,大爺那邊估計也有這個想法。男知青那邊你不要去說,也不知道成不成,若是最後不成,倒是我們落了個不是。”至於女知青這邊,白玉英估摸著一點想法也沒有,但還是得和她說一下,最後有沒有想法看她自己的意思,其他人那邊,舒曼就不管了。

活在這世上,人總是有遠近親疏的。

這一點,同樣也適用於鎮上陳家人身上。

對於陳家父母來說,回來一趟就看到兒媳婦和兒子兩個人大打出手,下意識地自然去護住陳耀文。

陳母隨手拿起一個東西扔了出去,許是開始的心意是為了製止張秀秀,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是屬於張秀秀單方麵撓陳耀文,後者隻是在躲避。

問題是,陳母隨手砸過去的是桌子上放著的搪瓷缸,這還是陳耀文學校裡發放的,張秀秀拿到的時候很喜歡,除了月子裡,最近喝湯喝水也一直用著。

張家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張秀秀捂著額頭和陳家人對峙。

“紅軍。”張大娘仿佛一下子沒了語言,張建設從馬車上跳下來,幾大步往裡麵衝了進去。

“哥。”張秀秀看到張紅軍強撐著的眼淚瞬間落下。

張紅軍心疼地不行,怒目看向陳家人,突然腳步一邁,衝了過去。

“你,你要乾什麼?”陳母哆嗦著身子擋在陳耀文前麵。

張紅軍憤怒地瞪著躲在陳父陳母身後的陳耀文:“你出來。”

陳耀文埋著頭不吭聲。

“紅軍,帶秀秀走。”後一步趕過來的張大娘心疼地看著張秀秀,一雙手老是在顫抖,就是不敢捧上去。

李月娥隻得上前,仔細看過後,對張大娘點了點頭。

口子看著挺大的,但沒有傷到裡麵,就是一直流血不太妥當,就說了是不是要送去衛生所的意思。

張大娘也是這個意思。

李月娥拉著張秀秀進了她的屋子,看著躺在炕上的孩子,歎了一口氣,上前利落地包好交到張秀秀手裡,自己上前拿出一個包袱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要走。

“等等。”張秀秀把孩子遞給李月娥,自己去櫃子裡掏了掏,拿出一疊票和錢默默地又抱回孩子。

她的額頭上還泛著血,麵無表情的樣子看得李月娥難受。

姑嫂二人出去後,陳家父母看到張秀秀懷裡抱著的孩子,這才著急了。

“那是我們老陳家的孫子,你們不能帶走。”

“滾你娘的屁。”張大娘突然衝上前,掄起拳頭就往陳母身上打去:“沒我閨女,你家那軟蛋能生出兒子來?”

“那還是我們老張家的外孫呢。”

“秀秀,你彆怕。”張大娘拽著陳母的衣領子,回頭說道:“你們娘倆張家養得起。”

張秀秀忍淚,視線往陳耀文撇去,見他這個時候還在躲避,心裡不禁失望:“娘、大哥嫂子,我們走吧。”

張大娘怔了怔,須臾後鬆開陳母的手,哎了一聲。

舒曼得知張秀秀回來的時候,是李月娥過來送凍柿子的時候。

對方眉眼間竟是愁煩,不知不覺兩個人就進了屋。

舒曼身子一僵,目光飛快地掃了一圈,隱晦地看了一眼廚房後,陡然鬆了一口氣。

“嫂子,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舒曼接過那一籮筐的凍柿子,拿了幾個出來後其他就放在櫃子上麵。

到了廚房,就看到陳錦州懶洋洋地靠在牆上,目光從進來後就一直跟著她。

一寸一寸的……

舒曼輕輕皺了皺眉,倒了一碗放涼的水,隨手把凍柿子丟了過去。

“你說好端端地怎麼就碰到這事呢。”李月娥喝完水後,忍不住歎道。這事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可張大娘說了裡麵多少牽涉到舒曼,得把那代課老師的事情同她說個清楚。可這哪裡是一句兩句說清楚的,不可避免地就帶到張秀秀身上。

最重要的是如今張秀秀帶著孩子回來,對外還能有個搪塞的話,到舒曼這邊多少是個知情人,索性還不如講明了才好。

且李月娥也是有私心的,她心裡多少覺得這事有些因為舒曼而起。

怪她的想法倒是沒有,隻是如今張紅軍那邊得了書,其實家裡大半心神都要放在大棚菜上麵。

隻是張大娘和張秀秀那邊,沒個人勸勸和說說話。

“彆看你大娘看重紅軍,疼愛建設,其實心裡最疼的還是秀秀。”這兒子不管怎麼樣都是在家裡,女兒就不一樣,一出嫁了就有許多不得已。

要說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嚴重。

陳耀文有點心但沒那個膽子,可誰叫之前還有張秀秀生產時候的事情,再者這一次一過去,就看到張秀秀被陳家人欺負的額頭都砸了一個洞,不說張大娘,李月娥都氣壞了。當時憑著一股氣,就把人帶回來。

可人是回來了,後麵的事情要怎麼處理呢?

就是張隊長知道後,也一個勁呼嚕呼嚕地抽著水煙。

陳耀文和張秀秀之間是有感情的,學生時代兩個人認識,後來有了感情。等張秀秀不讀書了,陳耀文執意要娶張秀秀。陳父陳母起先是不同意的,當父母的自然覺得自家兒子優秀,應該配得上更好的姑娘,而隻是農村出生的張秀秀實在不是好人選,但架不住那個時候正是陳耀文和張秀秀感情最好的時候。

又得知張家條件不錯,張建設更是在部隊裡當兵,陳家最後還是退讓了。

隻是這退讓的不情不願,陳父那邊還好說,陳母和張秀秀之間的婆媳問題基本上在沒有成婚前就埋下了種子,後頭因為一些瑣事生根發芽到枝繁葉茂的時候就爆發了。

張秀秀在這事上是不能忍的,張家沒有婆媳問題,這讓她不能理解陳母的一些做法,隻是礙於孝道再多怨言也隻能在陳耀文麵前爆發,久而久之陳耀文那邊也埋了不少想法,兼之在學校裡工作,陳耀文長得也算是不錯,自然就會有一些事情冒出。

哪怕隻是在口頭上花花,沒敢實際行動,但對陳耀文來說這也算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的美事了。

外頭的彩旗家中有個小姨子,這不也想往學校裡使勁,人家也是初中生畢業,但可惜水平不紮實,就擔心到時候被人搶了先。索性這事是內部的事情,知道的人哪怕是同個學校的老師也就幾個人,競爭力不算大。

偏偏張秀秀這邊冒出一個人選。

聽說是下來的知青,彩旗那邊就著急了,索性找上了陳耀文,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招代課老師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陳耀文和彩旗那點曖昧,私底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這其中就有那位懷孕的數學老師。

有些事情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涉及到人家的婚姻,可放任不管也怕到時候出事,索性她找上張秀秀其實就是想讓張秀秀去當代課老師,到時候陳耀文就是真正的有心無膽了。

可誰叫這裡麵又出了個舒曼呢。

即便一開始是張秀秀放不開孩子,才找上舒曼做借花獻佛的事情。

舒曼心裡悶悶地,不太舒服。

總覺得哪怕避開了,麻煩事還是一堆又一堆的。

“這同你有什麼關係?張秀秀放不開孩子,或許就是陳耀文故意的。”陳錦州見不得小知青臉無笑意的樣子,食指輕輕點了點舒曼的腦瓜子:“真笨。一個孩子那麼小哪裡就一點也離不開當娘的,再說了當老師一天才幾節課時,陳家父母難不成幾個小時都看不住孫子?”要真這樣,那份重視也就太虛假了。

不過是陳耀文不樂意張秀秀出現在學校裡唄。

而張秀秀……大概是樂於為家庭奉獻自我的人了。

聽起來十分高尚,但挺可惜的。

“女人還是得有一份掙錢的工作。”舒曼感歎道:“不過多的是男人以家庭為借口絆住女人的腿腳,偏偏還嫌棄女人不能養家。”

“不。”

舒曼皺眉。

陳錦州眉眼一彎,輕聲笑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

舒曼眼神忽閃,微微撇過頭去。

陳錦州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舒曼輕輕哼了一聲,起身去收拾。

她剛才答應過李月娥晚上去張家吃飯,估摸著到時候可能住在那裡。

其實這樣也好。

昨晚陳錦州還沒什麼意識,兩個人同處一個屋子還能將就。

今天的話,就算了。

狼一樣的目光都露出來了,哪怕自己不是瑟瑟發抖的小白兔,可與狼共舞的事情,舒曼暫時沒打算去做。

舒曼收拾好東西,又去做了糙米飯。

她當時買的是,上等的大米買了些,糙米也買了不少。

本來想著病患吃地精細些沒錯,但看看陳錦州這模樣,覺得粗糙一點養估計更合適一些。舒曼還是心疼自己的細糧。

張家那邊,張秀秀正坐在灶膛前麵燒火。

張大娘在揉麵條。

她本意是想讓張秀秀去屋裡休息,可張秀秀不肯,張大娘也擔心閨女胡思亂想地,索性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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