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未可可 13633 字 4個月前

宋拾一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可就是意難平。

秦瑤見她不說話,追問她:“你不會是舍不得吧?不過這也正常。”

宋拾一立刻白了秦瑤一眼說:“怎麼可能?我就是氣不過,難道就這麼白讓人綠了?”

秦瑤眼裡的小火苗又燃了起來:“想報複?那簡單啊!方法一,渣男睡你閨蜜,你就睡他兄弟唄!對了,他有兄弟嗎?最好是關係特彆好,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當然如果對方太磕磣咱也犯不著。到時候就隻能用方法二了,找個比渣男更優秀的!咱過的好了,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擊!”

兩人正說著話,迎麵走來一人,熱烈的陽光從他身邊的窗子裡投射進來,為他修長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也讓他襯衫下線條流暢的肌肉輪廓變得若隱若現。

他姿態挺拔、步履從容,遠遠跟她對視了一眼,就又將目光移開,專注地和旁邊人說著什麼。從始至終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她知道他應該是看到她了。

盛銘的好兄弟?比他更優秀的人?好像有個人,兩點都符合。

宋拾一頓了頓說:“你說的有道理。”

秦瑤正說在興頭上,並沒有看到對麵走來的人,見宋拾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激動道:“有人選了嗎?對方什麼來頭?高不高?帥不帥?身家多少啊?”

此時隨著賀培風的走近,那副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和那副讓人見之難忘的好皮相也逐漸清晰起來。

秦瑤忙著八卦,並沒有注意到跟她們擦肩而過的他。

“快說啊,你說那人到底怎麼樣?”

宋拾一回頭看了眼男人離開的背影,輕描淡寫地說:“還行吧。”

秦瑤激動道:“那你還等什麼?上啊姐妹!反正男人嘛,多一個不嫌多,不喜歡了再換唄!”

不過想起賀培風那難搞的脾氣,她又有點打退堂鼓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瑤痛心疾首:“憑什麼?怎麼能算了?首先你現在是單身,無論看上誰,隻要對方是單身就合情合理又合法,誰也管不著!其次,擺脫失戀報複渣男的一大快速有效的辦法就是給自己找個新歡,同時還能讓他嘗嘗天道好輪回的滋味!這簡直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宋拾一忽然覺得,讓秦瑤來搞投資分析簡直屈才了,她就應該去寫情感專欄啊!

可她還是很猶豫:“如果對方很難搞怎麼辦?”

“拜托!姐妹!”秦瑤誇張地揉著太陽穴,“這還用我教你嗎?色訁秀啊!要征服一個男人,把他放在心裡是沒用的,要騎在申下才是最立竿見影的辦法!”

宋拾一:“……”

宋拾一忽然發現,跟秦瑤一比,自己這二十幾年算是白活了。

……

重新回到瑞正,宋拾一才真正開始進入到一個社畜的狀態。寫報告、扒數據、做PPT,一個實習生要學要做的東西很多,她不得已也像彆人一樣開啟了加班模式。

這天晚上,她正在辦公室加班,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她疑心又是盛銘,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接通。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呢?”男人笑聲很熟悉,“這樣就對了,成年人嘛,分個手算不上多大的事,不用搞得老死不相往來。”

他說了這麼多,宋拾一總算想起來了,這人是杜澤,銘澤的另外一位合夥人。

宋拾一對他的印象一向不怎麼好,回應他也是冷冷的:“有事嗎?”

杜澤笑:“怎麼這麼冷淡啊?就算沒有盛銘我們也可以做個朋友啊!”

宋拾一不耐煩:“沒事我掛了。”

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收斂了笑意:“有空嗎?見麵聊幾句。”

她不想見盛銘,更沒心情見他那群狐朋狗友,更何況杜澤這人她從始至終就不太喜歡。

“沒必要吧。”她說。

“你不會是怕我和盛銘在一起吧?放心,就我一個人。”

她倒是相信,盛銘不是那種會假借彆人名義騙她出來見麵的人,因為或許在他看來,一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這麼做,但她和杜澤就更沒什麼話可說了。

“我在加班,沒空。”

“那還真是巧了,我正好快到瑞正了,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麵對她的冷言冷語,杜澤沒表現出一點不快來,但是宋拾一隱約察覺得到,他絕非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知道躲不過,她無奈呼出一口氣:“我下去吧。”

“那就一會兒見咯!”

宋拾一看了眼時間,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此時整棟寫字樓裡隻有一小半人還在加班,寫字樓前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在這時候也顯得冷冷清清的。

她走出瑞正辦公樓,並沒有看到杜澤的身影。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杜澤的電話。

“我在路邊,打著雙閃,看見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宋拾一很快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和站在車外抽煙的人。

她掛掉電話走過去,在跟他距離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態度依舊很冷淡:“什麼事?”

杜澤瞥她一眼,吐了口煙圈,輕飄飄地笑問:“還生氣呢?”

這是什麼話?或許在杜澤這樣的人看來,出個軌就像不小心喝多了酒晚歸、忘記了女朋友生日紀念日一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要他們花點心思哄一哄,女朋友就該順水推舟冰釋前嫌。

所以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勸她彆不知好歹,要懂得見好就收?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盛銘的意思,但他們既然是能一起創業的朋友,想必也有很多“誌同道合”的地方吧。

想到這裡,宋拾一不由得哂笑一聲:“我能生什麼氣?我現在挺好的。”

似乎是見她依舊態度不善,杜澤也收斂了笑意:“那還這副態度給誰看呢?”

宋拾一抱臂:“沒有,隻是覺得和杜總也沒那麼熟,熱情不起來。”

杜澤聞言,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我來也不是為了你,純屬是為了兄弟,要我說這女人都差不多,這個不行大不了就換一個,但他沒出息,我隻能來替他和你解釋一下。無錫那事也怪我,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安排那丫頭陪他出差的,結果他那天喝的有點多,才出了那事,也不是他主動要乾什麼的,你何必這麼揪著不放呢?何況我聽說,那丫頭是你死活要塞進銘澤的,出了這樣的事你就沒責任了嗎?”

聽著杜澤的這番話,宋拾一幾乎要被氣笑了。

他不說,她都不知道盛銘和陶然一起去無錫出差這事竟然是杜澤有意安排的。可他明知道盛銘有女朋友,還做那種安排,這什麼用心不言而喻,他們平時男女關係多混亂也可見一斑。

或許在他們這些人眼裡,有錢有勢就該著花天酒地左擁右抱。

還有,就算是她央求著陶然進銘澤的,但也不代表她就該承擔這樣的後果啊。

三年多來的第一次,宋拾一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和他們這個圈子之間看似無形實則牢不可破的壁壘。

她冷冷看著他:“我們的看法可能不太一樣,我不覺得我該為這事負任何責任,而且要揪著這事不放的人不是我,如果杜總出現在這裡是盛銘的意思,那揪著這事不放的人就是他。”

很明顯杜澤已經動怒了,他微眯著眼睛打量她一眼,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但他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降下車窗對她說:“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我勸你拿喬也有個度,彆拿過了,到頭來雞飛蛋打。怎麼?你還真以為過了盛銘這村兒還能找到個更好的?”

汽車的引擎聲在這夜裡格外清晰,宋拾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就見不遠處一輛黑色SUV正駛出瑞正的停車場。

她回過頭朝杜澤笑了笑:“這還真不好說。”

見她這麼“不識好歹”,杜澤冷哼一聲,氣衝衝地發動車子離開。

杜澤走後,她緩緩呼出一口氣。

再看向公司的方向,剛才駛出停車場的那輛車恰巧正朝她所在的方向駛來。在確認了那是一輛車牌尾號為“9”的黑色攬勝後,她的心情莫名就輕鬆起來,看來今晚還不算太晦氣。

她朝著來車的方向揮了揮手,眼見著對方車速降了下來,宋拾一也跟著鬆了口氣。然而讓她目瞪口呆的是,就當她以為他會停下車讓她上車時,黑色攬勝卻直接從她麵前開了過去。

這什麼情況?她一大活人在這揮了半天手,他竟然沒看見?就這種視力還好意思開車?

然而正當她對著漸行漸遠的車屁股罵罵咧咧,她忽然發現路虎倒車燈亮起,剛開出去幾十米遠的車竟然原封不動地倒了回來。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重新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降下,是那張她所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臉。

“怎麼是你?”賀培風問。

宋拾一:“???”

怎麼就不能是她?

似乎是見她一直傻傻站著不動,他說:“上車。”

宋拾一一頭霧水地拉開車門上了車,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琢磨著他剛才那問話的意思,就聽他忽然說:“我還以為是資管部的那個張麗。”

宋拾一剛進公司沒多久,和彆的部門業務交集不多,但資管部張麗這人的形象還是很容易讓人記住的——以宋拾一目測的結果估計,她身高和體重差不多能達到1:1的水準了。

賀培風說她遠看像張麗,很明顯這話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難道連吃兩天垃圾食品的效果就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他這麼說,她也不客氣:“這車我都不敢坐了,你這眼神,晚上開車安全嗎?”

他怎會聽不出她的揶揄,勾了勾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問她:“去哪?”

她說:“我搬新家了,小區名字還沒記住,但我認得路,離這也就七八公裡。”

賀培風重新發動車子:“那你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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