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未可可 11935 字 4個月前

“沒,沒怎麼。”賀年年連忙說,“報考專業這事我也沒那麼急,下禮拜再找機會谘詢她也行。”

賀培風卻說:“下禮拜應該不行,下周六我不在家,到時候你回家吃飯吧。”

“為什麼?要出差?”

“你盛銘哥過生日。”

賀年年聞言撇撇嘴:“幾十歲的人了還過什麼生日啊,有勁沒勁呐?!”

賀培風失笑:“又沒礙著你什麼事,你小孩子家家管那麼多乾嘛?吃你的飯吧。”

想到盛銘,想到上一次他們在他家樓下說話的情形,賀培風不禁有點頭疼。

……

周一上班的時候,宋拾一也接到了盛銘的電話,說是周末要在他家京郊彆墅慶祝他生日,讓她無論如何也要賞光。

宋拾一這才恍然,盛銘今年已經30歲了。

時間過得還真快,她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時,是他在她們學校籃球場裡打球,其實他那會兒已經二十六七了,但他那時候看上去和那幾個男生差不多年紀,充滿活力,意氣風發。

她以為他是那個特彆幸運被時間眷顧的人,可是想到他們的上一次見麵,他眼中疲態儘顯,早不是當年那個他了。

似乎是見她猶豫,盛銘笑了:“怎麼?幾天前剛說的話就不認了?你放心,亂七八糟的人我沒叫,來的人都是你熟悉的,有分寸的。”

盛銘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她不喜歡的人這次都不會出現,會出現的人都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她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不太合適。可聽他提到到時候可能到場的人,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賀培風。然而一想到他會去,她莫名其妙就答應了下來。

說好的跟他分清界限呢?但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盛銘的語氣明顯像是鬆了口氣:“那到時候見。”

……

因為和盛銘的關係已經今非昔比,去參加盛銘的生日宴時,宋拾一沒有往日那麼高調,隻穿了身最簡單不過的黑色小禮服,選禮物時也刻意避開他貼身用的東西,在萬寶龍選了支不算太貴的鋼筆,儘量做到像他的其他朋友那樣。

路上有點堵車,她到的比彆人晚,盛銘見她來親自迎出來,給她足夠的重視,也表現得熟稔自然,但言行並不曖昧,就仿佛她隻是他認識了多年的好朋友。

宋拾一知道他是刻意這麼做的,為了在其他人麵前表明他的態度,也為了讓她能舒服自在點。

其實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這三年,他看似吊兒郎當粗枝大葉,但其實他是個細心體貼的人,否則最初她也不會那麼快融入到他的圈子中,他的那些朋友也不會把她和那些想要攀附他們的鶯鶯燕燕區分開來。

除了陶然的事情,他給過她真切的感情和足夠的尊重,但愛情本來就是個矛盾的存在,它有的時候可以堅韌到包容一切殘缺和不足,但有的時候卻脆弱到經不起哪怕隻有一次的背叛。

宋拾一內心感慨,但麵上不動聲色,沉默地跟在盛銘身後往二樓走去。

今晚來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在樓下,樓上比樓下相對安靜。

一上了樓,她遠遠就看到了坐在牌桌旁的賀培風。

他沒有上場,而是坐在一個姑娘旁邊,微微側著身,像是在指點人家怎麼出牌,但分明又有點心不在焉。

他難得的姿態閒適,穿著也格外的低調,明明不是今晚的主角,但在眾人當中卻能把其他人襯托成了背景。

大約是聽到聲音,他朝樓梯方向看過來,見到她出現,那點心不在焉一掃而空,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神色飛快閃過。

宋拾一的目光從牌桌幾人的臉上掃過,在經過他時,也一視同仁的沒有停留。

有人見到他們來,自然而然讓出牌桌前一個位置,很明顯那之前應該是盛銘的。

盛銘卻沒有立刻過去,而是問她:“要來兩局嗎?”

宋拾一推脫:“都在等你,還是你來吧。”

說話的時候,她明顯覺得有一道目光始終注視著她,但她偏偏不去看他,而是在房間裡搜索其他熟悉的身影。

恰巧此時有人招呼她過去唱歌,那是盛銘高中同學的女朋友,是位從國外回來家境優渥的女孩子,以前算是他們這群人中和宋拾一最合得來的人了。

她跟盛銘打了個招呼,便朝那幾個女生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正如他所說,這次他請來的人都是宋拾一之前覺得相處起來還不錯的,見她出現熱絡地拉著她聊天,但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她和盛銘的事情。

後來不知道是誰提起來:“杜澤怎麼還沒來?”

另一人說:“剛打電話了,說是遇到點事耽擱了,讓吃飯不要等他。”

“這小子……”

眾人沒再繼續討論杜澤,宋拾一卻不由得蹙了下眉。

想到上次杜澤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一會兒他來見到她,一定會自以為是地覺得她被他料中了——她就是他見過太多的那種女人,終於“想通”了沒有比盛銘更好的選擇這才做出了回頭的姿態。

雖然她也不是真的在意杜澤那種人怎麼想,但一想到一會兒要和他共處一個空間裡,她就渾身不自在。

不過直到晚飯接近尾聲的時候,杜澤也沒有出現。

宋拾一樂得如此,幾乎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她坐在幾個女生中聊天,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讓賀培風給指點牌技的姑娘。

這姑娘看著很麵生,而且看穿著打扮比她還像大學生。

後來聽旁邊人聊天才知道,她是盛銘一位朋友的妹妹,確實還在讀書,不過研究生都快畢業了。

有人問那姑娘最近在忙什麼,女孩露出一臉為難之色,說了個讓所有人都很意外的答案。

“忙著相親。”

其他人就說:“你才多大,不至於相親吧?”

那姑娘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地說:“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我父母還有我哥都覺得我不招人喜歡,生怕沒人要我。”

不遠處坐在盛銘旁邊的男人聞言笑道:“但凡你爭點氣,我們也不用替你操心了。”

聽這話,他應該就是那位姑娘的哥哥。

盛銘也笑了笑說:“那還相什麼親啊,我們在座的、單身的,你看上誰了,告訴我,哥哥給你牽線搭橋。”

姑娘聞言目光似有若無地略過那個一直沉默著的男人。

宋拾一總算明白了過來,剛才讓賀培風給人看牌隻是個幌子,撮合他們兩人才是有些人的真正目的。

她忽然覺得挺可笑的,盛銘這些姐姐妹妹怎麼都盯上他了?

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心照不宣,相視一笑。隻有當事人從始至終置身事外都在垂著頭看手機,好像和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似的。

盛銘見狀叫他的名字:“培風。”

賀培風像是這時候才回過神,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

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還是裝作沒有聽見,反正肉眼可見的,那姑娘的眼神明顯就暗了下去。

盛銘笑了笑說:“今天到場的兄弟都拖家帶口的,好像孤家寡人就隻剩下咱倆了。”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陡然變得尷尬起來。

他這一句話,無疑是將他自己、賀培風和宋拾一,甚至還有剛才表現愛慕賀培風的那姑娘都置身於窘迫的境地。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宋拾一和盛銘的關係,而盛銘對另外兩人拉郎配的行為又是那麼明顯。

不過宋拾一自己並不在意彆人怎麼看,可是她發現賀培風臉上的笑容分明淡了幾分。

盛銘還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忽然看向宋拾一問:“不過你們公司迷戀培風的姑娘肯定不少吧?”

宋拾一不知道盛銘為什麼突然問她,她看向賀培風,發現他也正看著她。

她笑笑說:“或許吧,不過我一個實習生,這哪是我該關心的事?”

盛銘還要再說什麼,但賀培風卻沒給他機會,忽然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去回個電話。”

說完他便離開了餐廳。

雖然有那麼點尷尬,但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眾人又自然而然地起了彆的話頭。

片刻後,宋拾一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幾下。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竟然是賀培風的微信。

“你出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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