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宋拾一沒再說什麼，放縱自己沉浸在他的吻裡。
直到她感受到他的手在她的胸上遊弋。那一瞬間，她腦子裡忽然就出現了寫著“漂亮胸大”的那張卡片，剛剛燃起的浴望頓時散了一大半。
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他大概以為她還惦記著大姨媽的事，聲音有點暗啞地說：“放心，今天什麼都不乾。”
宋拾一想了想還是推開他：“不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聽她鄭重其事的語氣，他神色清明了不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宋拾一掃了一眼自己胸上那隻手，然後看向他：“我就是很好奇，接吻時為什麼一定要摸。胸呢？”
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問出這麼煞風景的問題，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那張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他也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像是斟酌了下措辭說：“不然放在哪？好像放在哪都不合適……”
“所以你就是喜歡漂亮胸大的！”宋拾一氣鼓鼓地丟開他的手，“膚淺！”
賀培風看著她反應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所以你還真是在為那天的小玩笑跟我鬨彆扭呢？”
如果說“是”，宋拾一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無理取鬨，可要說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也是假的。
“我才沒那麼無聊。”她有點心虛地說。
被她掃了興致，他也不生氣，坐起身來從床頭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宋拾一也坐起身來，打開一看是一對耳環，耳墜是個鏤空的圓環，鏤空表麵有星星圖紋，鏤空圓環裡麵還有一顆金色小珠，看款式看包裝盒，很明顯這對耳環和他之前送她的鐲子是一個係列的。
她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賀培風：“這次去見客戶時，客戶帶了他太太，吃完飯後他們要去逛奢侈品店，我就跟著去了，順便選了這個。”
想到他工作時也還想著她，宋拾一心裡甜甜的，但她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這個款式？還有你上次送我的那隻鐲子，是隨便選的嗎？”
“送禮物肯定要投其所好。不過我當時選那隻鐲子隻是下意識覺得你會喜歡，也沒多想。不過現在讓我分析的話，大概是你那個紋身太讓我印象深刻了。至於這一次，當然是借鑒了上一次的成功案例。”
宋拾一瞥了瞥嘴：“那這次平白無故送什麼禮物？賠罪嗎？”
賀培風失笑：“你真高看了我。我壓根兒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句玩笑話氣這麼久，所以這對耳環本來隻是覺得你會喜歡才買的，誰知道變成用來賠罪的了。”
宋拾一躺回床上，把玩著其中一隻耳環：“我都說了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她想了想，看向他說：“我那天在公司附近看到你和陳妙儀了。”
這倒是讓賀培風有點意外，他解釋說：“我跟她見麵純屬是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
她還不至於這麼不信任他。她太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如果他不是那種道德感很高的人，她們在一起的這條路也不會走得這麼艱辛。
林欣她都不擔心，更彆提隻是幾麵之緣的陳妙儀了，當時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見麵，但她確實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可是她自己的想法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又要怎麼跟他說呢？
她想了想乾脆問他：“賀培風，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她突然這麼問，肯定有原因，再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他們剛才的對話，他好像突然就理解了她的這種變扭。
所以她是在害怕嗎？
他忽然笑了，他躺回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裡。
“你瞎想什麼呢？”
宋拾一沒什麼力道地在他身上捶了兩拳：“問你話你好好答，彆想用這種方式搪塞我。”
他說：“好，我想想。”
究竟是哪一刻開始對她動心的呢？
是她為了擺脫盛銘和過去，開始對他下手的那一刻嗎？
很顯然不是的，應該更早。
是因為三年多前他們在後海附近那次的偶遇嗎？
似乎也沒那麼早——一見鐘情可能真的存在，但很少人會因為那種事就喜歡上一個人吧。
但是不可否認的，自那以後他會時不時想起她，她對他而言有了特彆的意義，可是隻要他們不再相見，他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忘記她，可不巧的是，她變成了他兄弟的女朋友，還時不時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或許是因為有了先前那件事，也或許隻是因為她太特彆了，他很難不去注意她。
他漸漸開始了解她，知道她不愛學習，但成績不錯，狐朋狗友一大堆，真正被她看在眼裡的卻沒幾個，看似很放得開，可其實內心規矩又保守。
而他最欣賞的，是她對待生活的態度，那是一種超乎她年齡的肆意灑脫。當然她也很可愛，那種有點市井的江湖義氣明明不該出現在她這樣的女孩子身上，可她偏偏就有，而且將驕傲、灑脫、重情義糅合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標簽。
“喜歡你是因為你足夠的好，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有著一套獨屬於自己的處世哲學，這讓我從來沒敢輕視過你，喜歡和你交流，心甘情願被你感染。”
總算沒聽到什麼胸大之類的讚美，宋拾一心裡有點小得意。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精神上很契合？”
賀培風笑：“可以這麼說吧，雖然你有的時候也很幼稚……”
感受到懷裡的人身體一僵，他拍了拍她接著說：“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愛呢？”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覺得生活挺沉悶的，可惜我無能為力，隻能按部就班，直到你出現，生活中有了變數，但也有了色彩。你和這個一樣……”
他拿起一隻耳環在她麵前晃了晃：“就像黎明破曉前出現在天上的啟明星，也是堪比月亮的‘長庚’。所以你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任憑其他人再怎麼優秀也無法替代的那個人。”
宋拾一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賀培風的這番話。
鼻子忽然有點酸，就算是為了不辜負他的喜歡，她也想變得更好。
她把臉埋在他懷裡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可是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賀培風笑：“怎麼突然這麼不自信了？你本身比我說的更好。”
“是嗎？那你再說說。”
賀培風：“……”
賀培風：“你還很漂亮啊，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
見宋拾一抬起頭來，完全不像是被取悅到的樣子，賀培風蹙眉：“你怎麼跟彆人不一樣，誇你漂亮還不高興？”
宋拾一：“你是不是想說胸大也是我的優點？”
看著她的神情，賀培風直覺這話絕不能順著她說。
他頓了頓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其實你就算變得跟我一樣，我也對你初心不改……”
宋拾一：“那你說這話時為什麼眨眼呢？”
賀培風：“有嗎？”
宋拾一騰地坐了起來：“說那麼多好聽的，其實你就是膚淺！”
賀培風：“？？？”
這怎麼又繞回去了？
所以說大姨媽這種東西為什麼要存在？簡直讓男人身心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