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朝臣齊刷刷看向高座上楚恒,楚恒臉白了又紅,後悔自己竟然驚慌之下說出來這種話,可話一出口便是覆水難收,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母後是苗疆聖女,醫術更是了得,她曾會同太醫院為孤診過脈,孤可以生。”

先皇後確實醫術不凡,且曾多次出宮為百姓義診,深得民心。

但這更是荒謬,謝承安直接駁斥道:“自古以來,為帝者不得有弊缺,即位後廣納後宮,誕下皇嗣,陰陽調和,方為正道!”

“可孤自己便有陰陽,孤也並不弊缺。”楚恒臨出門前,打開看了錦囊,第一句話就是,身為帝王,有時候得比潑皮無賴更不要臉,楚恒自小就聽父皇話,所以這臉皮,豁出去不要了,他嫣紅小嘴開合,“謝卿,你說孤子嗣艱難,可將來若由孤親自孕育子嗣,不更是保證皇室血統純正?”

謝承安一生恪守禮數,何曾聽過這樣顛覆人倫話,一時氣糊塗了,竟然問道:“敢問太子跟誰來生?”

話音落下,眾臣再次靜默。

楚恒也被問懵了,這話他回答不出,下意識看向攝政王容臻。

容臻被楚恒左一句能生右一句親自孕育撩心癢,又見他被問住了第一眼便是朝自己求救,更是滿意,知道小太子已經到了極限,心裡疼惜,開口道:“謝尚書是想造反麼?”

他人長得俊美,聲音也如玉石相擊,凜冽暗含殺意。

謝承安立刻跪地:“下臣不敢,臣之忠心,日月可鑒,臣是為了大楚將來考慮。”

張九筠也一臉莫名瞧著容臻,滿心不解,這,剛剛他們不都是默認了麼,不對,先皇好算計,用攝政王之位哄住了容臻。

可是這攝政王自古以來有幾個能得善終,張九筠急恨不能附耳上去,給提醒一番。

“我知道你們什麼算盤,也知道楚慎許諾了你們諸多好處。”容臻將話徹底給挑明了,“但隻要我今天站在這裡,你們敢反,我便叫你們有去無回。”

楚恒呆呆看著丹陛下容臻,隻覺得這人可靠極了,就如同十歲那年,他跟著父皇出宮迎接凱旋容臻一般,一身銀甲,恍若天神下凡。

父皇母後說沒錯,容臻果然可用!

他話音一落,周圍禦林軍登時擺出攻擊姿勢,城牆上也倏然出現弓箭手,銳利箭尖正對著殿前眾人。

氣氛倏然緊凝,眾臣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宗親那邊亂成一片,叫做楚慎年輕男子驟然白了臉。

楚恒反應過來,自認為十分凶狠瞪了楚慎一眼,等孤繼位,讓容臻將你抓起來!

張九筠閉了閉眼,知道大勢已去,可容臻是何時調兵,他虎符分明早就被先皇儘數收走!

但攝政王都能封,那虎符呢,是不是也早就被先皇歸還?

可先皇將容臻軟禁在京中近三年,這容臻竟也忍得,先皇與容臻到底玩了什麼把戲!

張九筠心中鬱卒,幾乎吐血,臉色卻並不顯,一掀衣擺,雙膝跪下:“先皇駕崩,舉國悲慟,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懇請殿下早日登基,克承大統,臣願鞠躬儘瘁,儘心協助殿下護佑社稷黎民!”

宰相一派見張九筠跪地,連忙緊隨其後,齊刷刷跪倒一大片,其餘朝臣原本不願跪,看到那鋒利箭尖,也屈服了,心中同樣納罕,這先皇到底給容臻灌了什麼**湯,竟讓他願意護著小太子。

楚恒按照敬忠提醒,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例行推讓一番,說自己德才淺薄,不配為君位,群臣一再懇請,楚恒直接站起來:“孤如今心中悲痛,不願提此事,稍後再議吧,眾卿暫且退下,攝政王,隨孤來。”

說完,又扶著佑安離開了文華殿。

容臻挑眉,施施然跟了上去。

到了寢殿,楚恒屏退左右,看著高大俊美容臻,眼眶再次紅了,他上前幾步,如乳燕投林一般撲進容臻懷裡,甕聲甕氣道:“皇叔,父皇母後都不在了,我隻有你了。”

容臻身體一僵,旋即放鬆下來,抬手輕撫他後背,溫柔道:“恒兒不怕,皇叔在呢。”

容臻比楚恒大了近一旬,又因戰功封了親王,雖不是血親,但楚恒也算是容臻看著長大,故而楚恒幾年前封王後就改口叫他皇叔,生生把容臻給叫老了一輩。

“我知道他們都不想我繼位。”嗅著容臻身上好聞氣息,楚恒瘦小身子放鬆了些,繼續道,“父皇對他們多有掣肘,他們有怨氣,也不想我好過,可這是父皇留給我江山,我不想讓他們糟蹋,皇叔要幫我。”說到後麵,已經是控訴撒嬌了。

“自然。”容臻手攬著他細腰,悄悄摩挲幾下,聲音沉穩,“我總會陪著恒兒。”

“我就知道皇叔最好了。”

容臻聽著他奶裡奶氣聲音,拳頭微微握起,再次克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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