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國喪期間不必早朝,楚恒醒得早,敬忠提醒他要宣攝政王、宰相、禮部及欽天監共同商議大行皇帝下葬之事,楚恒一聽要見謝承安就心裡抵觸,若不是謝承安,他昨日也不會說錯話。

但謝承安父皇說過,他為人忠正,隻是有些迂腐,過於恪守禮儀,雖有忠心,卻容易被人利用,所以將來若有合適人,一定得換掉他。

好在皇叔也要來,謝承安再說些不中聽話,就叫皇叔嚇唬他。

佑安打發了兩個小太監去宣人,自己則親自去了容親王府。

容親王府與皇宮隻隔了兩條街,容臻騎馬片刻就趕到了,入了宮見到一身素服白衣楚恒,溫聲問道:“昨夜何時歇息?”

“是亥時。”楚恒老實回答,不過眼底下青黑卻顯露他並未休息好。

容臻自然也瞧見了,伸手碰了碰:“真麼,那這裡怎麼回事?”

“做了個噩夢,醒來後喝了安神湯才又睡著。”

“什麼噩夢?”容臻心疼他。

楚恒卻搖頭不肯說,容臻心中好奇,但也疼惜他,沒有硬逼他說出來。

又過了半柱香功夫,張九筠謝承安及欽天監監正司扶辰也到了,見到楚恒容臻,先是跪下請安:“參加太子殿下、攝政王。”

“免禮平身,賜座。”楚恒坐在龍椅上,微微抬手賜了座,才道,“今日召各位愛卿前來,是想與諸位愛卿一同商議先皇喪葬之事,並定下諡號,先皇在位時便定下皇陵位置,去年修葺完畢,司卿便負責推演吉日下葬。”

司扶辰拱手領命。

“謝卿。”楚恒對上謝承安視線,抿了抿嘴,道,“禮部需在七日內商議諡號呈與孤定奪。”

謝承安仍舊不滿楚恒,不過涉及先皇之事,他也應下了。

“張卿,孤命你為山陵史,統管先皇喪葬之事。”

“臣領旨。”張九筠看了一眼容臻,也領下差事。

楚恒鬆了口氣,還好一切順利,他擺擺手:“若無他事,便跪安吧。”

謝承安卻耿直道:“殿下,老臣昨夜徹夜難眠,翻遍古籍,皇帝孕育子嗣,前所未有,毫無舊例可循,殿下若是即位,是納女子還是男子?若是男子,殿下萬金之軀,豈可居於人下!”

楚恒臉騰紅了,又氣又羞惱,他就知道,謝承安這個老頑固不會放過這件事:“謝承安,孤,孤……”

他孤了半天也未說出什麼來,容臻長眉一擰剛要開口,張九筠卻搶了先:“謝尚書何必如此執拗,臣認為殿下所說甚是,由殿下親自孕育子嗣,能保皇室血統純淨,依臣來看,此事正可以待殿下即位後商議章程。”

容臻一聽,覺得張九筠為人雖奸猾,卻識時務,便道:“謝尚書身為禮部尚書,正應該審時度勢,與時俱進,若事事都要遵循舊例,那要你又有何用,如今應以大行皇帝事宜為先,若再執拗下去,本王先治你一個不敬先皇之罪。”

張九筠拱手:“王爺英明。”

容臻也道:“張相頗識大體,不愧為百官之首。”

兩人竟是相互恭維了一番,皆不知各自心懷鬼胎。

楚恒坐在主位上,聽著容臻與張九筠為他駁斥謝承安,越聽越覺得話不對勁,兩人似乎極為讚成他納男人,昨夜噩夢仿佛要成真了一般,讓楚恒坐立難安,連忙開口說道:“子嗣一事,孤自有安排,愛卿們操心國事就好,以後不得再提。”

容臻愣了一下,他心思敏銳,立刻聽得出來楚恒對這事抵觸,正好他也不想其他男人自薦枕席,便道:“殿下所言甚是,一切由殿下定奪。”

一句話,讓楚恒又向他投來感激目光。

不過張九筠就有些不滿了,如今章程他還沒琢磨出來,隻是順著謝承安話做個鋪墊,好讓他兒上位,誰知道攝政王眨眼間便過河拆橋,讓他很想拿話懟一懟,但他仍記得昨日那些尖銳刀鋒,隻能咽下這口氣,心裡想著,待滿朝文武過半數聯合上奏奏請新皇選妃,攝政王即便隻手遮天,也反對不得。

幾人各執一詞,唯眉目俊雅司扶辰一雙清亮眼睛微微帶笑,淡然看著他們。

謝承安得不到想要答案,執拗要再問,容臻直接道:“謝尚書,過猶不及,你需記得為人臣子本分,莫要僭越了。殿下累了,諸位退下吧。”

司扶辰率先起身躬身行禮:“臣告退。”

隨後張九筠與謝承安也行禮退下。

楚恒鬆了口氣:“皇叔,還好有你在,否則我今日又要下不來台了。”

“我不是說了麼,我始終是站在你這邊。”容臻走上去摸摸他腦袋,沉吟道,“你不願與男人在一起?”

“怎麼可能願意。”楚恒如今也覺得騎虎難下,破位後悔道,“我畢竟作為男人長了十七年,從未想過要與一個男人白頭偕老,尤其,尤其還要雌伏做那種事……”

他已經十七歲,雖然還未破身,但也有教導嬤嬤教他人事,具體怎麼做,他一清二楚。可他身子太敏感,是萬萬不想被人碰。

“小恒兒是害怕做那種事?”容臻試探問道。

楚恒臉色一白,極為抵觸道:“皇叔,我不願談這個,可以麼?”

容臻心裡歎息一聲,麵上不顯:“好,不願談,我們便不談。”

“嗯。”

**

在宮裡用過午膳,又陪了楚恒一會兒之後,容臻回了王府,他如今是攝政王,按說這王府應該重新修建一番,改成攝政王府規格,但是考慮到楚恒如今囊中羞澀,再加上容臻對身外之物並不在意,故而就推辭了,隻說現在住著就挺好。

楚恒讓佑安清點過私庫,銀兩並不多,去歲南方暴雪,北方乾旱,今年地裡糧食必定要減產,楚恒也接觸過國事,自然知道要以民為先,若是災情嚴重,少不得要減免賦稅。

但國庫收入便要降下來。

父皇駕崩前,就在為此事操勞。

容臻原本對經商不感興趣,不過回府後便讓林伯將容家現如今賬本送過來,他要學一學經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