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支書有些發愣地看著陳聰,因為對熊伏山的狀況,花支書太了解了,當年熊伏山大量置辦鐵礦的時候,省裡市裡和縣裡出動了大批的領導,聲勢浩大,而且省裡的一個副省長在開業剪彩儀式上講話說,讓那些來投資興辦鐵礦的投資者儘管放心,政府是會保護他們的。隻要能開采出鐵礦石來,開采政策就永遠也不會變。
陳聰隻不過是一個縣委書記,他要是關掉這些鐵礦,那得冒多大的政治風險啊?
花支書雖然是農民,但他畢竟是村支部書記,擔任了多年的村乾部,對官場中的事,他還是比較清楚的。道:“陳書記,關掉那些鐵礦,會很冒險的,難道你就不怕得罪省裡和市裡的那些大官?”
“花支書,關不關鐵礦是我的事,能不能在熊伏山搞花卉種植,那就是你的事了。咱們現在要談的是花卉種植的事。”
花支書隻好點了點頭,道:“我對熊伏山的地理地貌氣候溫濕度還是比較了解的,說句真的,那裡不適合搞大麵積的花卉種植,但卻比較適合種植名貴藥材。”
“名貴藥材?”
“是的,大山曆來都是出中藥材的地方,而熊伏山在沒有那些鐵礦之前,幾乎接近於原生態,當年山下附近的很多村民,每年秋天都上山去采挖各種藥材,尤其是靈芝、半夏、人參、何首烏等名貴藥材。這些名貴藥材可是養活了很多村莊的老百姓啊。自從有了那些鐵礦之後,就不準村民們上山采挖藥材了,因為這個原因,還爆發過多次衝突流血事件,這也才有了護山隊,我侄子就是乾護山隊丟的性命啊。”
說到這裡,花支書談到了花斑虎,花斑虎畢竟是他的親侄子,不由得黯然神傷。
“花支書,你說熊伏山上可以大量種植名貴藥材?”
“是的,在熊伏山上種植這些中藥材,雖然是人工種植的,但由於熊伏山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種植出來的中藥材幾乎可以接近野生,價格肯定低不了。”
聽到這裡,陳聰內心很是激動,忙道:“花支書,你估算一下,如果在熊伏山上大量種植中藥材,所產生的經濟效益,能趕得上那些鐵礦嗎?”
“一兩年內肯定是趕不上,但一兩年後,等那些中藥材形成規模了,就會像咱們現在的花卉一樣,會形成一種產業,到那個時候,所創造出來的經濟效益,比現在的這些鐵礦可就多的多了。因為大山本來就是利於草本植物的生長。”
“對,將那些鐵礦關掉,改種藥材,不但可以保護好生態環境,還能創造出巨大的經濟價值。”
“是啊,要是當初早就這麼做的話,咱們Q縣比現在還要富有。”
陳聰一愣,忙道:“花支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我就向縣裡提議在熊伏山上搞藥材種植,當時的縣委書記還是李嶽,結果他連搭理我也沒搭理我,直接就把我給轟了出來。可他現在卻在監獄裡蹲著了。世事變遷,真是想不到啊。”
“花支書,你來挑頭乾這件事吧,我把熊伏山交給你,你來統領藥材種植這個項目。”
“嗬嗬,我可不行,對花卉我很懂行,但對藥材,我就是個外行了。”
陳聰不禁眉頭一皺,道:“這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