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工作製度和工作安排,對那些自高自大,虛榮心強,沽名釣譽,喜歡排場的人來說,是求之不得,如魚得水的。但對那些求真務實、一心想了解真相的人來說,卻是猶戴箍咒,極其反感。
岑書記在F市考察調研了兩天,F市的領導班子以及各部門各縣市各鄉鎮全部都動員起來,甚至各個鄉村的村委會都接到了通知,要做好一切準備,迎接岑書記的到來。
即使岑書記兩天之內不吃不喝馬不停蹄地進行考察調研,即使是走馬觀花,F市他也是轉不過來。但F市就是把各級組織都動員起來,讓大家都不消停,這種做法也是讓岑書記極其厭惡的。
兩天之後,岑書記下令,讓省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和一大班的跟隨人員先返回省城,他要自己去拜訪個朋友,他一再聲明,這不屬於工作,是屬於他個人的私事。這樣,才終於將浩浩蕩蕩的隨行隊伍打發走了。岑書記隻留下了他的秘書和司機。
岑書記比朱書記年長幾歲,他們兩個的性格和處事風格有些類似,都是沉穩睿智,格外低調,運用自己的智慧在繁雜的政務處理中起到杠杆的作用。他的名言是少說多做,這也充分說明岑書記也是個求真務實的人。
岑書記輕車簡從,帶著秘書和司機,在F市五大領導班子的送行下,離開了F市。
岑書記在臨離開F市時,一再強調不要搞送行那一套,但最終F市的五大班子領導人員都來了,這讓岑書記很是不悅,他是冷著臉離開的F市。對官場中的這種迎來送往,岑書記是深惡痛絕,但他卻根治不了。他已經下了命令,但人家還是來為他送行,從禮節上來說,人家做的沒有錯,岑書記心裡再不高興,也隻能忍著。身為省委書記的岑雨先有時候也是很無可奈何的。
直到出了F市,岑書記這才對秘書和司機道:“這一次,咱們自己到H縣和Q縣去轉轉,記住,不準告訴當地的政府機關,更不準泄露咱們的身份,要低調行事。”
秘書和司機這才知道了岑書記的真實目的,連忙點頭。
岑書記帶著秘書和司機,在H縣轉了一天,對H縣的養蠶事業進行了深入的調查研究,更是與很多村莊的村民進行了熱切的交談,岑書記對鄉親們說自己是省科院的科研人員,此次下來是搞調查研究的。這樣,他就將自己省委書記的身份給隱瞞住了。鄉親們麵對這個和藹可親的省科院的科研人員,也是非常熱情,對這個科研人員提出來的問題,那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岑書記特地去臥石村看了看村民們住的四合院,又到石材開發公司看了看。對於全縣各個村莊搞起來的養蠶狀況進行了詳細的調查。老百姓對岑書記說,這都是原先的陳書記搞起來的,陳書記是H縣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