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晉畢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曆練了幾十年的老油條,驚慌過後,他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道:“哦,原來是市紀委的啊,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錢局長,我們來這裡找你啊。”
“找我乾啥?”
“這棟彆墅是你的吧?”
“不是。”
“不是?那你怎麼能出入自由?”
“這彆墅是我朋友的。”
“是你朋友的?那你也不能這麼隨便出入啊?”
“我隻是臨時住住。”
工作組長不再和他廢話,直接亮出了搜查證,道:“錢局長,我們奉命要搜查這棟彆墅,請你配合。”
這一下,錢晉又慌亂了起來,忙道:“不行,你們不能搜這棟彆墅,因為這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工作組長又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份從房管局打印出來的房產證,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棟彆墅登記的產權人是***。據我們了解,***的家在農村,她就是一個農村婦女,那她怎麼會有這麼高檔的彆墅?錢局長,我們如果沒有證據,是不會來隨便搜查的。據我們調查,***是你的一個遠房親戚,並不是你的什麼朋友。我們市紀委現在是正式和你接觸,你如果說謊話,這可都是記錄在案的。”
錢晉不是笨蛋,當他發現市紀委的人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被市紀委給盯上了。但他還在狡辯:“這棟彆墅的確是我的那個遠方親戚的,她也的確是一個農村婦女,但農村中有錢的主多的是,我這親戚就非常有錢。”
“我說老錢啊,你就彆再演戲了,我們已經去找你這個遠房親戚核實過了,她說這棟彆墅,就是頂了她的一個名而已,真正的主人就是你。喏,這是她的口供,上麵也有她的簽字畫押。你看一下。”
錢晉頓感自己支撐不住了,身子一晃,咣當一聲倚在了鐵門上,臉色蠟黃,瞪著一雙死魚眼,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錢局長,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們隻是奉命例行搜查,搜查不出什麼來,我們就走人。”
“你們為什麼到這裡來搜查?”錢晉終於又問出了話。
“我們接到了舉報你的舉報信,所以我們要奉命搜查。如果沒事,不也是還你一個公道嘛。老錢,你還是主動積極配合一下。咱們黨的紀律,你不是不知道啊。”
錢晉知道這一關是躲不過去了,他現在還在心存僥幸,隻要他們搜查不出那間密室來,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自己那個遠方親戚的供詞,也不足為懼。這棟彆墅當初購買的時候,的確是挪用的公款。但挪用的公款早就已經還上了。況且,前幾年李興月實名舉報自己,市紀委也對這棟彆墅進行過調查,最後也是證據不足不了了之。自己不能緊張,越是緊張越容易暴露自己。
想到這裡,錢晉不再那麼慌亂了,人也顯得鎮定了不少,道:“對這棟彆墅的調查,你們市紀委在幾年之前就已經有定論了。彆說這棟彆墅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財政局長,光工資收入,我也能買得起。”前幾年李興月實名舉報的那一次,對這棟彆墅調查的結果就是他那個遠方親戚的。當時那個遠房親戚一口咬定,就是她花錢買的。即使現在有了她簽字畫押的供詞,也照樣能隨時翻供。完全不用多慮,最為關鍵的隻要查不出那間密室來,就啥事也沒有。馬勒戈壁的,說我貪汙受賄,你他媽倒是有證據啊。沒證據,想定老子的罪,門也沒有。
錢晉越想底氣越足,他又擺出了他那局長派頭,伸手就把院門給推開了,道:“那你們就搜查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早在幾年之前,你們市紀委就已經來這裡搜查過了,結果是什麼也沒有。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