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書記之所以讓袁秋讓省電視台的人先暫停拍攝和錄音,是因為他想和陳聰說點知心話。尤其是他和陳聰握手的時候,他感覺到陳聰的手上有很多老繭。陳聰可是他的愛將,自己的愛將可是一個常務副市長,但這雙手卻好像是石匠的手,這讓朱書記不禁感到有些心疼。
陳聰急忙回道:“乾活磨的。”
“我說你這個陳聰啊,你是指揮的,不是親自乾活的。堂堂的一個常務副市長,磨的雙手就跟石匠似的,這像什麼話啊?”
“朱書記,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這個地方是一片丘陵地帶,但老百姓也種了些莊稼,為了儘量減少損失,我們就動手和老百姓一塊把莊稼給收了起來。不小心就磨起了老繭,嘿嘿。”
但朱書記仍是緊緊握住陳聰的手不放,就像一個父親對待孩子一樣地道:“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沒白沒黑地乾,你現在是指揮者,隻要指揮得當就行了。”
“是,朱書記,我保證做到。”
朱書記壓低聲音道:“這麼大的一個項目,要是彆人來搞,恨不得用大喇叭喊的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可你小子倒好,竟然還不想讓人知道。你也不能太低調了,該高調的時候,也要高調一點嘛。”
“嘿嘿,是,我記住了。”
“這一次我把省電視台的人也帶來了,就是要給你打氣壯膽製造聲勢,你不反對吧?”
“反對也沒用了,人都來了。”
“哈哈,你這小子。”朱書記說到開心處,抬手輕輕搗了陳聰一拳,儘顯隨和之意。
對這一幕,很多人都是極其羨慕的。試問,有誰能像陳聰這樣和朱書記相處的這麼融洽隨和呢?
朱書記又問:“這奠基剪彩儀式準備怎麼進行?”
陳聰回道:“原先定的是我講話,周副廳長剪彩。現在領導們都來了,那我就不講話了。”
朱書記扭頭看著郭瑞,問道:“老郭,你的意思呢?”
郭書記忙道:“朱書記,您來定吧!”
朱書記略一沉吟,道:“我看陳聰的講話還是要進行,周小曼也要講話,我和李廳長來剪彩,如何?”李廳長就是省衛生廳長。
郭書記忙道:“好,這樣安排最好了。”
朱書記壓根就沒有征求周躍順的意見,郭書記不是那種好大喜功的人,他不想露麵,對此,朱書記心中是清楚的。周躍順想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地拋頭露麵一番。但他在這個項目中幾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對此,朱書記也是知道的。沒功還要邀功,朱書記是不會給周躍順機會的。
周小曼沒有做發言準備,她隻是來剪彩的,但朱書記卻要讓她進行發言講話,這讓她有點措手不及。但周小曼不愧是博士出身,文化底子極其深厚,她隻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飛快地寫下了一個講話稿,條理清晰,層次分明,文采出眾。
陳聰是準備了稿子,但他隻是草擬了一下發言提綱,現在領導們都來了,他也不能兒戲,隻好又將內容給充實潤色了一番。
朱書記又道:“那誰來主持奠基剪彩儀式呢?”
陳聰本來安排的是李存乾來主持此次奠基剪彩儀式,領導們都來了,那就不能再讓李存乾上了,陳聰忙道:“就讓郭書記主持吧。”
朱書記扭頭看著郭書記笑道:“老郭,看來你想當個閒人也不行了,那你就來主持吧。”
郭書記忙點了點頭,朱書記這才扭頭看了看周躍順,此時的周躍順雖然表現得很是淡定,但他的眉宇之間還是顯露出了巨大的失落感,整個人的神色也顯得很是黯然。朱書記笑道:“躍順同誌,等會你跟著一塊進行奠基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