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榮之所以如此惱火,是因為劫持春蓮的人是故意和他作對,他們真正對付的人是蔡榮,而不是春蓮。
蔡榮急切地問道:“春蓮現在咋樣?”這是個最為關鍵的問題,靜雅正在為這個問題愁得五迷三道的。因為陳聰對蔡榮說的太坦誠了,假的也真,真的更真,如果陳聰將春蓮現在的真實情況說出來,那也就失去和蔡榮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陳聰遺憾地歎了口氣,道:“至於春蓮現在什麼情況,我真不知道。昨天我開車跟蹤那輛麵包車,但卻沒有跟上。”
聽到這裡,蔡榮滿腔希望化為泡湯,臉色冷冷地道:“那你們準備怎麼幫春蓮?”
陳聰更加坦誠地道:“我們急著來找你,就是當麵告訴你,春蓮被人給綁架了,請你立即采取措施。”
蔡榮目光複雜地看著陳聰,道:“你說我該采取什麼措施?”
陳聰早就胸有成竹,立即回道:“第一,你立即報警,請警方儘快破案。第二,你把這件事交給靜雅去辦。畢竟雷彪的名氣在道上如雷貫耳,雷彪現在被關在局子裡,靜雅就代表著雷彪,那幾個劫匪不敢不給雷彪麵子。”
蔡榮目光很冷地看了看靜雅,隱隱露出一絲不屑。就蔡榮的這絲不屑,讓陳聰心中一緊,但表麵卻隨意地道:“蔡總,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陳聰和蔡榮麵對麵交談,雙方較量的是心計和智慧。陳聰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就是讓蔡榮彆報警,通過靜雅來解決。
此時的靜雅心亂如麻,她也猜不透陳聰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蔡榮皺眉沉思著,他何嘗不知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可是堂堂的副廳級乾部,一旦被外人知道他包養茶藝小姐,後果不堪設想。
但陳聰的話讓他半信半疑。蔡榮從一個小小的瓦工乾到副廳級國企老總,他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蔡榮果斷地道:“我選擇報警。”他說這話的時侯,目光緊盯著陳聰和靜雅,他就是要看看兩人有什麼反應。
靜雅聞聽蔡榮要報警,險些昏厥過去。但陳聰非常沉穩地笑道:“報警也好,蔡總,刻不容緩,你儘快報警。”
蔡榮忽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前,伸手抓起了電活。
靜雅氣急敗壞的恨不得伸手掐死陳聰。但陳聰麵帶輕鬆的笑容,極其坦然地坐在那裡。
蔡榮拿起了電話,沉思了片刻,拔通了一個號碼,對著電話說道:“幫我找一個人,這個人你認識,……對,就是春蓮。”隨即扣斷電活,慢慢又坐回到沙發上,目光凝看著靜雅,道:“你也可以幫忙找找春蓮。”
靜雅立即點頭道:“可以,你看我們能否到你的樓盤駐盤。”
蔡榮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講條件?咱們誰不了解誰啊。”
就在這時,蔡榮的女秘書匆匆走了進來,道:“蔡總,喬副省長帶隊要來視察了。”蔡榮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喬副省長到了?”
“一刻鐘後就到。”
陳聰和靜雅都沒有想到這麼大的領導要來這視察,急忙站了起來。
“今天就談到這裡。”蔡榮在下逐客令,陳聰和靜雅忙朝外走去。
要說蔡榮很是關心春蓮,似乎不像。可要說蔡榮不關心春蓮,似乎又不是。對這一點,陳聰有些拿捏不準。此計能否成功,關鍵在於蔡榮對春蓮的關心程度。如果春蓮對蔡榮來說,可有可無,那就比較麻煩了。
陳聰之所以拿捏不住這一點,這也說明了蔡榮的城府很深,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不會輕易示人。官場中的厲害角色,都是這種貨色。
出了寶苑房地產公司的大門,靜雅開始埋怨陳聰,責怪陳聰說的太直接了,陳聰笑道:“靜雅,要是你自己來和蔡榮打交道,他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個策略是非常正確的。後邊的一切發展軌跡,將會按照我的設想去進行。”
“你彆這麼自信,蔡榮是非常難纏的。”
“蔡榮是很難纏,但我曆來喜歡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