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宇文泰和蘇綽的那番對話,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曾經多次反複讀過,裡邊的確蘊含了很多的哲理和學問,讓人茅塞頓開。”
“嗬嗬,是啊,乍一看去,是敗絮,但細一琢磨,則是金玉。那個蘇綽了不起啊,用逆向思維,辯證地向宇文泰闡述了他的治國理念。”
“是啊,他的觀點就是在如何具官上。史書中的記載也特彆有趣,是具官,而不是用官。具官包括用官,而用官不包括具官。一具一用,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彆,中國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讓人歎為觀止。”
“哈哈,蔡榮多次和我說,你小子是個人才,我還不太相信,但現在我真的相信了。你居然對具官和用官有此認識,實在難得。但你卻是一個愛尥蹶子的倔驢,這個毛病得改啊,不然,你身上的這些閃光點就會被這個臭毛病給遮蓋住了。”
陳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道:“我今後會注意的,絕對不會再去當愛尥蹶子的倔驢,儘量去當一個順毛驢。”
“你剛對水至清而無魚闡述了你的哲學理念,這個世界沒有絕對,隻有相對,你怎麼又說自己絕對不會再去當愛尥蹶子的倔驢了?”
陳聰被老朱給堵的啞口無言,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來。老朱同誌散發出來的睿智,還真不是一般的睿智,那是相當有層次。
“我謹記朱書記的教導!”
“順毛驢和倔驢是要相互轉換的,該順的時候就順,該倔的時候還得倔。你那次和我倔是不對的,但你和郭瑞以及李嶽同誌倔的那次,卻是對的。”
陳聰忙點了點頭,他不得不佩服朱嘯的分析判斷能力了,真是什麼領導就有什麼樣的水平。
朱嘯又道:“具官重在用貪反貪,該用的時候就得用,但該反的時候就得反。說白了,蘇綽的那套理論就是一種極高境界的權力藝術。深刻領會了蘇綽的那套理念,就會透過現象看本質,最起碼不會當憤青。”說到這裡,朱嘯不再往下說了,而是對陳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朱嘯這麼意味深長地笑,有兩層含義,一是他說的不透不徹,就看陳聰怎麼理解了。二是他要等陳聰談出自己是如何理解的。
領導都喜歡出謎語,也喜歡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下屬自己去理解。這是一種高超的領導藝術。朱棣問了句:“晉,在否?”就讓明朝永樂年間第一大才子謝晉凍死在冰天雪地中。那個成天煉丹修道的嘉靖仁兄,更是彆出心栽地發明了用小紙條和大臣交流,小紙條上的話,都是斷章取義,比謎語還要謎語,就看你能不能深刻領會了。
朱嘯的這番話,最關鍵的就是最後那句‘最起碼不會當憤青’。一切的內涵都在這句話中。
和領導聊天真是累啊,陳聰大腦急轉,沉思了一會,道:“是啊,深刻領會了蘇綽的那套理念,才真的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也才會不當憤青。用貪反貪,首先是用,其次是反,這是一個因果關係。因此,當在現實中發現誰是貪官時,也就沒必要那麼憤世嫉俗,咬牙痛斥了。心平氣和地去麵對,該咋辦就咋辦,一切以法律為準繩就是了。”
聽到這裡,老朱同誌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連連拍了幾下沙發扶手,顯得很是高興激動,道:“陳聰,去,把我書櫥裡那瓶茅台拿出來,再拿兩個酒杯。”
陳聰心中咯噔一聲,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朱嘯如此激動高興過。領導正處於激動高興之中,自己也不能掃了領導的興致,陳聰急忙起身來到了書櫥前,將書櫥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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